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个大男人,公主是位女子,两人同行,不太好吧!”他不纳她为妃,但至少也该对蒙古王有个交待吧。
梅清音笑意褪去,故作严峻地问:“难道我燕大哥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小人吗?”
“不,将军绝对不是这种人。只是。。。。。。”男女授受不亲。
梅清音嘴角微倾,又娇柔地依在他怀中,“钧,燕大哥是战场上飞驰的骏马,宝格格是草原上空的莺,他们都喜欢在蓝天下自由自如在放飞心情,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
萧钧一下恍然大悟,“你原来是按下这样的心思呀?”
“钧,我总是欠下燕大哥一份情,一日看不到他幸福,我就会不快乐。一直想让钧张看大臣家有没有与大哥相配的女子,那天宝格格进来,那双忽闪忽闪有些俏皮的大眼睛一抬,我就觉得她是了。大哥性子太内向,宝格格活泼,我不担心他们一路无话可说,也不担心大哥一路会陷进悲痛。宝格格会让大哥开心起来的,我相信。”自上次误会后,他们之间早不忌谈那二年失踪的事了。
“音儿,话是这样说,可宝格格和你是两种性情的人,你认为将军会心动吗?”
萧钧有些担心地说。
“相爱的人不一定适合相守,但性情合拍的两个人却可以长长久久。而且一个人独自行路,一支无名的牧歌都能令他动容,何况是日日同行又性情可爱的宝格格呢?”
“但愿如你所说。如真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不过,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思量,至于结果如何,看他们的缘份吧。钧,燕大哥一定会照顾好宝格格的。”宝格格总说要游历中原的大好山河,燕大哥是个好同伴的。
“这点我相信。好吧,依音儿的话吧,我本也应了宝格格年后放她出宫,现在这样再好不过了。”
宝格格是个聪慧的女子,她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果断地要求退出。如果她真的还够聪明,就要紧握住机会,燕宇确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音儿,燕将军走时,你代我去送行吧!”
“好,我正好叮嘱他一下照顾好我的妹妹。”她在他怀中闷声说。
他爱怜地拥她更紧,不是故作大方,而是懂了锁住一个人的视线,不是用手,而是用心。
窗外突然升起一团灿烂的烟火,把中宫的角角落落都映如白昼。他忙拉起她走到门首,只见宫人全站到了院中,欢喜地相互贺着新春。原来新春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他刚想俯首道贺,一张笑吟吟的清丽面容先贴了上来,柔唇绵暖地映上他的,“钧,新春快乐。皇上,新春吉祥,万事如意。”
“过年好,音儿。”他反守为攻,把这份祝福化作密吻,从今年持续到来年。
正文 五十九,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下
来年初春。
暖风,柔情蜜意地吹拂着。
春雨,淋淋沥沥地洒落着。
酣睡了一个冬天的土地,渐渐苏醒了。青青的草芽,欣喜地从坚硬的土屋里探出头,悄悄地看着这初融的世界。呢喃的燕子衔着泥珠在空中盘旋、俯视,久久无处可落。处处青砖红廊,一片欣欣向荣的好景,它已找不到去年那破旧茅舍。
如丝的细雨,斜斜地落进杨柳如烟的丝缕里,如离人幽幽的愁思,飘来散去,担不动几许轻叹。
一件朴素的蓑衣,一匹伴随身边多年的战马,一个青布包裹,这便是他全部的行李,不知自已为何要选了这个日子出发,心突然象负不动这连绵不断的烟雨,不管双亲如何的挽留,他就是想离开这京城,其实是有目的地的,便是那四季如春的云南。许多记忆从那儿开始,也在那边结束吧。
困在这京中,他一日重似一日的思念,已快让他无法呼吸。原以为只要她快乐、幸福,他就能潇洒地拂去从前的一切,其实真的做不到坦然。
出了城门,马悠然地慢行,十里亭还是很快地到了。
下了马,走进亭中,这迎来送往的小亭,不知目睹了多少悲欢离合,只她无情无绪,不受干扰,至今仍屹立于这风雨之中。
满天细雨,官道上无论出城,还是进城,都是稀稀落落的。
独他象个浪迹天涯的旅人,有说不出的孤单。
一辆轻便的小马车徐徐驶近,他讶然有谁与他有着一颗同样远离的心。
轿帘儿一掀,一位身着粉紫的风褛的清雅女子撑着伞探身下来。
“天儿!”燕宇不禁惊叫出声。
梅清音眼眶一红,低低喊了声,“燕大哥!”
他把她从雨中拉进亭内,不敢置信她真的在他眼前。“你记得我吗,天儿。”她一身的简装,让他疏忽了她的身份,只当她是原先那个不小心贪玩走远的天儿。
梅清音哽咽地点头,“我全记得的,大哥。”
他心儿一慌,烫人似的松开她的手臂,“那就好,那就好。”至少他不用再自欺欺人般告诉自已天儿另有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