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向这边冲来……我靠,原来是在装死啊!它大大摊开了双臂,双镰如风急速刮了过来!!
实在没有心理准备,要想作出什么最佳反应已经没有时间了。我这时仅仅转过身来,跟陈琪背靠着背,毫无后退的回旋余地。现在我能作的不外乎两个选择:1。我还在隐形状态,它没看到我,这一下是朝着陈琪来的。我大可就地一滚,爬到一边去抄马枪来反击——但陈琪肯定要给劈成两半。
2。……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这种时候,根本就没时间来计较成败得失,更多的是本能性的反应。我一边咬牙,一边已奋力举起双臂,手指连续弹动,瞬间按出四个雷之封印作防御。但我深知这玩艺根本挡不住的。心中焦虑之下,突然感到手臂上感觉与以前不同。定睛一看,双臂竟发出了灿烂的金色光芒!它双镰轻易突破了雷之封印,结结实实地砍在了我的双臂上,居然火星四溅,我的胳膊却丝毫无损,甚至不觉得痛!
虽然毫发无伤地挡住了龙骨兵的攻击,但它的力量太大了,把我冲得向后一退,把陈琪挤得趴在了驾驶台上。我知道她一向看不起我,而且认为我不是好东西,同时非常清楚她这时第一反应是什么——一定是以为我在企图非礼她。她大叫着“色狼”转过身来,却看到黄二本人给压得摇摇欲坠,绿色龙骨兵的face离她不过一米远,这才发出了真正恐惧的尖叫,几乎把我耳膜震破。这种声波武器威力不差,但对目前形势没有什么帮助。我一边奋力向前推动手臂,一边收腹挺腰,竭力让出些空间来让她溜了出来。我不知道这突然发飙的自己无法随意控制的外气能维持多久,一旦外气突然消失,我肯定是连胳膊带身子给剁成两半。
我们僵持的时间不长,可我感觉度秒如年。陈琪跑去捡马枪,因为手抖得太厉害,居然子弹落了一地,手忙脚乱地捡了一两颗,上子弹也磕磕绊绊地上不上去。我一边奋力抵抗着面前的强大压力,一边侧脸看她的愚笨动作,不由悲从心来,不可断绝。
我的电量储存也不够了,慢慢现出了身影。这时大胖挣扎着撞进驾驶舱来,手里拖着消防斧。可他实在太过逞强,一进来体力衰竭,倒在地上。不但没起到支援的作用,反而增加了一个活靶。绿色龙骨兵攻我不下,立即转身向大胖挥镰劈了过去。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力量已经到了极限,可这时不知怎么突然爆发了一股蛮力。大喝一声向前扑去,双臂锁住绿色龙骨兵的大镰,一伸腿把它绊倒,再猛喝一声,身体里突然又涌出了一股神力,就那么锁着它的手镰将它拖出了驾驶舱。陈琪见机快,迅速冲上来侧身跳到我前面,把逃生舱打开。我强行按住拼命挣扎的绿色龙骨兵,把它拖到逃生舱门口,连推带踹地将它踢了进去。陈琪手指飞动,锁上了三层密封锁。这回它就算再厉害三倍也出不来了。
干完了这些,陈琪突然用一种看耶稣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时才感觉到心跳太快,起码已经到200多了,非常不舒服。一边按着胸口,一边慢慢躺倒在甲板上伸平了手脚休息。用天旋地转已经不能形容我这时的感觉,那一阵阵的星星从眼前飞过,简直让我感觉自己已不在人世。这么神游太空了好一会,突然肋上挨了一脚。我本能反应以为绿色龙骨兵又comeback了,一边心里叫苦“还有完没完”,一边仍非常敏捷地滚到一边,顺手开了隐形。抬头一看,却见陈琪怒气冲冲地站在对面。她已经去掉了ghost眼镜,看不见我,伸手大概指着我的方向骂道:“死黄而,你给我现身!你怎么敢干那种事,你负得起责吗?!”我懂她的意思,在去大胖舱室查看情况之前,我把另外一个普通龙骨兵用火之裂印打死了,只是想不到她这时就跑来找我的麻烦。关掉隐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将身子挺得直直地,挑起眉毛已居高临下的倨傲姿态对她说:“是我杀的,怎么着,你枪毙我?”我从来没有如此在陈琪面前拽过。自从我卑贱地认同了赌约的结果,答应当她的dog之后,最多不过跟她耍几句贫嘴。陈琪一时不能接受我这样的态度,但看了我刚才的超人表现,心里又没底,退开一步才压住火气和音量说:“我们冒了多大的险才抓住它们。你杀了那个小兵,万一我们不小心把绿色的又杀了,就没有活体标本了,我们这一趟不等于白跑?”我浑身疲倦,实在无法跟她辩下去,何况这个女人一向不讲道理。伸了个懒腰,又躺到了甲板上,直勾勾地瞪着陈琪说:“我懒得跟你讲那么多,你枪毙我好了,也好再不用做你的狗。做你的狗太辛苦了,你不但对别人很差,对狗都一点也不好,简直没人性。”我这时根本不怕她一枪打死我。刚才和龙骨兵的紧身肉搏,让我还没有从生死之间的状态错乱中走出来,甚至想让她打我一枪来证实起码现在我还是活着的。可我立即为我说的话后悔了:那么坚强的陈琪居然软弱地哭了起来。她一边哭泣,眼睛还一边死瞪着我,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恨意。
争吵没有继续下去。陈琪哭了一会,又回到驾驶舱去开飞机。大胖自己找了些绷带药品包扎了,回他的房间打坐疗伤。我全身脱力,回了房间一躺下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结结实实,直到回到雷隆多,一群微型特种工作机器人冲上来架那个绿色龙骨兵走时,才被它的哀嚎吵醒。大胖给送进了医院,现场的医疗队给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屁事没有,就把我丢在了那里。这时心里有些不好受,想找陈琪来说些什么,又没看到她的身影。
我是一向没人理会的,就连寒寒也迫于舆论压力不怎么来看我。我深知自己的处境恶劣,也就没期望有谁会来关怀我。叹了几口气,摇着回宿舍睡觉去了。
第五卷 天上人间 第04章 风云
大胖在情报局这个圈子里是比较受欢迎的,大约是因为他经常无怨无悔地替所有人打开水的缘故。我才回到宿舍睡觉,他们就都熙熙攘攘地涌去看望他,转眼间人去楼空。我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精力渐渐恢复。虽然还在睡梦中,经历许多不可思议的幻境,但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正在考虑要不要痛苦地睁开眼醒来,或是继续睡下去时,眼前景色突然一变,我已经身处一个奇峰怪石林立的山峰之上。一个全身白色纱衣的蒙面女子正背对著我。她感知到我来了,身子略略侧过一些来,开口用纯正的天界语对我说:”你终于来到这里了。”
她的话中似乎有多层含义,可我这时不想往深层次去想。别人的梦境世界,我参观过很多次,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闯入我的梦境的人。这个女人怎麽看都不象幻觉,她竟然能进入我的梦中,改变我的梦幻世界,精神控制的能力明显比我强得多。
大概是我老半天不说话,她主动开口了:”你压抑自己得很厉害,这是何苦呢?”
我沈吟了一下,回答道:”我不觉得啊。”
”为什麽要去压抑自己,磨光自己的棱角呢?你这样太辛苦了。”她的话如天使耳语般在我耳边轻响著。我不禁有些头脑昏沈,说:”我已经不能作一个大家都喜爱的人,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让大家不讨厌我吧……”
”可是效果如何呢?”天使的话语急促地逼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效果一点都不好,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给排斥在外的。我回想了一下,突然间脑中如电闪火耀,突然清明……我几乎都给她控制了精神!猛一摇头集中了精神,朗声道:”我无意迎合什麽人,也许开始还有那样的想法,但你说过後,我也觉得那样的想法很可笑。只是,不知道率性而为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会有什麽样的後果?”
”你都不知道,我会知道吗?”天使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来,双眼直盯著我说:”你做得很好,希望将来能做得更好。给你一些奖励吧。”
她黑亮的眼睛直盯著我,里面似乎有著什麽异样的波动,我不由自主地全神贯注抵抗起来。她察觉到了这一点,轻声道:”放松吧,我对你毫无恶意,你会受益匪浅的……”
一股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随著她的话涌了过来。我先还尝试著抵抗了一下,随即发现远远不是对手。不到两秒锺,自己全部精神已经耗费在了抗拒冲击上,不由头痛欲裂。对方的压力还在迅速以级数上升中。眼看如果强力抵抗,搞不好会被击溃精神,变成个痴呆儿,我索性放弃了抵抗,睁开眼正视她的双眸。那股强烈的精神力量透过我们的目光连接直进入我的脑中,感觉如江河奔流,贯脑而出。不一会,我再顶不住这种强大力量的波动,失去了意识。朦胧间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在怒涛浪尖的小舟上,随著一股股的波浪冲击奔流起伏。
过了不知多久,我突然恢复了意识,猛地坐起身来。面前没有什麽奇峰怪石,也没有表里山河,只是我住的军官集体宿舍而已。宿舍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存在。要是往日起床时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不免又要对镜自怜、风花雪月一番,但现在没那个闲心了。我对著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实在没什麽异状,可刚才的梦境那麽清楚,完全不象是个人的幻觉,真是搞不清楚了。
天色已晚,我的肚子也很饿,这时只有去吃鬼饮食。谁知走在路上,随时随处有人见到我时立即面露恐惧之色,一群晚回家的雷隆多中学小太妹还兴奋不已地对我挤眉弄眼一番。来到鬼饮食滩上,坐我附近的人顿时都移动到了远处,我身边二十米内好像喷过了杀虫剂,没有一只会动的生物,就连狗都不过来。草草吃完了东西,在街上随便走了走,那些洗头房居然望风披靡,在我走近50米范围时就一个个忙不迭地关门歇业了。这些不正常的举动都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怎麽都想不到跟我会有什麽关系。对鬼饮食来说,我是个从不赖帐的好顾客;对洗头房来说,我又从未光顾过她们的生意,只可能作为一个潜在顾客发展,没理由专门针对我采取关门放狗的举措。我一边死活想不通,一边看著这条街上的灯光随著我的移动依次熄灭,就如我身上有抽取能源的装置偷了他们的电一般。在整个漆黑的一条街上,只有一个小门面还亮著灯。那是上次去过一次的算命馆,既然只有这里开著灯,我就冒著再次被诅咒的危险进去了。
神婆还是那样的装束,除了眼睛什麽都看不到。她对我的到来丝毫不以为意,就好像已经算定了我将会在这个时候来临。我刚坐下,她便对我说:”欢迎光临,复活的人。”
”你算得蛮准。”我点了点头:”这回,算算我的感情生活,或者说,桃花运如何?”
神婆看了我几眼,埋头对著水晶球看了起来。她观摩了好一阵,说:”你的私生活非常丰富多彩。”
睡了一整天,连条来看我的狗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也可以列入”丰富多彩”?不过这个神婆的嘴实在灵验,上次的事情,任何职业骗子也蒙不出那样的断言,难道她真会预测未来不成?我不置可否,放下一张军票就离开了。
在外面继续转了转,正准备回去再睡觉时,突然寒寒从一个角落里冒了出来,直冲到我面前,急促地说:”快,快!找你可真不容易。”我不由愕然,以为出了什麽事,她是来给我送鸡毛信的。联系到刚才遇到的诡异现象,难道中科院真要拉我去研究不成?这种事寒寒也帮不了我了,只有给她带来麻烦而已,我连忙推开一步说:”寒寒,你千万别冲动。是组织上要拿我去做生体解剖吗?”她喘著气摇摇头。我心中一宽,说:”那你急什麽,就算是陈琪要枪毙我,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人恩怨,又有上下级之分,说不清楚。你好好的别卷进来。”
寒寒给我一段话抢白得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跑得急,喘息得很厉害。突然又啼笑皆非,差点笑岔气去,连忙蹲下了不住咳嗽。我用力对著她高低起伏的胸脯行注目礼,一边问:”是否需要我给你纯问候性地抚摩一下,顺顺气?”寒寒对我这样的职业流氓举动已经逐渐习惯了,脸都不红一下,摇了摇手,说:”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请你去打扑克。”
这样的话与我的预想相差太远,让我大惊不已,却没有半点欢喜。事情来得太突然,突然的事往往都不是好事,我立即不假思索地说:”不去!你们那些女人没一个不鄙视我。”寒寒抓著我的衣服站了起来,说:”这回不会了,大家通过这次的事件终于认识到了你善良的本质。知道你那麽舍生忘死的救了白阳,还义正严辞地驳斥陈琪的官僚作风的事迹,都在不住为你叫好呢。这回我再对她们说你好,她们也终于能听得进去了。”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之所以救大胖和陈琪,绝对不是为了让众人认同我。在我看来,有没有人认同,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是一个理工科出身的人的弊病:把是非因果关系看得太简单。这样的欢迎,感觉象是搓来之食(黄二当年改编语:某人见一丐,伸手于胯间搓泥丸若干,昂首语丐曰:’搓,来食!’),或者是当小孩时给硬灌鱼肝油,都是很好的但偏偏自己就不喜欢的事物。
看著寒寒那麽兴奋,我又觉得不好直接拒绝,以免扫她的兴,一边继续抽身向宿舍走,一边找借口道:”算了,不去了,太晚了。”突然松田静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抱住我胳膊,以万分崇拜的语气对我说了一大堆话。我连忙招呼寒寒道:”翻译官的,动嘴。”寒寒笑道:”她说你实在太酷了,简直不枉费一开始她就看好你是个可靠的男人,跟我们去吧!”最後这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她加上的,说完她也学著松田小妹妹抱住我另外一胳膊,俩人象绑肉票一般把我往她们宿舍那边拖。我这时大大感受到了人民英雄的气概以及被追星族围攻的烦恼,左右两胳膊又结结实实地挨在她俩的胸脯上,高低落差明显,不由想入非非,脑中升出无数微分方程不住计算。一时不查,就这麽失魂落魄地给她们拖走了。
来到女军官宿舍,她们对我的态度果然好了很多。寒寒和松田静本来对我不坏,现在更热情得过分,白灵好像也完全从死了老公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起码不再认为我跟那件事有关。我们四个围在一起打八十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洋子坐在窗台上,戴著耳机静静地看书,我怕冷落了她,招呼道:”洋子,来一起打吧。”她摇了摇头,说:”基础破译结束了,我正在加班加点的学费里亚语言呢,你们自己玩吧。”
”哟,高人哪。”我不由肃然起敬。
这时,松田静和寒寒叽里咕噜地说起话来,不出牌了。我和白灵完全搞不懂她们在说什麽,不由目瞪口呆。等了一会,她们说得愈发热烈,我们这边受不了了,敲桌子道:”讲基本道德,说通用语言。”寒寒连忙道歉,说:”她很想知道你的手、你的身体是什麽做成的。那麽硬?龙骨兵连装甲吉普都能剁成两半,却砍不断你的手。”我晒笑了一下,说:”是作为一个生物学家的问题,还是作为一般朋友的问题?”寒寒根本都不传译,直接替她回答道:”肯定是作为一般人,作为朋友的问题啦,我们都很想知道。”
我瞪起眼来,四顾了一回,打哈哈道:”女孩子们当然觉得是越硬越好啦。”这句话回答得无头无尾,寒寒又跟我熟,不由惊奇地上前边捏我胳膊边说:”哪有你那麽硬的?”我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