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形隐在黑暗里。
还是那几株木槿树,叶影婆娑,发出诡异的沙沙声。
“那只湮呢?”小凰缩在墨司歧身后不安的问,像只随时可能受惊的小猫一样。
墨司歧习惯性的一只手抚在她头上,小凰顺势向热源又缩了缩,就快整个人缩进墨司歧怀里。
突然,狂风,空气也剧烈的扭曲起来,夜色更加浓重。什么也看不见了,连月亮都被遮掩。小凰心里发寒,她看不到墨司歧!明明刚才还在旁边的啊!伸手摸索却探了个空。孤零零的感觉好像来自地狱的火种一下子点燃了她焦躁的内心,愈演愈烈。小凰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慌乱中催动内力运用火焰照明,
“咯咯咯咯”
是女人的笑声!下一刻一张放大的丑陋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啊!”小凰吓得大叫,一时间紧张的什么术法也使不出来了。
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
没有内力波动?她不打算攻击自己!
小凰有些木然的抬起头,“湮”竟然一脸恳求的看着她,黑紫的嘴唇微张,不知道要说什么,
下一刻四周金光大放,
墨司歧正神情肃穆的立在湮背后不远处,
原来他方才竟是布法阵去了吗?
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金光涌动,湮的脚底缓缓升腾起金色的法阵,
她的一只手仍然紧紧抓住小凰的,面上恐惧的神色难以掩饰,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还是缓缓开口努力挤出两个字,
“帮、我”
一只早已断裂的玉镯出现在小凰手心,突然四周景象变换,无数信息鱼贯涌入脑海,
“帮、帮我……镯子……容恬、”
这是,“湮”的记忆——
建元四十一年
穷书生通过了乡试,意气风发的徒步数月来到京城准备参加会试科考。
他天生相貌不随父不随母然而颇为俊美,十三岁作得一手好诗词其诗据说还被当时的大学士苏广陵称赞过从此不断流传开去。
一直长到二十岁,竟然一举通过乡试中了解元,容父容母扬眉吐气鼓励他继续努力争取通过会试!
步行在繁华的京城,一路上不断有雌性对他频频侧目,但是当那些坐着马车而来的同样参加考试的贵家公子经过,先前停留在容恬身上的的目光总是毫不犹豫的转而投向那些豪华的马车,纷纷谈论起马车里的贵公子。
容恬叹口气,无所谓的笑笑。
命运这种东西,得靠自己改变。
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住不起客栈,他寻思着该找个寺庙借宿。于是他找人打听了一下,向着京城里有名的太华寺走去。
只施了少许香火钱,老住持便很客气的接待了他,随即给他安排厢房。
那一日,大概是命里注定的相遇。
“大师,那片花圃是要夷平吗?”
容恬看着面前人来人往搬砖凿石忍不住问,
老住持笑到,“呵呵,圣上慈悲心肠,每年都为小寺的建设提供大笔援助,这花圃荒废已久,圣上上回来小寺参拜时便下令将它夷平改置香炉了!”
真的要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