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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公子受伤时,童伯为了替他疗伤,将他外套脱了,从他内衣胸前掉出块似铁非铁,似木非木的盾牌来。我记得当时童伯将它随手扔到了地上,可后来我再到童伯房中时,那盾牌竟不见了!”花子虚转向独孤岫,问道:“想来那盾牌对少侠来说定是非常重要了?”独孤岫将忻璜盾看得比自己身家性命还重,但终是做客庄内,不便多言,只是低头不语。
童安杰很是惊讶,看他模样,显是默认了,道:“我随手丢在地上,便没再理会。可是那房间也就在座几人进去过,东西怎会不见了,莫非有外人来过?”始终端坐着没说话的花夫人淡淡地道:“我进房中时,并未见着地上有何盾牌。”
独孤岫听花飞袖说见过忻璜盾,心中满怀希望是席上有人收好了。听了花夫人这就话,心中顿时凉了大半。童安杰面容扭曲,苦笑道:“这可怪事了,莫非独孤少侠那盾牌是件宝贝,能插翼而飞?”花子虚道:“从独孤少侠至此,到此时,庄内并没有外人来过。那盾若没有插翅而飞的本事,那它总该还在庄内。少侠也不必着急,且宽心在舍下住上几天。花某让人四处找找,定要将盾找出来。若是有人私自藏匿了客人物事,我花子虚定轻饶他不得。”说罢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独孤岫见庄主动怒,忙道:“庄主无需动气,那盾只不过是在下防身之物,丢了便丢了,无甚了不起的!”他本不善说谎,说这话时,脸自烫得厉害,慌忙端起酒杯,道:“还未感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在下先干为敬。”将酒倒入口中。花子虚哈哈笑道:“独孤老弟豪气干云,正合花某性子,来来来,今日不醉不休。”众人果然喝了个天昏地暗。
转眼间几天过去,花子虚虽派人四处找寻,仍没见着忻璜盾。独孤岫闲极之时,在庄内四处转悠,也了解了些浩渺庄之事。庄主花子虚年轻时游侠四方,便已在西卞武林闯下不小名头。后来与有寿国公主喜结良缘,便从此不问江湖中事。两人有了女儿后,便一家住在元生国与有寿国交界的浩渺山庄内。不过,花子虚虽不走江湖,后来却有寿国朝中做了官,在朝中口碑不错。
庄主生性风雅,喜欢字画,也喜欢独自静坐。独孤岫经常见他在一间挂满字画的静室中静坐。他说静坐可以摒弃杂念,更好的思考,于功夫修行也十分有好处。静坐又与练功打坐不同:练功打坐需做到抱元守一,意念在身,而静坐却能无思无念,浑然忘我,其妙处不可细数。独孤岫闲时除了练练功外,便跟着庄主在静室中静坐,却也颇能去些烦恼。
后来又得知庄主极少回庄中,便是偶尔回庄,也住不长久。此次回来却因为独孤岫在庄丢失了忻璜盾,不得不陪着住得长了。庄主朝事繁忙,却因自己而耽搁,独孤岫甚是愧疚,却因忻璜盾事关重大,不敢就此离去。左思右想,总觉得对不住庄主,如此常住此间,也不是个办法,便决定离开。
这一日,独孤岫在自己住的房中,正自收拾东西;花飞袖突地走进屋来,道:“独孤大哥,你真的要走?”独孤岫先前便有几次向山庄主人言明自己要离开,庄中主人屡次相劝,他不忍拂其美意。如此一拖再拖,到如今已在庄中住了半月,实在不想再呆,便打算不告而别,熟料还是被花飞袖逮了个正着。独孤岫料定她又要挽留,不待他再言,便道:“我主意已定,花小姐莫要再费心思劝阻了。还望代我向庄主和夫人告个别!”
却不料花飞袖并没出言挽留,只是道:“我跟你一起走,我也想到江湖上游历游历。可是我每次跟父亲说要出去时,父亲都说我一个女孩子家不应该闯荡江湖,安安分分呆在庄里就是了。可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江湖是什么呢。这次说什么我也得出去转一圈回来,我也来一个不告而别。”独孤岫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单身一人尚无法应付,若再有个富家小姐,却不是寸步难行?正不知用什么言语劝阻,却听花飞袖道:“行囊我都收拾好了,你且收拾,切莫告诉庄中的人。我去牵了马来,在庄口等你!”也不等独孤岫答应,便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踪影。
独孤岫好生为难,东西也不收拾了,便坐在房中想着该如何避过花飞袖。正无算计处,却闻得一阵异香从窗外飘进来,独孤岫这才发现房门已不知何时被人关死。其时天气渐寒,窗子被窗纸封住,室内其实是密闭的,却哪来的风把香气吹来?独孤岫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毒气,有人下手暗算!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失了知觉。
花飞袖牵了白马红马,在庄口等了许久,也不见独孤岫出来。心中疑虑,便回独孤岫住处查看,哪知独孤岫行李尚在,人却没了踪影。这般一石惊起千重浪,浩渺山庄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客人竟在庄内失踪,作为主人的花子虚震惊异常,定要查出真相,严惩凶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一章 王府盗剑
朱玄冲离了客栈,施展轻功,借着儿时零星的记忆,分辨方向,往永乐王府摸去。
他幼时与盗中圣手妙手空的弟子冷歌结了金兰,得知他因入王府盗剑而身受重伤垂死。方才又从马冥口中得知那剑原是祸国殃民的邪物,便有心想见见此剑是何模样。又见马冥酒醉时尚存盗剑之念,知道事体重大。加之观马冥形态,大有将此事托付于己之意。朱玄冲心想反正父仇当着落在永乐王府中,便有心往王府走上一遭。
终于找到永乐王府时,天已快要破晓,但其时却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朱玄冲仗着艺高人胆大,从屋顶进到永乐王府中。他本是陪马冥出来喝酒的,随身并未带有防身之物,也没来得及换上夜行衣。好在王府中灯光已灭,四下里静悄悄,朱玄冲也便无所畏惧了。
王府甚大,朱玄冲借着暗淡的星光在内转了许久,也不知所谓的剑室在府中哪个角落。却又不敢进房中一一查看,只怕错入房间,惊醒房中人。举目彷徨间,不由心生悔意,不该一时冲动,未先打探,便闯入府中来。正没主意间,突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仿佛久未见面的老友,在召唤,朱玄冲轻轻地推开一扇门。
黑暗,无穷尽的黑暗将他吞噬。东方天际业已泛白,门内却如墨汁般黑得吓人。
良久,朱玄冲*出前面是条走廊,慢慢地往前踱去。路虽短,却走得艰难。只觉万斤重物压在心头,恶心欲吐。越往前走,这种感觉便越明显。朱玄冲强压住这股烦恶感,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了约莫二十步,眼前出现了些许光茫。越往前走便越亮,胸中烦闷渐减。有走了十数步,眼前突的明朗,胸中也好受多了。朱玄冲停了脚步,眼前是一间斗室。斗室墙上挂着各式兵器,其中以剑居多。朱玄冲暗吁口气,总算找到这了!
看着满屋的宝剑,朱玄冲又犯难了。他来此处要偷的是天子剑,却从没见过是什么模样,也从未听人说过。室内放的显然都是宝剑,在没有光源的地方尚能凭着自身灵气,发着淡淡幽光,将一个暗室照得通明。
环视了斗室一周,宝剑都泛着光,实看不出哪一柄与其他不同。蓦地,朱玄冲眼光落到墙角一柄剑上。那剑实是诡异,众剑都端正地挂在墙上,唯独此剑仿佛被人遗弃在角落间。那剑通体漆黑,浑不似其他宝剑一般或如秋水或如明玉。朱玄冲脑海中突然翻出“天玄”二字来,仿佛是老明友打招呼,未经思考便喊了出来。说来奇怪,那剑便如苏醒的精灵,听了主人召唤,忽的平地而起,向朱玄冲飘来。朱玄冲心下欢喜,将黑剑一把抓住,顿如暖玉在握,全身倍感舒畅。
朱玄冲料定无法找出天子剑来,且喜已得一宝,无心再呆,拿了天玄剑便往外走。那剑也似是兴奋异常,通体发出青光,将朱玄冲身前照亮。饶是如此,也仅将朱玄冲身前数寸的地方照亮,其他地方依然是死一般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