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疑惑道:“臣妾仿佛看见有绝色的女子在跳舞,一下子又到了飞瀑的边上,心里一上一下的,正如皇上所说,就是身临其境。”
听得主位上的人这么一说,下面的官员纷纷争先恐后开口,一个道:“南王妃才艺绝妙,下官也看见了绝色少女。”一个说:“下官这一世能够听得南王妃这等仙音,只觉此生无憾。”
这些人中,最高兴的当属许岩,他在百花宴上见沉熏连弹琴最基本的指法都不会,结果自己为了奉承清王,说出那一番话,又恰好被太后听见,本来以为定然会受到责罚,哪曾想沉熏竟然弹得如此绝妙,不由手舞足蹈,十分得意道:“下官就说南王妃琴艺高超,百花宴上下官有幸得听,三月不知肉味,而今又得听一曲,下官定然半年都不知肉味了。”
太后不知前因,说:“南王妃的琴艺,确实能够担当此赞。”
许岩心里更得意了,面上却十分谦虚道:“下官这哪儿是赞,实话实说而已。”
众位官员都是久经官场的人,溜须拍马都懂得不少,但是听了这位探花拍马屁居然到了如此无耻的地步,均是自愧不如,无不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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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初露尖尖角6… 太后虽然不明就里,但是听了许岩明显奉承的话,心下不愉,她向来不喜欢这类人,嘴角微沉,不再理会他,对沉熏招手,含笑道:“沉熏,过来皇奶奶身边坐。”
沉熏含笑应声:“是。”她盈盈一笑,向太后走去,途中经过许岩的身边时,眼里透出某种顽皮的神色,指尖微不可见地一动,众人只听得许岩忽然哎呀一声跪倒下去,正好五体投地跪倒在沉熏的脚边。
沉熏停下脚步,十分惊奇道:“许大人,我的琴艺虽然承蒙夸赞,但是也没夸张到为之跪倒的地步吧?况且,男儿膝下有黄金,许大人这样子,沉熏可承受不起。”
众人只道这个许岩又是借故拍马屁,更是不屑了,想吐的感觉益盛,听了沉熏暗讽的话语,都觉心里一快,嗤笑出声。
许岩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腿下一软,有苦难言,但是他能够高中探花,虽然拍马屁拍得无耻,随机应变的能力也还不错,讪笑道:“下官——下官不是跪倒,是被王妃的琴音倾倒了。”
沉熏眼里闪过嘲讽,脸上的笑容益发深了,好奇问道:“哦?既是如此,那为何刚才不倒,现在才倒呢?”许岩语塞,沉熏也不等许岩回答,一拍手道:“呀!我知道了,许大人反应比较迟钝,不然的话怎么会三个月都不知道肉味呢?”
此言一出,席间的众位官员都忍不住笑起来,明白了这位南王妃是故意要许岩好看,称快的同时,心里暗自心惊,这位南王妃,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而上席的位置,主位上的皇帝,太后和皇后亦是笑起来,本来皇家的人讲究身份气度,像这种在公开场合,而沉熏又是王妃的身份给官员难堪,是有失身份的。但是明明是骂人的话,从沉熏嘴里说出来,却说不出的天真无辜,配合着拍掌的动作,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一般,眼底透出兴奋的神色,只惹人怜爱还来不及,哪里会去责备她。
是以,虽然都看见许岩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太后也只是道:“你呀,说话没大没小的,快过来吧。”
“是,皇奶奶。”
沉熏乖巧应答,往太后的席位上走去。
太后亲热拉了她的手,此番亲热,比之刚才又是不同了,是打心里的喜欢,太后含笑道:“这曲名《流殇》,哀家从来没听过,这曲子是何人所创?”
沉熏闻言神情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正迟疑间,忽然太后身边的阴夜姬展颜一笑,娇声道:“太后,驸马来了。”语气里的欢喜,任是谁都听得出来。
沉熏身子轻微一颤,手指无意识握紧,侧身回头。
夏日的夜晚。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静静洒落,四周的宫灯亦是璀璨无比,但是这些光芒,都掩盖不住正徐徐走来的那个人身上发出的光芒,如同怡人的春风一般,那个人所到之处,人群的神情都不自觉放松下来。
御花园的入口,一袭白衣的雪澜,眉目温软,脸上是儒雅浴人的笑意,幽蓝的眼睛,像是夏夜的夜空一般,让人感到某种宁静祥和的力量,在那样的眼睛里,人会不由自主想起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之类的词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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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初露尖尖角7… 然而,席下的人也不会忘记,如此温润如玉的公子,当初在校场上,是怎样无情的击败对手。
神武帝时尚武的遗风影响,嘉明王朝的男子大都懂得武艺,武艺非凡的人亦是不少,是以每次武状元的选拔都是紧扣心弦,几乎每一场比赛都会有人受伤,而能够成为夺得头魁,成为武状元者,都是历经血战。
今年的武状元选拔,更是引人注目,因为被誉为定北第一剑的周子澈参选了,周子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