隔室的何凌风却无法这样平静,用手敲着墙壁道:“老大哥,别睡呀!咱们该商议商议……。”
冯援懒懒的道:“商议什么?”
何凌风道:“你告诉她们,说胭脂宝刀和刀谱都是假的,这究竟是真话?还是哄她们的?”
冯援含混的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人生若梦,又何必认真。”
语音渐渐低沉,接着,便响起了鼾声,竟然真的睡熟了。
何凌风满腹纳闷,无从问起,只好长叹了一口气,仰面倒在床上。
正心中烦乱,忽听费明珠在隔室低叫道:“杨大哥,快来,快来……。”
何凌风不耐道:“干什么?”
费明珠哑着声音道:“你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一件事。”
何凌风道:“别烦了,没有什么可谈的,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费明珠道;“不行,我一定要现在就告诉你,我在这边墙上看到一些字……。”
何凌风道:“字怎么样?”
费明珠道:“好像是大嫂留下来的——。”
何凌风一翻身跳起来,急道:“你说什么?谁留的字?”
费明珠道:“看口气,好像是冯姊姊,语句含意又好像不是。”
何凌风道:“你读给我听听。”
费明珠读道:“为雪挫折之辱,宁冒生死之危,郎入冰官,妄囚石牢,天波一脉从此断矣……下面还有好些字,已经看不清楚了,落名却是婉君两个字。”
“婉君?”
何凌风倒抽一口凉气,低语道:“他们果然来了迷谷。”
费明珠道:“可是,你不是好好在天波府吗?她为什么说郎入冰宫?又说‘天波一脉从此断矣’,这些话是什么含意呢?”
何凌风没有解释,也不能解释,只好催促道:“你再仔细找找看,还有别的留字没有?”
过了好一会,费明珠才道:“没有了,只有这些字刻在床头旁的石壁上。”
何凌风又问:“落名下面可有日期?”
费明珠道:“没有……啊!等一等……这儿有个‘甲’字,下面一个字只有一半,好像是‘寅’字,可惜没有写全。”
何凌风喃喃道:“那是去年了,不错,时间很符合,一定是她。”
冯援突然接口道:“是她又怎样?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让别人休息休息?”
何凌风忙移向右边石壁,低声道:“老大哥,婉君和杨——”
冯援道:“我都听见了,此事早在我意料之中,但咱们必须装着不知道,无论谁问你,都别改口,除非当面见到婉君,了解了全盘经过。”
何凌风道:“依你推测,婉君会不会还在迷谷?”
冯援道:“咱们最好不要胡乱推测,只要见到谷主,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何凌风叹道:“谷主真会见我们吗?”
冯援道:“为什么不会,这不是来了吗?”
果然,脚步声由远而近,尤二娘领着花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