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东方的表现太冷静镇定。陆小凤很多时候都喜欢冲动,所以他看见冷静的人感觉并不是很好,而事实上他也有太多的经验,那些越冷静越镇定的人,总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如果你们配合的话,请安倾阁主出来见见吧!”陆小凤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东方笑了笑,摇头。
“只要你请他出来,比你说再多的话都更有效果,你为什么不?”陆小凤言辞变得尖锐,好像已经认定了他们就是那块黑幕,而他势必在黑幕中戳出一线光明来。
东方两手交叠,坐正身体后轻轻俯身,寒声表明态度,“除非你蛮不讲理的把那件事栽到我们头上,否则我们不会让阁主暴露在危险下。”
陆小凤当然不能蛮不讲理的栽赃,他只是对东方话中的所体现出的意味更加愤怒,冷冷道:“刚刚就在这里,死了七个青春年华如花似玉的姑娘,而你们还为了躲避还远在天边的危险,不让安倾出来见下人!”
一旁坐着的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同时皱了下眉头,心中已经知道,陆小凤在这场争论中再次落了下风。
先前西门吹雪就和东方说过关于徇私的问题,人都有个远近亲疏,因为别人的死亡而置在乎的人于危险之下,花满楼和陆小凤也许会做,西门吹雪就决不会做,而对于东方那样的人,他显然只会觉得荒谬可笑。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东方并没有直接打击陆小凤,反而放松了身体,轻声说了个似乎不着边际的话,“我想我需要先说一件事,我并不喜欢女人。”
抬头看着愕然的人,东方微微笑了笑,“不管你觉得那些姑娘多么可爱,死得又多么不值得,她们在我心里除了是并无关系的路人外,还是我并不会喜欢的一类人。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怜惜,那种维护心理,我是不会有的。”
“我天然习惯于把男人和女人放在同等的位置。现在,死的不是七个女人,而是七个路人。因为死了七个路人,你就让我把我们阁主放在危险下,你还觉得你理直气壮吗?”
陆小凤想反驳,一时间却找不出半个字来。
东方再次敲了敲桌子,站起身,“我会让阁主把藏娇楼的设计图送过来,只需要你记住,在没有确切证据让我们出来认罪前,不要再说这种话,在我看来这即幼稚且愚蠢。”
东方走了出去,屋子里就沉默下来,花满楼突然转向西门吹雪,问道:“你相信他吗?”
沉默了片刻,西门吹雪回忆了青年听到死人时,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惊惧,还有看见死人时,变得苍白几分的脸色,慎重道:“他知道的东西该比我们多,但是,起码今天的死人与他无关。”
花满楼低头思索了一下,转头对陆小凤道:“我曾经判断出错过,所以你没有必要在乎我的观点。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感觉东方没有恶意,他甚至似乎在期待你找出答案。”
陆小凤深深吐了口气,“我现在有两个疑惑,第一,安倾是什么人;第二,东方是什么人?”
……
西门吹雪见到东方的时候,东方正在湖中亭上,手中拿着白瓷酒杯,望着水里的红鲤,似乎是痴了。
今日虽然下了场雨,依旧有月光淡淡洒下来,只是现在是上弦,过得半夜,到了此时月亮早已经落下去,院子中便只有几点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印在东方身上的时候,就显出些视觉上的凄迷。
“怎么还没去休息?”发现了身后的人,东方转过头轻轻笑了笑,虽然因为酒意,脸上有些红霞,也依旧是和煦清逸的感觉,并无什么凄凄惨惨戚戚。
西门顿了顿,在桌边坐了下来,想到陆小凤提的疑惑,原本是并无意理会,只是这时灯光太过沉静,便忍不住问道:“你那般维护安倾是为何?”
东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并不是因为什么嫉妒心思,只是纯粹把他东方看得高了些,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何替别人卖命。
西门吹雪能主动和东方说话,那自是在某些方面认可了东方,认为东方有那个资格和他处在同等的位置,所以他看见东方替人卖命,自是尤其疑惑与不喜。
东方轻轻笑了笑,沉默了片刻,把手中清酒一饮而尽,霍然扭头问道:“西门先生觉得东方是什么人?奇侠?怪客?天之骄子?山巅上高处不胜寒的智者?”
西门吹雪稍稍蹙了眉尖,很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用那么尖锐嘲讽的语气谈论自己。但是猜测这种东西,向来是与西门吹雪无缘的,所以他只是静静看着东方,等待他后面的话。
东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心性不稳,又沉默了片刻,把身体软软靠近藤椅里,轻吐了口气,“东方什么都不是,即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也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奇遇,如今再光彩,也改不了扎根的那块土地无比**肮脏的事实。”
又低头轻轻笑了笑,他看着西门吹雪,轻声道:“所以我看见你们这样的人,总是会有些妒意,有些不平。”
唇畔的笑容越加亲浅,东方转头看着亭角发出微光的灯笼,似乎透过那些朦胧的光线,再次看见了那些不美好的过去。
“我并不像你们想的为了安倾帮助玉玲珑阁,我就是青楼红牌儿生的,生下来就在玉玲珑阁,一岁的时候就被老鸨断定会大红大紫,然后把我从我那青春不在,注定红不了多久了的娘身边抢了过去。”
曾经那个女人的反应,东方也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那个娘亲性子生性懦弱,而他自己才一岁,声带都没发育完全,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更遑论像所有穿越小说一样,大发王八之气,众人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