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儿这么多,自己也是尽力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多谢皇后娘娘。”苏慕凡轻声道谢,她听得出来自己的这个皇后姐姐是真心为自己感到愤怒的,看来有一个做皇后的姐姐还是不错的,关键时刻还可以来撑腰,只是那两郡主背后还有一个皇叔呢,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会是个什么结果。
“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姐吧,我们自小就不在一处长大,现在既然能时常见面也就别太清疏了。对了,再过几天就是爹爹的寿辰了,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那天我也会带着弘儿去给爹祝寿的,哦,对了,你应该已经不记得弘儿了,他是宫中唯一的皇子,他的母妃去世了,皇上就让他养在我的膝下,弘儿他一直都很喜欢你,这个孩子啊,平时对什么事什么人都是淡淡的,有些漠然,可是当初得知你葬身在大火中的消息的时候,那孩子竟是接连哭了好几天,连饭都没怎么吃,这次他看了你必定要开心坏了。”弘儿对自己还是老样子,不冷不热的,不过,苏绮筠也是想清楚了,不管怎么样,这孩子都算是自己的儿子,除了凡儿之外,他对所有人都冷淡,也包括皇上,所以自己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奇妙,这一向冷冰冰的小皇子就只对凡儿一个人上心,如果弘儿不是个小孩子的话,容王大概是要遇到劲敌了。
“我再想想吧。”自己以前跟苏家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要是出席寿宴必定要见到很多人,而自己的脸……这是不可回避的问题,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就算苏慕凡是再怎么洒脱的一个女子,她也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苏绮筠也不勉强苏慕凡,她知道凡儿心里一定是有很多顾虑的,失去记忆的她本就有些恐慌,一下子要见这么多人,她排斥也是正常的,“那你再好好想想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出席,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苏家的女儿,当初……”苏绮筠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苏丞相和苏夫人,“当初,爹娘那样做的确是很对不起你,但是,我们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如今就给我们一个机会弥补你好吗?”
苏丞相跟苏夫人眸中也是有光芒闪过,对于这个女儿他们是很亏欠,如今真的是想请求她的原谅也是没那个脸了。
坐了一会儿之后,苏绮筠便也跟苏丞相和苏夫人一起离开了,走出容王府的大门,苏绮筠轻叹一声,“当初爹娘真的是不该听信那道士的话把凡儿给送走的,如今,她对我们如此疏离……”
苏丞相沉声道:“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已经过去的事情也没办法再改变了,她要恨我们也就恨吧,毕竟是我们对不起她,对她不闻不问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对我们都是应该的。”
苏绮筠沉默了半晌之后问苏丞相道:“爹爹是不是到现在还认为凡儿是一个不祥之人?这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怎能相信?亏得爹爹还是一国丞相,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不是我不明白,当时确实是时机太巧了,你妹妹甫一出生,你娘就突然病重了起来,就连刚出生两个月的辛成都开始上吐下泄,半月都不见好,当时我恰好遇到了一个道士,他就跟我说是你那刚出生的妹妹命里带煞,很是不祥,专克身边之人,这些事情撞在一起,我也就信了那道士的话,他本来是说只有你那刚出生的妹妹死了,才能彻底解除我们家的厄运,但是我跟你娘最终还是决定把她送得远远的,让她生死由命吧。而且,把你妹妹送走之后,你娘跟辛成也确实都很快好了起来,这也就更加证实了那道士的话,后来我们就……”苏丞相轻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们就没有想过再把凡儿给接回来?”苏绮筠看着自己娘亲的眼睛,顿了一下,“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如果你们想弥补凡儿的话,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现在的她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自然也包括你们对她的抛弃,就趁着这个时候多对她弥补一些吧,说不定还能找回这个已经失去的女儿。”苏绮筠言罢之后便是上了马车起驾回宫。
苏丞相看着远去的马车,再回头看看这容王府的大门,心中格外地不是滋味,旁边的丞相夫人更是满眼的愧疚,现在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但是只要凡儿还活着就好,最起码自己还有弥补的机会,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枉为人母。
苏绮筠和苏丞相夫妇一起离开以后,前厅中陷入一片寂静,殷容疏轻握着苏慕凡的柔荑,“这些事情你不用顾虑什么,你若是想去我就陪你一起去,若是不想去也就罢了。”他想现在的凡儿应该还不愿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然而,苏丞相前脚刚离开,便有侍卫来报,承王殿下前来拜访,殷容疏微一挑眉,来得还真是及时,这文玉郡主应该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
殷容疏轻捏了一下苏慕凡纤细的手指,“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来见这位皇叔就好。”
苏慕凡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是转身走出前厅,步过侧门往后院而去,记得刚刚夏菡说要跟自己学下棋,实在是很难想象一直都很好动的夏菡静下来下棋的模样。
苏慕凡离开后不久,承王爷便是走进了前厅,殷容疏温和有礼地看着眼底深处藏着忧虑的承王,“见过皇叔。”
承王也是不跟殷容疏废话,“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我想容王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所谓何事吧?”
相比较承王的急躁,殷容疏倒是不慌不忙,“皇叔先请坐吧,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聊。”说着便是唤来了侍女为承王上茶。
“文玉是不是在容王府里?”等不及侍女上茶,那承王便是开口相问,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这容王向来宠爱容王妃,必定不会善待文玉的。
“文玉郡主是在本王这里,不过皇叔放心,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殷容疏看着承王轻笑道。
承王只听他话里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一段日子一定是很不好过,什么叫还好好地活着?他的意思是,只要是活着,怎么样都行?“文玉毕竟是本王的女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容王殿下都没有权利把她私自扣留在容王府里,如今既然她已经回到了临夏国,那自然也该是住回到自己的娘家才算合理。”
侍女端着两杯清茶分别放在殷容疏和承王的手边的木桌上,殷容疏含着轻笑,端起茶杯用杯盖拂去上面的浮沫,他的动作很轻很慢,而相比较之下,承王已经是急得不行,这容王是不是在故意折磨自己,行不行倒是给句话啊。
终于等不及,承王眸光深沉地开口:“不知容王意下如何?”
殷容疏轻轻地放下手中碧色玲珑的茶杯,动作很是优雅,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赏心悦目,“这个恐怕不行,我想承王应该已经知道了本王为何要把文玉郡主从羌卢国给带回来,既然她如此伤害本王的王妃,本王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回去?皇叔这不是在为难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