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到江南的烟花院了!”
萧钧瞪大眼,站起身来,但他又轻轻地坐了下来,“哪家烟花院?”
“被蠢人玷污过的女子,你还要?”萧玮惊讶地问。
“只要是皇后,不管她如何,只要回到朕的身边,朕就满足了。”萧钧坚定地说,“到底是哪家烟花院?”
萧玮愣住,打量了他一会,心悄然动容。一边的向斌脸色越来越严峻,眼中的光芒刺得他不想再说谎了。
“她死了!”
“什么?”萧钧直觉天旋地转,整个御书房象个万花筒转个不停,握紧向斌的手,借助着起身,他咬牙问道:“你在骗朕,对不对,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朕依你便是。”
萧玮叹了口气,“我也愿她是我手中的一张好牌,但她真的死了,昨日凌晨死的。”
“不,不,不,”萧钧狂叫着,指着萧玮,“你真是好没人性,那样一个弱女子,你也杀,杀朕不够吗,皇后惹你哪里了,你是疯子不成吗?”
“谁让你宝贝她呢?”萧玮反吼道。
“朕宝贝的一切,你都要抢要杀?”
“对,皇位我要抢,皇后我要杀,你以后的子子孙孙,我一样会杀!”
萧钧返身,忽地抽出向斌身上的佩剑,一剑刺进萧玮的胸口,“那朕今天先把你杀了!”
“不可,皇上!”向斌抢身上前,欲抢回佩剑,只可惜剑已没入萧玮胸口,血沽沽地从剑缝间流出,瞬间,地上就红了一片,“逍遥王,皇后死在哪里?”向斌扶起倒地的萧玮,急声问。
萧玮微微地笑着,“皇上,谢谢你这一剑,我终于解脱了,不要再如此为江山受累了。皇后她是个好女子,聪明的很。。。。。。。。只。。。。。。死在深山中。。。。。。此刻。。。。。。估计。。。。。早被虎狼吃光了。。。。。。。”他断断续续说着,上气已不接下气,不久,便闭上了双眼。
“不,不,不,皇后,皇后!”萧钧的眼泪一滴一滴接连落了下来,嘴角泛出血迹与泪和在一处,沾湿了衣衫,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御书房,突然象着了魔似的,直直地向中宫方向跑去。
“皇上,你要干吗?”向斌追上去,抱住他。
“朕要去接皇后,她一会过来陪朕看折。”萧钧木木地说着。
“皇上,”向斌眼中也泛上了泪花,“皇嫂她已经不在了,你要挺住。”
“不会,她在的,她从没离开过朕,最多只几日,朕去看看她回来没有。”他说着,推开向斌,又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刘公公!”向斌心一横,挥手劈向萧钧,一下他就晕在了他怀中。刘公公一直守在御书房外,早哭得象个泪人似的,听到呼喊,颤微微地追过来,“王爷,你怎么?”
向斌泪也是不能止,“把皇上抱回去睡会吧,醒了就给他服安神济,尽量让他多睡睡,他如今心神不一,不知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公公,一定要多留心呀!”
“奴才知道了,奴才不吃不喝不睡,也会把皇上守得好好的。”刘公公抹着泪水承诺道。皇后已去了,逍遥王也走了,皇上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呀!可爱的小皇后,皇上的主心骨呀,怎么就去了呢?那日还好好地一起出宫游玩,皇上疼她象心肝似的,他还认真地去通知皇上留宿中宫,为何只一刻,皇后就没了呢?刘公公抱着皇上,放声嚎哭,路过的宫女见了,不禁哭成一片。
“那就好!本王要去兵部,调些兵到附近的山上搜搜,看能不能找到皇后的尸身。”如果可以找到,至少能有个安葬之所,日后皇上牵挂,也有个地方看看,不然皇后孤零零地飘在深山,一缕芳魂何依呀?
“要昭告天下,准备国葬吗?”
“不,皇上现在肯本不能面对这件事,一切等找到皇后再说。梅太傅那边,不,还我亲自去通告吧!”向斌自觉地肩负起所有的责任,唉,皇上能挺过这关就可以了,他再累都没什么。那生生扯着的痛呀,那天人相隔的无奈呀,换谁都不能承受,何况是孤单太久的皇上呢?
相帮着刘公公,把皇上扶回寝宫,天已渐明,东方泛起红霞,想来今日应是个晴天。走在冷清的宫中,向斌却觉得风雨扑面而来。
正文:三十二,落叶人何在,寒云路几层 下
就在全城因皇后被劫翻个底朝天时,只有一人浑然不知。燕宇五年没有归家,难得休息下来,这几天陪着长公主和燕国公一起去山上寺中住了几天,一家人吃吃素,烧烧香,也是敬佛,也是散心。开开心心过了几日,安全地护卫爹娘回到府中,燕宇开始准备离京赴云南上任。
皇上关照过,姐姐日后可以回家尽孝,他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会了会旧友,访了访上司,去后部拿了军符,挑了百来位对云南有所熟识的士兵,次日凌晨,叩别爹娘,燕宇就上路了。
一队人马飞速奔驰,一个上午,就离京百多里了,看看日头正中,燕宇放慢速度,拿出水袋喝了几口水,四处张看着,想寻个荫凉之处歇息半刻,吃点东西再上路。
这是一处山谷之中,前方两座危峰,挤出一股流泉,水在石头上蹦跳。陡崖上,处处都往下渗水,水珠儿,一串串,像挂了一袭珠帘,泉水滋润的地方,芳草芊芊,几颗幽兰,兀自开着淡蓝色的花。
燕宇不禁感叹,真是个清幽的所在。他指指泉水边一处石头,跳下马来,“将士们,就在那儿让马喝点水,我们也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