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坟头上的一些干花和野果子啊!
顾箐偏过头否认,“不是我。”是原主。
楚博衍显然是不信的,他冷哼,“除了你,这村子里谁还记得这里埋了个人?”
顾箐不说话了。
原主也不想记得。
但她的梦被那天傍晚的血色承包,被他那夜在牛棚入骨腐蚀般的眼神时刻凌迟,她如何忘得了?
她恐惧挨打,但挨打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也因为自己的穿着羞于见人,但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可这些又如何跟失手杀了人相提并论?
楚博衍也突然沉默了下来,他静静站在坟前,眼神空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黑狗围着小小的坟包转了几圈,林子里老鸦飞过一阵扑簌簌,它汪汪叫了几声,追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箐脚都站麻了,天也快黢黑了,大黑狗也不知道去哪里大战了三百回合,嘴边还挂着撮羽毛,趾高气昂摇着尾巴回来了。
他,终于动了。
楚博衍缓缓跪在坟头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嗓音低沉嘶哑,“娘,我来给您迁坟了。”
他一挥手将原主摆在坟头的干花野果扫到一旁,低声呢喃,“迁到一个离我近一些的,想您了能随时去看您的地方。”
大黑狗凑上去闻那些干花,闻完了围着顾箐的脚边转圈,对她露出来的两个大脚趾很有兴趣。
顾箐黑着脸使劲往里缩着脚指头。
慕地,他说:“来挖吧!”
顾箐:跟我说话?
她一愣,站着没动。
让她来挖?她配吗?
她可是凶手?
然而楚博衍已经跪在地上,一捧土一捧土往边上扒拉。
昏暗的林子里,萧瑟静谧,山下炊烟袅袅。
与如此烟火人间气息不相符的是林子里有个身着昂贵的西服,内衬是件洁白的衬衫,大长腿上剪裁得体的西裤一针一线都透着贵气,以及穿着质感极好的皮鞋的男人。
顾箐看着眼前违和的一幕,心里跟初九吐槽,“九啊,你看看他。”
“他真的暴殄天物啊,这个世界真他奶奶不公平,老娘连件胸衣都是破洞的,他却穿着高定挖坟。你说气不气人?”
初九:“……”箐姐,你的羡慕都要冲出屏幕了。
顾箐:“让他挖,看他挖完还能不能落身好衣服?”
初九:……箐姐,咱要不把视线移到一号的手指头上呢?
老看人家的衣服也不能扒拉下来穿身上啊!
再说,法医的手指头可玩不转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