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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学兵二连吹响了紧急集合号。号声揪紧了每个人的心,大家明白,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学兵连未配武器,每人只好绰起铁锹、洋镐、钢钎、撬杠等工具,一排跑步占领山顶,三排连滚带滑扑向江边,二排则沿公路上下,密集布开。

此时,十连后的那座山头上,枪声还在响,子弹呼啸着,在夜空划出一道道红线。学兵们心都“扑扑”跳着,紧张又好奇,急切又无奈。

两辆吉普车,从团部方向飞驰而来。见学兵二连设有警戒,一个急刹车。毕副参谋长下车向连长询问情况,连长说不清。毕副参谋长叮嘱了几句,又上车急驰而去。

过了片刻,那边山头上的枪声、手榴弹声又密集起来。估计是毕副参谋长命令向山头进攻了。密集的枪炮声足足响了半个小时,才渐渐停歇下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营部打来电话,命学兵二连撤除警戒,回去休息。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又不明就里,哪个还能入睡?

好在第二天,就知道了确切的消息。中午,全营官兵齐集营部,召开大会。周副团长在大会上宣布:十连电工班班长林义山,是现行反革命杀人犯!上次二营炸药库爆炸,就是林义山所为。昨晚,林义山眼看事情要败露,又持枪枪杀了十连的指导员和副连长,并将通讯员打成重伤。后又企图携枪逃跑。最后被围在山头跑不了了,畏罪开枪自杀。

全营无不为之震惊!

最吃惊的还属吴国政和严克勤。他俩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儒雅、俊秀、挺拔的林班长,和现行反革命杀人犯林义山联系在一起。后经多方打听,才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原来,由于林义山和其顶头上司、营技术室的谭技术员关系不睦,被调离了营技术室,下放到十连电工班当班长,由此而对谭技术员心怀仇恨。到十连后,由于其性格清高孤傲,在入党问题上,又与连指导员弄得关系很僵,更加深了他的仇恨心理。

十连驻地距二营炸药库只隔一个小山梁,所以炸药库的警戒任务一直由十连担任。大爆炸那天晚上,正值林义山站夜间岗,而谭技术员妻子的到来全营几乎人人皆知。仇恨心理驱使他上岗时就带了根导火索和雷管,下岗时,点燃导火索,塞进了炸药库。

大爆炸发生后,排查的疑点渐渐朝林义山集中。他心里沉不住了,悄悄准备了三梭子弹。就在团保卫干事和连指导员找他谈话的当天晚上,他就下手了。当时全连战士都坐在小操场上,听副指导员讲述刚探亲回来见到的山外面的各种见闻。战士们听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一片。连部里只有连长、指导员和通讯员。

连部一明两暗,中间是小会议室,连长和指导员分住两边。林义山持枪进去,先在指导员房门口喊了声:“报告!”

指导员答:“进来。”

他掀起门帘进去,二话不说,朝着指导员就扣动了板机,“哒哒哒”,指导员倒在了血泊中。

在窗前的通讯员见状连忙越窗想逃,他对着通讯员又是一梭子,通讯员“哎哟”一声,倒在了窗外。

他从指导员房里出来,又站在连长门前,一声不响。连长听到枪声,忙拔枪在手,屏住呼吸,站在门后。双方都在等对方出现就开枪。相持了一会儿,连长听脚步声,对方好像走了。但他不明情况,不敢贸然出击。

林义山走出连部,正遇副连长刚解手回来,问他:“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林义山也不回答,朝着副连长就射击。打得副连长声都没吭,就仰面倒下。

这时小操场的战士们,听到枪声,一下子乱了。连长持枪冲出了连部。林义山忙向后山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回身胡乱射击。

待他跑到山上,十连官兵已将这座小山围得水泄不通。由于情况不明,不敢贸然进攻。只死死围住,一面加强火力震慑,一面等待上级命令。

林义山被围住的那刻起,就知大势已去。胡乱开枪还击了几下后,就将枪的板机挂在一棵小树的短树枝上,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颌,用力一拉,一梭子弹将脑袋打开了花。待大队人马冲上山头,林义山已死。气得毕副参谋长当场撕下他的一只红领章,恨恨骂了句:“反革命!杀人犯!”

据说,林义山临死前,还喊了两句反动口号:

“要民主!要自由!”

对于他的死,人都说是死有余辜。因为他不仅害了十几条官兵性命,也害得他全家老少都成了反革命家属。

抱憾凯旋  (五)

林义山事件,使十连一下子损失了两位连级干部。营里不得不做人事调整。并借调整,顺便也撤换了学兵二连的军代表。

新来的军代表名王学义,山东人,是个真正的连级干部。走到哪里,都是名副其实的“王副连长”,二连学兵自然也都称他“王副连长。

王副连长个子不高,矮矮胖胖的。有个大肚皮,却不挺起,给人的印象,似乎拉了几天稀。不过,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王副连长外表松松垮垮,他可是正经八百的潜水员出身。身为铁道兵的潜水员,不仅要潜水,还要在深水中打眼放炮,进行各种高难度作业,每天与死神打交道,可谓个个是英雄。但对这段英雄经历,他却很少谈起。一次郝平问起他潜水生涯中,对什么印象最深?他回答说:一次潜水作业时,一条小鱼,用尾巴不停地拍打他的潜水帽……

王副连长那倭瓜似的圆胖脸上,嵌有一双珍珠般的小黑眼睛。别看其貌不扬,却娶了位上海妻子。指导员常和王副连长开玩笑,说他的上海话一定说得不错。若每天学不会一句上海话,妻子岂让上床?这时,王副连长就会瞪起那双圆黑的小眼睛,以“胡说”、“绝对没有的事”来争辩。而二连学兵确实从未听王副连长说过一句上海话,倒是每天都能听到他那口浓重的山东腔。

王副连长文化不高,讲话水平却不低。开大会,他能滔滔不绝讲上几个小时,且不用讲稿,不打提纲。而且他讲话还有个特点,爱将否定句变成反问句。例如,一次在全连大会上,针对有些学兵抱怨伙食差,他批评说:“你一毛钱伙食想吃两毛钱,这怎麽能行呢?”他把“呢”字发成“尼”字音,极富个性。这句话在学兵二连成了流行语。一旦想反驳别人,或劝说别人某事不能干或干不成时,就套用王副连长的这句名言:“你一毛钱伙食,想吃两毛钱,这怎么能行呢?”而且一律都学着王副连长,将“呢”字发成“尼”字音,拖得长长的,极具表现力。

但王副连长的另一讲话特点,却令二连学兵既羡慕,又嫉妒,想学又学不会,那就是,他那草包似的大肚皮里,竟装有数不尽的歇后语,且形象贴切,运用自如,随口就来,恰到好处。

一次,通讯员郝平跑步来工地,向他通报了件什么事。也不知是郝平跑得急,没说清楚,还是王副连长施工忙,没听清楚,反正意思弄拧了。待互相整明白了,王副连长总结说:  “咱俩刚才是裤筒里打屁——跑两岔了。”

惹得周围学兵哄堂大笑。

一次施工中,三班长于群不知出了个什么馊主意,被王副连长断然拒绝,说:“你这里裤裆里拉二胡——扯俅蛋!”

又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于群无地自容。

对付赖子,他也有词。一次他批评了刘秀松几句,刘秀松又祭起了赖子法宝,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声不吭。王副连长一看,“嘿!你小子给我玩这套?告诉你吧,你这样下去,就好比兔子钻进了玻璃笼——前途光明,出路不大。”

去营部开会,营长在会上表扬说,学兵二连最近一段时间,表现不错,应予表扬。他回到连里在大会上传达,还加上了自己的感受,说听到表扬学兵二连时,他“真感到是屁股上绑扫帚——尾(伟)大!”

当然,他满嘴胡说八道,也有惹祸的时候。一次,他带队去江边拉片石,拉片石的汽车停在了江边通往公路的小岔道上,正挡住了在江边视察工作的温副参谋长吉普车的去路。温副参谋长是福建人,说话口音听起来和广东人差不多,人又长得精瘦,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看长相,很像是六五年入伍的那批广东兵。王副连长偏偏又不认识他。一般说来,团级干部大都是山东人,因为这个部队的前身,是抗日战争时许世友亲手创建的胶东五旅。所以就没把温副参谋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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