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雨芝如此表现,台上台下众人一片讶然。
前四十九位参赛花女,出场后不是面带微笑向众人点头,以示礼貌,就是躬身福礼,希望给众人留下一个知书达理的第一印象。
可是到了这个张雨芝身上,她那平静地惊人的面孔,却好像对此次参加花女大会的比赛毫无兴致,像是在应付一件事,机械般就开始抚琴。
琴弦始动,一道清脆的琴声嘎然而起,出现地如此单调、突兀,仿佛整个空间就剩下这一道充盈孤寂感的音律。
突然,这道声音消失无踪,继之而起的是无数道清冷异常的琴音,虽然没有第一道来得响亮,但它们在瞬间细密地靠拢,组合,一时间仿佛整个天地充斥着皑皑白雪,刹那间众人但觉仿佛回到了冬天,满目的洁白化作一丝清冷的寒流直入心间。
虽然冷意非常,但心头却感到莫名的舒服,这是一种涤荡心灵后异常清醒的感觉。
正当众人仍在这种矛盾中盘转心思时,天地又忽然仿佛被一股暖风吹过,充满天地的白雪与冷意瞬时已无,代之而起的是一片花的海洋。
清香幽幽,不浓不郁,给人的感觉恰倒好处。
身周的花是多得不计其数,但却只有一个品种,那是一种有着飘逸清高身姿的花种,像梦幽草,像芝兰,像幻云菊……
,都不是,应该是生存在空谷中的幽兰!
一刻时光,转眼已过,琴曲也正好依时奏毕。
不过一刻工夫,众人经历了两种各异但又都充满清逸之意的意境。
几乎每个人都感到心头异常明朗,仿佛尘世的诸多烦恼,瞬间被清扫一般,留下来只是一片平和的气息。
琴曲已罢,众人未被琴曲陶醉,相反异常的清醒。
但所有人都没有发出激动的叫声,也没有热烈的掌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台。
这时,他们已不再是带着有色目光去看张雨芝,他们的目光中全是敬佩之意。
他们没想到如此纤弱丽人,竟然能带他们进入如此玄妙的境地。
不知是谁“哎呦”一声,终于打破了静寂,而那个发声之人,也终于从咬痛的手指上,感觉到这不是梦中,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好!
张姑娘琴技水平又比前年高上许多,姑娘能将‘白雪’与‘幽兰’两支曲子,弹奏到如此境界,实乃老夫平生所久见!
姑娘能化平常为神奇,将琴界流行之曲,化指动为心动,变单纯的琴音之曲为心之新境,老夫佩服!
“
洛阳首儒齐大先生最后一个起身点评,他的话方落,人群一反刚才的沉静,顿时掌声雷动,轰然不绝。
站在人群里的李笑天,虽然也随着众人拊掌轻拍,但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同于周围之人。
刚才张雨芝的弹奏也确实让他震撼不已。
以他在琴技上的学识,深知要将大众化的“白雪”与“幽兰”两曲作一个更深层次的演绎,是多么难!
因为,这两支曲子在琴界非常出名,几乎每个在琴上有一定造诣的人,都会将这两支曲子的弹奏技法烂熟于心。
因此,经过数代相传,到现在,这两支曲子已经过无数琴师的改进,已经变成琴界的流行曲子。
流行即意味着寻常,能为大多数人接受。
这样,凭着流传的经验,只要操琴之人稍加用心,就很容易在对这两支曲子的把握上,达到一个很高的程度。
这样,很多人对这两支曲子都有了很高的鉴赏高度,也因此,若要在这两支曲子上再作出大文章,甚或引起世人的震撼,那可是比登蜀道还难。
可是,眼前的张雨芝做到了。
而且还是同时将两支曲子重新演绎,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