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情理之中,今日若非龙宫驰援,天庭本部尚无与妖族直接开战的实力。”
李长寿缓声道:“今日战死之龙魂,可入天庭功德池中蕴养十年,而后转生投胎,再入四海龙宫之属;
龙魂难聚者,当立碑铭祭奠,负伤者也需好生调养。”
“多谢水神体恤!”
“各位稍后与木公禀告了此事再离开吧。”
李长寿如此叮嘱一句,龙族四位长老齐声称善,带着众多龙族高手在空中等候。
此战,天庭损兵三万有余,天将折损数十,巫族战死一千二百,重伤者过半。
正所谓困兽死斗,妖族那些没能顺利逃离的高手,最后发狂猛斗,让天庭遭了不小的损伤。
正面大战时,天兵攻守有度,把‘距离美’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妖兵近乎全无反手之力。
天庭中高端战力的大量缺口,着实让李长寿头疼。
莫名的,李长寿竟然有些期待起了封神大劫之后的天庭……
这具化身纸道人在北洲忙碌,处置战后诸多事宜;
李长寿的本体,此时已与白泽在天边遁形,在洪荒绕了一大圈,赶回度仙门中躲藏。
稍后还是要提醒下空虚掌门,让掌门和几位长老严守白泽在度仙门隐居之事。
一路上,白泽和李长寿并未交谈,一直到了黑池峰,白泽趴在那水潭旁,注视着清澈的潭水,整只兽都有些颓然。
“白先生似乎有些失落。”
李长寿温声问着:“可是因陆压终究还是走上了与天庭相抗之路?”
“唉,”白泽缓缓吐了口气,“并非是为此事,他脾性如何,贫道早已明白。
只是有些无力罢了。
知道的再多又有何用?不过是提前看到了一些人、事、物的结局,却无力去改变什么。
就算对陆压叮嘱的再多,他也只会去看眼前之利,总觉得天命所归,说到底,终归是心底的傲慢葬下了所有,与他父亲脾性都是如此相近。”
李长寿想了想,道:“如今西方教再次涉入妖族之事,先生觉得,天庭该如何应对?”
“水神又考我了,”白泽提了提精神,沉吟一二,保持着本体形貌,开口道,“尽可无视之。”
“哦?为何要无视?”
白泽道:“西方这次出手慎重且巧妙,不去正面参战,却相助那些妖族高手逃得性命。
如此既可得妖族这些高手感激,又没有得罪天庭太深。
依照西方这般思路,天庭哪怕想兴师问罪,都有些困难,倒不如无视之,先探明西方在谋算什么,再对症下药。
对于圣人势力,只要将他们所想摘得的瓜提前踩碎,那就已算是赢了这一阵。”
李长寿缓缓点头,心底仔细对比着白泽的话语与自身想法,倒也是不谋而合。
白泽又叹了口气:“就怕陆压稍后走上绝路,彻底转投了西方。”
李长寿问:“陆压转投西方,与他有何不妥?”
白泽道:
“与他自身并无不妥,今日他已失却圣人娘娘的荫庇,若是能得西方圣人庇护,自可让性命无忧。
但陆压投了西方,妖族气数将会被西方吸干,妖族上下也将沦为西方之木偶。
这批妖族死了,贫道倒会心气更顺些,但今后,天地间新化生之万灵,尽被西方划为妖族,而后供他们残剥奴役……
实为万灵之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