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凡轻笑着摇头,这种糕点的味道自己实在是吃不惯了,想起来自己也有很久没有亲手做糕点了,不如今天晚上就让容疏尝尝自己的手艺。这样想着,苏慕凡突然忆起,自己嫁给容疏的那天,他担心自己饿着还特意为自己准备了糕点,可是自己只咬了几口就放下了,后来他又让人为自己准备了饭菜。
“苏姐姐,你想到了什么,笑得这么动人?”秦斓蝶好奇地看向苏慕凡,这两天她越看越觉得,苏姐姐明显比司徒若雪漂亮多了,怎么说呢,这司徒若雪的脸是很精致,几乎没有瑕疵,可是她的眼睛是没有光彩的,司徒若雪就像是被固定了的木偶,美则美矣,却没有苏姐姐的那份鲜活。
苏慕凡轻摇头,“没什么,我出去看看。”坐在船舱里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一出船舱,冷风便是扑面而来,凉风拂过妖冶的红莲、拂过苏慕凡的衣袂,耳边隐约听见有笛声传来,那曲调里是透骨的苍凉与绝望,哀婉不绝,苏慕凡闭上眼睛细细聆听,蓦然想起自己前世躺在病床上只等死的那段日子,那种无助的绝望仿佛就在昨天,待她重新睁开眼睛,眼泪已是滚落而下,笛声越来越近,苏慕凡站在船头,墨丝轻扬,眼泪一滴滴地落下,一艘船载着那笛声慢慢飘远。
“苏姐姐!”身后传来秦斓蝶惊慌的声音。
苏慕凡转过头,那脸上的泪痕却是惊住了秦斓蝶,“苏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你怎么出来了?”苏慕凡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
“是司徒若雪,司徒若雪她晕倒了,好像是中毒。”秦斓蝶急急忙忙出声。
苏慕凡闻言微皱眉头,为什么总是有人要置这个女子于死地呢?她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归海承禹和归海詹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苏慕凡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不该参合的迷局里。
苏慕凡进去的时候,司徒若雪已经被抬到了侧舱的床上,归海承禹跟归海詹的表情都是阴沉,各自沉默着。船已经在开始慢慢靠岸了,他们二人都没有说话,苏慕凡对坐在司徒若雪床边的归海詹淡淡道:“我来看一下。”
归海詹扫了一眼苏慕凡,便也乖乖让开,苏慕凡这些日子跟仓逍相处,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关于毒她也知道一些,苏慕凡伸手探上司徒若雪的脉搏,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瓷瓶,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喂到司徒若雪的口中。
“你懂医?”归海詹语带怀疑。
苏慕凡双手一摊,语气无奈,“现在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没用了,我已经喂她吃下我的药了。”
归海詹却没有再吭声,船一靠岸,他便抱着司徒若雪匆忙离去了,苏慕凡看向身旁的归海承禹,“你不跟去看看吗?”
归海承禹轻笑一声,“就算我去了,他也不会让我靠近雪儿的。”
“你知道一直想要杀了司徒若雪的人是什么人吗?”苏慕凡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一定知道。
归海承禹转开目光,“这些你都不用知道,你只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就够了,只要你能够让司徒若雪爱上我,我就告诉你关于鸩宁的一切,否则的话,一切都免谈。”有些事情,他们是不会了解的,有些事情是从他们一出生开始便是注定了的,谁也逃不掉,自己是、归海詹是,司徒若雪也是,他们都无法逃脱。
“还有,多谢你教我的那些。”
苏慕凡看着归海承禹孤寂寥落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或许就连跟他是好朋友的秦沉言也未必了解。
苏慕凡回去的时候,见殷容疏还把自己关在书房没有忙完,苏慕凡就到厨房去为殷容疏洗手做羹汤了,纵然是许久未做糕点,但是做起来依旧是得心应手,其实她不喜欢吃糕点,但是因为伯母跟夏菡喜欢吃,以前自己就经常做,后来嫁给容疏以后,便很少做了。
书房中,殷容疏抬手轻抚眉心,总算是忙完了,门外脚步声,殷容疏听得出那是凡儿,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笑意,还未等来人敲门,清润的声音便是传到房外人的耳中,“进来吧。”
苏慕凡端着自己做好的糕点放到殷容疏的书桌上,殷容疏轻笑,“原来你早就回来了?出去玩得还开心吗?”
苏慕凡摇头,“无聊极了,本来是游湖的,可是偏偏碰到了归海承禹和归海詹,说了一大堆无聊的话,后来司徒若雪竟然中毒了,本来好好的游湖,结果搞成这样,倒真不如不出去了。”苏慕凡泄气道。
“原来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
苏慕凡摆摆手,“管他呢,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我已经给司徒若雪吃了仓爷爷的药了,她应该没事的。不过,也不算一件好事都没有,今天,我发现,司徒若雪吃醋了,她心里已经开始在意归海承禹了,如果照这样顺利发展下去的话,也许很快我们就能得到鸩宁的消息了。”
殷容疏轻抚苏慕凡的墨发,轻应了一声,苏慕凡拈起一块糕点递到殷容疏的嘴边,“尝尝看,不知道我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殷容疏刚咬了一口,门口便有人嚷嚷,“喂,你们小两口恩爱归恩爱,好歹把门给关上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仓逍是也。
苏慕凡轻叹一声,“我说仓爷爷啊,你不要说得这么……那什么好不好?”任何人听到都会误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