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书案上,笔墨纸砚都放在皇上随时取用的地方,奏折摊放在一边,显然皇上刚刚是从这里过去了,卫识文不在。梅清音手还在皇上手中,她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专注地看着皇上。
皇上脸上的阴冷慢慢消逝,许久,他紧执住她的手,低声说:“答应朕,张妃宫你以后不要再去。”
“可是她有孕,按礼臣妾要过去看望。”梅清音辩白道。
“嗯,看过一次就够了,以后永不准再靠近那儿一步。”
她愣了一会,点了点头,君无戏言,她听就是了,那儿她本来也不愿去。“皇上,”她低下头,轻声说:“臣妾有一个请求。”
皇上抬起眉毛,“哦,好象皇后第一次用请求这二字,说来听听,何事让我的皇后如此看重?”
梅清音脸儿一红,眼波清澈如水,“臣妾离家也二年了,也该回家看看二老了。”
还二老呢,那梅太傅年岁不大,就说老朽了,再也不愿入朝为官,摆明了是远离是非,让皇后好做人,他心知肚明,没有点破,她竟然也说二老。“马上就要过冬了,宫中有许多礼节要办,现要出宫不太好吧!”她不在眼前晃着,他无由地心慌。
“不会很久,只二三月。”梅清音努力解释。
二三月,还不久,那久便是永不回宫了。“不行,这于礼不合。”皇上没得商量的一口拒绝。梅清音失望地低下头,眼泪委屈地在眼眶中打转,硬是不肯落下来。
“很想梅府呀!”看她那样,他心一软,柔声轻问。那个小院子他也很怀念。
“嗯!”她哽咽地点头。
“那只可回去十日,不要以皇后之礼回府,你悄悄出宫就行,十日后,朕让刘公公去接你,不可不回哦!”
梅清音欣喜地抬起头,高兴地扑到萧钧的怀中,“谢谢皇上,臣妾一定听话。”难得皇后第一次投怀送抱,少女的清音淡淡地拂过他的颈间,他紧紧拥住,心动如潮:“有一个条件,在宫外的每一天,回来后都要细细地说给朕听!”
“嗯,嗯,好!”梅清音欢喜地直点头,“那臣妾回去收拾了。”
“今日便算一日。”他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梅清音欲反驳,但随即点头,“好,全听皇上的。保重,皇上,十日后见。”说完,掀起裙摆,她开心地跑出御书房,全然忘了皇后的礼仪。
萧钧含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他的皇后要求一点也不高,一丝关心就满足成这样,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正文:七,即见君子,云故不夷 上
“卫大人,日后在御书房行走,本官的折子,请多费心啦!”
“一定,一定!”
“卫大人,何时有空请到舍下小酌?”
“本官听说卫大人写得一手好字,下月是本官的寿辰,能否请卫大人赐两幅墨宝?”
“卫大人年少得志,不知可曾婚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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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早朝,卫识文就被吏部待郎等几位大臣团团围住,絮絮叨叨地问这问那,他一再地作辑微笑,脸都僵硬了,仍不能脱身,他看看日头,已近晌午,不禁有些急了。
“各位大人,今日聚得这么齐呀!”向斌从朝阳殿一出来,就看到卫识文被困得焦头烂额,嘴角微倾,荡起一缕轻笑,闲闲地说。
众人一回头,看是向王爷,忙回身施礼问好。
“本王正要找状元公问些事呢,这么巧,在此遇着,卫大人,如没有别的事,就与本王边走边谈吧!”向斌装着没看到众大臣讨好的笑脸,拉过卫识文,踱步向宫外走去。众大人面面相觑,本想与状元公套些近乎,看来今日又泡汤了,唉!
卫识文边走边用袖拭去额头的汗,心存感激地看着向斌,这个王爷俊雅亲和,却又让人敬畏,朝中大臣都怯他三分,看他年纪与自已相仿,能有如此威望,真是令人敬佩。
“王爷,莫不是你刚刚为下官解围,下官不知何时才能脱身。”
向斌扭头看他,淡淡一笑,“这些人如蝇虫般,闻得了中意的味,便纷纷飞扑过来,你大可不必理会。在朝为官,要的是尽心尽责,而不是结交朋党。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会不适应。”
卫识文连连点头,“王爷说的是,下官苦读十年,不图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