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届古稀的关林晁孟之竟然能在古稀之龄感受到了“媚如骨”柳湄儿所奏之琴音的热情,的确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或许是上天要让这位古稀老人多活上几年,假借柳湄儿之手,使他早已枯竭无波的心热情活泼起来。
的确,做完评价后的晁老夫子一反平常难得一见笑容的常态,一直在笑呵呵地同身旁之人不停交谈。
柳湄儿听到晁孟之这番点评,内心激动不已,差点就想跑过去,抱住晁孟之,亲上一百个吻。
不,一千个香吻!
凡是参加花女大赛的花女,早已将花女大会邀请到的评委身份打听地一清二楚。
柳湄儿能得到洛阳地面儒林大家晁孟之的夸赞,那当然是喜极非常了。
实际上,花女大会上评委给参赛花女的成绩,就是通过现场的评点而后集中讨论而形成的。
可以说,每个裁判评委的评点是影响她们最后名次的最重要环节。
“妾身谢过老夫子!
谢谢!
“
柳湄儿竟然喜极欲泣,或许能得到一代儒林大家的评价,已经证明了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或许,能因此改变她在世人眼中的形象,而不再单是一个欢场迎来送往的青楼女子。
湿润的眼眶含着泪珠,柳湄儿转身向那道门户走去。
接下来的比赛,大都非常精彩,果如第一号弹琴之后众评委所猜想那样,这届花女大会参赛花女的才艺水平都有了长足的提高。
既然能在琴艺方面大都有着高水平的技艺,那在其他方面也不会差到哪里。
从未时三刻第一号开始比赛到第四十九号弹奏完毕,天色已近酉时,还剩下最后一人没有比赛。
这个参赛花女正是众盼所归的前两届花魁得主张雨芝。
她虽然在正式比赛前第一个现身台上,但那只是花女大会比赛的惯例。
按常规,每个被邀请的上届“十大花女”中人物,都要首先出场亮相,以示前后两届相承之意。
而张雨芝身份特殊,她不仅是上两届花魁,而且也是本届花女大会的参赛花女。
因此,她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出场。
这也是大会的规则之一。
当然,若她不参加本届花女大会比赛,她就要充当参赛花女的暂时领队,在后台以及接下来的各项比赛中,为参赛花女提供各种咨询或指导性服务。
不过现在她的身份特别,自然不去做这个差使了。
珠帘再启,一只晶莹洁白、光润柔腻的粉臂伸了出来,然后是一张姣月般明媚的脸和一副极其美好的身段。
虽然张雨芝已是第三次出场,仍然引起台下众人发出一阵赞叹,无数双炽热地足以杀人的目光聚焦在这个纤纤弱姿的女子身上。
如果有心人仔细观察,场下有三人的目光中除了饱含更加炽热的情感以外,还有一种激动与冲动的意味。
一个人就是李笑天身旁的南宫品,第二个人是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花花大少”胡文毅,他正站在正西面的高台下,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张雨芝,看情形大有将之抱到怀里之势。
还有一人竟然是台上裁判评委席上的那个东南“金陵王”之世子。
这个张雨芝,年约十八,与前四十九位参赛花女相较,平静地吓人,在千万双灼灼目光的注视下,竟然丝毫没有紧张的表现。
在她从那道门户走出到坐在几案上期间,既没有向两旁裁判评委,也没有向台下众人扫上几眼,仿佛他们都如空气般透明一样。
即使通道两旁的裁判席上大都是威名一方的儒林大家,但依然好像引不起她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