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埋了宗副将吧!”燕宇抱起梅清音,沉痛地对卫士说。各为其主,可惜所从非人,实在可怜,令在相交多年的份上,他实在不忍让他乱尸荒野。
怀中小小的人儿晕睡着,抱在手中象个孩子般,可就是这样的人,却惊人的聪慧,惊人的机智,不是他,他们也不会这么早就揪出内奸。他一直以为男人以武力为强,那些文官再如何出众,他都觉着如女子般无用,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他错了,弱不禁风的男子一样可以强胜三军。
刚进大营,明亮的火光下,只见皇上焦急地张望着,一看到他怀中的梅清音,满脸不悦地抱过,一言不发地转身就回,刘公公竟然也瞪了他两眼。
燕宇张开两臂,愣在那里。今夜,他依计埋伏在山后保护梅大人,皇上在营中等候,好象没做错什么呀!为何皇上脸臭成那样?他困惑地摇摇头,闷闷不乐地回将军府。
“音儿!醒了吗?”耳边是谁一直在温柔的喊着,还不时在脸上磨来磨去。梅清音睁开双眼,发觉自已睡在床上,皇上正凑近她的脸,紧张地盯着她。
“我醒了。”她沙哑着嗓音,瞧见帐营隐隐透出光亮,问道:“天亮了吗?”
“嗯,你睡了有五个时辰,一半是困一半是吓,我都看了你几次了。”他欣喜地吻吻她红润的脸腮。
“事情都好了吗?”她皱着眉,又想起了夜晚的一幕。
“当然,好得出奇,音儿,知道吗?查夜的将士居然在另一处山头还抓到了另一个人,你猜是谁?”他兴奋地抱起她。她微笑地摇头。
“是萧玮的护卫罗干,也就是上次刺杀我的人。”
她一听,小脸儿绷得紧紧的,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放松些。那人可能在等宗归田的消息,在山上有几日没吃,消瘦得很,将士几下就抓住了他。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张纸条,写着:已斩首,速攻,还是蒙文。哈哈,想不到他是个吃里扒外之人,一面帮萧玮来刺杀于我,一面又私通蒙君,在刺杀我后,军心涣散之时,再助蒙人攻克凉州,真是一举两得呀!”
“那你就准备将计就计了?”
“音儿,你能不能装傻一点,让我有成就感些。”他低吟了一声,猛地像黑鹰捕食小鸟般,凶猛地擒住她的红唇,纠缠住她的唇瓣!她的喘气轻声呼入他的口中,双手柔柔地贴在他的肩上,心跳渐渐失控。
“明日,我军准备发起总攻。凯旋之日就要近了,这次,我要让蒙人彻底死心,永不敢再踏入我疆土半步。胜利后,我们要班师还朝,那时我们就该成亲了。好象不久,应是春天了,我也能陪音儿出去走走了。”他的唇仍近在寸许间,额头抵着她的,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又像在平复气息。
“皇上…”她柔柔地喊着,心下明白她和他的情感早已纠缠一起了。将脸窝在他的颈项间,清盈的大眼满满的向往,如他所说,回京后,他与她的关系会更密切,这几个月来的患难与共,她早把他视成了自已的一部分,再密切一点也不坏,“皇上,那就早点回京吧!”她菀尔一笑。
正文:二十一,咫尺愁风雨,匡卢不可登 上
是夜,月华如水,星亮如灯。即使是在没有照明的地方周围方圆五米内还是纤毫毕现,只要是稍懂得兵法的人,就知道这样的夜晚并不具备夜袭的条件。况且对方前有壕沟,后有城墙。
蒙军中军帐中,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拱手对座中壮伟的男子说道:“王,请你三思呀,此次我军前去并没有几成胜算,你不能只凭一纸信书就轻易下此军论。”
蒙古王抚抚额下须,不赞成地摇摇头,“老将军是被敌军吓怕了。咱蒙古人马背上夺天下,心中就没个怕字。已斩首,速攻!看到没有,敌军国君今日毒发身亡,营中一定大乱,先前偷袭,他们还未休整,又要面对如此祸事,军心惶恐不安,哪里还有心安守城池。我军趁此起出兵,必然稳获全胜。”
“王,太顺利的战事只会让人多疑,我军进攻了一年有余,没有攻破凉州,此时怎么那么轻易。”老将军一脸忧重,语重心长地说。
蒙古王微微恼怒,“我知不易,但眼前现在良机出现,怎能放过,你不必多言,听我的将令便是。”
“王,离了这阴山天然屏障,我军连个避身之所都无。王,你能可要想好啦!”老将军颤微微地跪下,老泪纵横。
“你,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来,给我把他拉开。”蒙古王一挥手,帐中冲进两位侍卫,拖起老将军就走。“王,王,士兵也是血肉之躯,你可不能当儿戏呀!”老将军拖出门前,仍苦口婆心地叫着。
蒙古王隐忍着内心的不快,站起身,手执将令,喝道:“众将听令,今夜趁敌军尚未休整停息,趁夜袭营,势必拿下凉州城。”
“得令!”在军营中,将令是不可违抗的,就算心中存着对主帅千千万万个不满和疑问,众将还是换上适于夜晚行动的黑色暗甲,领着二十万士兵悄悄地前行。
大漠上静静的,只有风从耳边呼过的啸声,蒙古将士微躬着腰,一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