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暇浑身都是汗浆子,说了几句,确定他真的没事,便准备了热水叫暇儿洗了,又换了被褥,叫他喝了些灵泉水睡下了。
李暇刚用过药,是真的人又累又困,歪着就睡过去了。
翠儿这才扶了林觅回屋休息。
扶苏与李斯处理了事,匆匆赶来看了一眼,总算是放了心。而弘昼呢,回大清主理事务去了。
大清那边,大臣们也习惯了,这几天呢,这对父子反正是不会同时出现,要么是雍正出来管管事,要么就是弘昼出来处理事儿,要不是雍正也出来,大臣们还要疑心,雍正被架空在宫里了呢。
说来也怪,这对父子政务方面竟还能无缝对接。这个默契,的确是父子连心了。
都说天家无父子,其实叫他们不得不服的是,其实,能做到这心意相通,十分默契的这父子,是真的极为难得了。
得,对这对父子来说,他们才是外人呢,真犯不着挑拨,真要是乱说话了,皇上和和亲王不好说话的时候,呵呵,他们可就成了挑拨的讨嫌的人了。
雍正坐在始皇的龙椅上呢,他这里摸摸,那里瞅瞅,还把眼镜戴上了,跟看艺术品似的,看的很仔细。
宫人们哪里敢抬头,吓都吓死了!
始皇却不以为意,这个东西也就工艺能吸引雍正了,龙椅这回事,对雍正来说,也不算多稀罕。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始皇吐糟道:“还不如去看建筑和咸阳的远景。”
“我看看工艺,”雍正半天没说话呢,本来想说先秦的工艺不行,其实真误会了,先秦在青铜器上的工艺,不用说的,极具美感,精品。若论后世的工艺,也就这里没有的瓷器能比一比了。
“真别说,这青铜器的制造工艺,真是没得说啊,啧啧,”雍正摸了一把这龙椅,不是像后世那种金色的质感,而是沉稳的,泛着青黑的,高贵的大气。
其实看龙袍也是,秦朝的审美,始皇身上的衣袍都是飘逸而沉稳的青黑红三色的质感,款式没那么复杂,只是用暗色线绣了龙纹,不像后世,用多少装饰,反而累缀,穿着也累人。
当然了,雍正心里喜欢的很,却是不可能开口夸始皇这里的东西好看的。
所以他说了,道:“很不错。叫弘昼带两个我珍藏的瓶子来,放在这两边,就很配。素雅高洁,高贵无华。”
始皇也无可无不可的,并不怎么在意。只是他老四啊,挺有意思啊,装饰起他秦宫的品味来了。
得,他就这人,还挺有闲情逸志的说,在这一方面,他虽然艺术水平不如赵佶,但是审美水平是真的没得说,闲情逸志这方面欣赏的水平,与赵佶也确实是有的一拼。
当然了,也是一方面显摆显摆。这不是给他这里没有的嘛。
始皇也懒得拆穿他,不较这个真。
所以雍正说下次去清宫带他也参观参观,始皇就没搭腔。
雍正见始皇不答,便笑道:“邀请你,你还不乐意了?!”
“不耐烦去,天下的美景不都差不多,”始皇到现在了,什么没见过啊?!有些不同的工艺,不同的建筑,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稀罕的。
“说的也是,”雍正对这话是同意的,“不过像你这样不弄点小爱好,活的不无聊?!”
“像你似的,活那么细才累,”始皇道。
“行吧,反正咱俩,休想聊到一块去。”雍正起了身,溜达着到了廊前,亭台楼阁,远处正是咸阳远景,苍穹之下,有一股别样的新鲜感。
始皇也慢吞吞的踱过来了。
宫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心中咚咚的跳,听着话不是太对劲,莫非这个人,也是皇帝?!
始皇也不是说什么景色的人啊,要是赵佶,说不定已经作诗了。
始皇看厌了这些,也淡淡的,只道:“对于弘昼,你有什么安排?!不封他为太子?”
“不封。”雍正说到这样的大事,也正色了不少,道:“到时直接传位。我与你和扶苏这边的情况不太一样。扶苏是长公子,是没有争议的。可是老五头上还有一个老四,封太子是大事,跳过他,太残忍,倒不是怕生乱子,而是,对他不好,对弘昼也不好,对朕也不行。大臣们也会议论纷纷。太子与皇子不同,弘昼若是成了太子,他的四哥就要向他行礼问安……”
雍正便是再对弘历有意见,也不可能行这样的事。
“老四心里多难受?!将来弘昼作了帝王,就不一样,弘历要跪,也是跪的大清的皇帝,纵然心里也难受,可是却比跪太子兄弟,要心安理得的多。不一样。”雍正说话也慢悠悠的,道:“我也排行老四,当年我父亲定的二哥嫡子为正统东宫,然后二哥是嫡子,却不是长子,大哥因此极不服他,二人的事,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得到。”
“嗯。”始皇淡淡的嗯了一声。秦公子相争,不都差不多嘛,不用说太细,无非就是那些事。
“只是想起早年之事,依旧胆战心惊,所以不想让弘历和弘昼也经历同样的事,”雍正道:“算是为大清尽份心,也是作父亲的一点疼爱之心吧。”
始皇沉默了一会。
雍正确实是细,太细了,就显得特别的龟毛,看个青铜器也稀罕半天,这德性,也令人无语。可也正因如此,他的心也特别的细。他能想到很多他考虑不到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