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她缠着他,跟他撒娇,亦或是她需要他的时候,季时景都不会缺席,在中学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真正的离经叛道的人,但是季时景总会站到她身边告诉她,她其实并不是错误的存在。
宁挽霁心情有些复杂,苏妤说她对于季时景来说很特别,她其实或多或少能够感知到,她对于季时景来说,大抵应该会是个例外,可是宁挽霁自己始终处于一个在试探的边缘,她不敢,或者说,很难相信自己对他来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她觉得,可能是太过喜欢,所以不敢相信。
因为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很喜欢他,所以宁挽霁才会害怕会错意,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的那一个,她潜意识里总是觉得,她不配被季时景喜欢,就像那天在他的公司,听到别的员工提起来,说程清嘉才是与季时景更合适的那一个时,她其实下意识是认可这句话,并且在否定自己的。
她没办法不否定自己。因为季时景身边有太多太多太过优秀的人,她只不过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或许喜欢一个人总会这样的患得患失,宁挽霁不得不承认,正是由于喜欢季时景,所以她总是会试探,纠结,欲言又止。
“……妈妈,我。”宁挽霁顿了顿:“我不知道,我对他而言是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我总觉得他值得更好的人,可我也清楚——”
她清楚什么呢?清楚的知道她尽管这样想,却也卑劣的无法做到真正的放手,她不愿意见到任何人和季时景在一起,即便是她认为与之最般配的那一个。
她其实并不高尚,相反的,过分卑劣,宁挽霁自己从不会否认自己性格里卑劣的,不成熟的一面,她对他有占有欲,害怕别人和他在一起,但同样的又在这段关系里过分的患得患失。
从中学时期起,就是如此,她或许一开始对他只是依恋,但后面却逐渐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宁挽霁没办法对苏妤否认她对季时景不存在非分之想,她一方面清楚地知道自己与他云泥之别,可是同样的,在另一方面,她也无法告诉自己,她真的能够做到放下季时景。
宁挽霁清楚,这种纠结,或许是人之常情,但她也唾弃这样的自己。
苏妤大概是明白她心里都在想什么有的没的,轻声笑了笑,看了一眼她接着道:“闹闹,你和我说实话,你对阿景,也不是没有感觉对吗?我总觉得,你或许是喜欢他的。”
心事被过分直白的点出,宁挽霁愣了愣,继而抬起头来道:“我其实——”
好吧,她是有一点点喜欢季时景,但她承认,只是有一点点而已,才没有很多,总觉得对于长辈承认这件事情有些羞耻,宁挽霁能够坦然的将一段不认真的喜欢直白的说出口,但是认真的感情,她却做不到。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苏妤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几分,她顿了顿,接着道:“其实依我看,如果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畏首畏尾,闹闹,如果你也能确认自己的心意,我想,阿景也会和你是一样的心意的。”
“……”宁挽霁难得的陷入了沉思。
不可否认,她一直在畏首畏尾,苏妤说的话多多少少也会让她思考的多一点,她知道以季时景的性格而言,主动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难,也或许,季时景有他自己的考量。
季时景会是和她一样的心意么?
其实苏妤说的话,宁挽霁隐隐约约有所预感,她明白,季时景对她很好,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特别,她不可否认自己的确有潜意识的清楚,季时景对她或许也会有和她同样的心意,但她总会觉得自己可能是自作多情。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心像长了乱草一样,剪不断,理还乱,现下几乎无法思考,季时景和她说过,她是他的季太太,不必怀疑自己,她一切都可以做得很好,他同样也告诉她,无需和别人比较。
在她难过的时候,他总是比任何人都能更快一步的知晓她的难过。那天她叫他季总,一向难得出现情绪波动的季时景却表现出了不同的一面,她虽然有想过会是因为她对他生分而不虞,却也没想过更多其他的东西。
“你们两个人,现在还是分居的状态吗?”苏妤轻笑着开口道:“还要维持多久?我现在可以帮你们打掩护,却不能一直给你们打掩护,如晦还有他爷爷季玄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她说这句话宁挽霁心里也多少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不得不承认,苏妤在这件事情上,说得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
以他们两个人这样不太正经的夫妻关系来看,如果持续下去,想必季玄策和季如晦早晚也会知情,所以,那天她思来想去之下,才会和季时景说出那样的话。
“没有。”宁挽霁摇摇头,接着道:“学长今天晚上就搬回来住。”
她还是觉得老老实实和苏妤交代清楚比较好,因为算算时间,季时景约莫在黄昏的时候也会过来。
见她这样说,苏妤笑了笑,又接着道:“怎么?你这是想清楚了?不打算接着晒着他形婚了?打算给他一个正式名分了吗?”
哪来的正式名分不正式名分,两个人早就是合法夫妻,只是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接触而已。被苏妤这么一说,宁挽霁难免有些脸红心热,她顿了顿,接着开口道:“妈,您别瞎说,我和学长——”
宁挽霁一着急,整个人就有点迷迷糊糊的,她也没意识到直接开口叫了季时景学长的这件事,小姑娘一头云里雾里的模样,很让人觉得有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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