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至嘟哝了一句,说,那也得有嫖客和妓女啊。
他说,你……
钱至嘟哝,昨晚都那样了……
他脸一黑,说,别提昨夜!
钱至撇嘴。
半晌,他对钱至说,你也是个头脑冷静的人,处事一贯谨慎,怎么现在就这么不靠谱?他说,你以前不这样啊。
钱至说,你以前也不会为了女人去死啊。
他说,你……
话说不上来,只能叹气。
钱至说,大少爷,其实,我不敢唐突您和三少奶奶,毕竟男女大防伦理道德我还是没送给美利坚,只是,我觉得两个人,即使不在一起了,怎么就非得弄得跟不认识似的?
程天佑看着他,半晌,他说,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钱至说,啊呀,纵容?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小屁孩啊,我好歹也是我爹为你量身定制、精心铸就的人才好吧。海外背景,哈佛归来!
他说,作吧!你就!
他摸摸自己的脸,叹气,一定是我最近脾气太好了。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乎是不放心的样子,转脸,问钱至,昨夜的事没人……
钱至脸一别,说,别提昨夜!
他一愣。
钱至说,是您刚说的!
程天佑也只能无奈。
钱至看着他,其实,他的内心远不如表现的这么欢脱,他的心情此刻无比复杂的。昨夜,他没忍住,跑去问了自己的父亲,老爷子不会真心想把程家的家业交给三少爷吧?
钱伯正在擦拭银器,突然抬头,看着他,仿佛这一切似乎不该是钱至所应该关心的一般。
见父亲沉默,他有些着急起来,说,爸,大少爷可是您亲眼看着他长大的,您不会真的想三少爷……
钱伯只顾着低头擦银器,说,你来程家,我就告诉你,少说话,多做事。
钱至说,如果这个程家不是大少爷的,我还做什么事!
钱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说话。
钱至见他不表态,有些气恼,赌气说,小时候我一直以为你疼大少爷比疼我还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钱伯依然一副评说由人无所谓的表情,良久,叹了口气,说,现在程家,老爷子年事已高,老爷呢,就专事玩乐,不管一切;二少爷腿疾,原本一切仰仗大少爷,现在倒好,手术失败了。股市大跌,旗下房地产也不乐观,外戚虎视眈眈,董事会各有私心,现在你让老爷子不想依靠三少爷……除非大少爷能恢复。
说完,他睨着眼睛看了钱至一眼,叹气,这手术明明成功了……怎么就……唉!命啊!
命?钱至看着程天佑,想着昨夜父亲的话,心陡然一酸。他的一切,存在及求学,几乎都是为这个程家大少爷量身定制的,他原本负责帮助打理公司诸事,自从程天佑眼疾后,生活诸事便也落到了他身上,情谊自不比普通老板与员工。如今……
这时,汪四平推着程天恩走了过来。
程天恩一出现,钱至突然有些拘谨起来,说,二少爷。
程天恩看都不看他,倒是对着程天佑脚边的爱犬热情洋溢地呼唤了一声,汉克——
狼犬兴奋地吐着舌头,乖乖地跑到程天恩身边,亲热地欢跳,程天恩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扔过去,狼犬兴奋地捡起来,瞬间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