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衍年轻气盛,为了反击,查了些他们不能曝光的东西以做威胁。
哪知道,人家表面上妥协,背地里用钱打通关系,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给博衍安了个有精神疾病的头衔。
重度抑郁,双向,表演型人格这些病情被‘无意’中流传在学校中后,学校为了体恤关怀,当然也是因为楚博衍查到的东西涉及到某些人的利益,他被无情退学。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那博衍可能也不会认识他。
但,孤身一人来京都求学的农村孩子,哪里见过几个恶人?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富二代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随即出面以同学一场,不忍心看他无人管束的理由,塞进了精神病院。
这一塞就是半年。
半年时间,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院活生生变成一个疯子。
好在,他不幸,却也是幸运的。
精神病院因为经营不善面临倒闭,管理上不免松懈。
楚博衍就在这时候找到了机会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他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在警局那么多的人里筛选出了他,天天在他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堵他。
一开始,他见他枯瘦嶙峋,披头散发,大夏天身上却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捡的黑色西装,裤子脏兮兮,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可等他想去跟他说话,他却转身就跑。
来回这么几次,罗烈来了好奇心。
某次他送父母离开,经过公园附近时,恰好见到他,他主动上前,屁股刚坐他身边,还没开口,他突然嗓音嘶哑冲他道:“罗警官以为我是乞丐还是神经病?”
罗烈笑道:“神经病我倒是没想,我觉得你大概率应该是个乞丐。你家是哪儿的,如果没钱,我给你出车费,赶紧回家去。”
楚博衍听后看着他久久没动。
半晌,他起身低头拍着身上的灰尘说,“你可真不像个警察。”
“那我像什么?”罗烈好奇。
楚博衍起身红着眼看着他,“像个煞笔!”
“全世界都说我是神经病,说我有什么抑郁症,说我是表演型人格,说我有被害妄想症,就你,就你踏马说我是个乞丐,老子哪里像乞丐了?老子跟你要过饭吗?”
罗烈莫名被骂火气上头一脚踢了过去,正正好踢到了他小腿的位置。
他闷哼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跑了。
罗烈被气笑了。
“老子管你是什么呢,艹,别再让我抓住你。”
几天之后,还是在同一个地方,那个离他家不到几十米的小公园里,夜跑又碰到了他。
见他快要饿死了,又是个聋子,他终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带他回家给他泡了碗泡面,两人的交集这才正式打开。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孩子,满心想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