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快去备车!”
沈国丈将信揣进胸口里,越过屏风往里间走去。
“夫人,我进宫面圣,你暂且再小睡一会儿,进宫去见娘娘!”
“唔……见娘娘?为何?”
沈老夫人还睡得正迷糊,睁眼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吓了一跳。
“你这么早进宫,到了正在上早朝,你可要在外面等上至少半个时辰,不如随我一起先去见娘娘。”
别看身为国丈,但已是六十高龄。
原本的闲职早已退位。
沈家也不掺和朝堂争斗。
家里诸子也皆是天子亲信耳目,担任高不成低不就的官职。
沈老夫人还真想不到,能有何急事,让她家老爷冒着风雪去面圣。
“事关重大,等一等也是值得的。”
沈国丈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信件,想到信上所说的内容。
哪怕周身一片寒凉,心中却涌起一股热意。
“秦家,不枉陛下赏赐的忠义牌匾。”
羽绒服。
虽未曾穿上身,但只是想到这三个字,便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文羲有了举荐羽绒服之功,就能从剑南道迁官,荣归京城了。
沈国丈麻利地穿戴整齐,又多拿了一件兔毛拼起的大氅。
出门看到冻得鼻尖和脸颊泛着青红、瑟瑟发抖的管家,将大氅披在管家身上。
“进宫!”
富贵人家遇到这样的天寒地冻,尚且倍感严寒。
更别提戍守北疆的将士。
有羽绒服此等宝物,必当让天子知晓。
早一日给北境将士们安排上,便能少一日严寒。
……
金銮殿上。
天子听着玉阶下面,文武百官汇报完各地发生的近况。
好不容易因为再生稻满足了赈灾的需要,而宽松了没几日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今年历经旱灾、涝灾和蝗灾,原以为到了冬日,能好好地猫一个冬。
就等着增产稻秧成熟,在青史上再添一笔丰功伟绩。
如今看来,不让他下罪己诏就不错了。
“陛下,陇西未至十月飘雪,看来钦天监预言成真,今年恐有冻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