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衍左右看了看门外只有自己,他拧着眉心将自己斗篷摘下,上前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站在书案前他弯腰行礼后便敛着眉眼默默站着,听候吩咐。
长孙扶摇从书案前起身侍女适时将煮好的茶递上去,她随意摆了摆手,侍女又端着热茶退了下去。
“听闻你近日身子不好?”她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色,“你想彻底解了体内的毒吗?若是想,本王便给你解了。”
解毒?
楚博衍因为惊诧抬头看着站在他身前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深深浅浅不一,与战场厮杀埋没在骨血里的狠戾坚韧一起交错纵横于她那副让人敬畏的面相上。
“王爷何意?衍不懂。”楚博衍看了一眼便飞快低下头去。
用毒牵制质子在勾栏打探消息已有两年之久,为何突然要解?
是试探还是有其他的用意?
楚博衍心神一禀,暗暗思索着自己这些时日做过的事?
长孙扶摇看着昔日身为皇室子弟却过得仿佛乞丐堆里讨生活的孩子,心里对他此时的警惕心知肚明,“不用猜测。”
她笑道,“你虽是质子,但我揽月从不惧皓日,更不会在一个小小质子身上大做文章,你若是不信,此事便作罢。”
质子团里大部分人有必须要存在的理由,但不包括他。
她也是心血来潮想到这个孩子有心悸的毛病,想着早些解了毒好生医治,总不至于让他年纪轻轻便殒命。
但这个想法其实很危险,若只解他一人,其他人必定心生不满,与质子团稳定不利。
她只是念其年幼便身患疾病多年,好歹出入她摄政王府两年,人看着乖巧懂事又不缺精明,她有了惜才之心而已。
揽月从未将皓日当做对手,这个楚博衍当然知道。
皓日虽男子为尊,但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与揽月没有可比性。皓日国君沉迷享乐,早就安于附属揽月,根本没有反抗之心。
若是先前他便也同意解毒了。毕竟月月吃解药,味道其苦无比,喝药堪比受刑。
但他接连两夜被神秘的力量拉进梦境,重复年幼……不对,是陪一个女孩重新度过了一遍他年幼的经历。这样的手段闻所未闻,且尚不知所图。
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暂时以不变应万变为好。
“谢王爷。”他跪地认认真真磕头谢恩。
“紫玉,去取药来。”摄政王睨了一眼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脑袋顶,会心一笑,“过来坐。”
她给前面的茶碗里斟满了茶水,“若是我没记错,解药服用后疼痛难忍,可若是附以我这王府独有的宝云茶便能好过许多。”
想先拿着解药,等日后再吃的楚博衍:……
“……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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