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其实哪儿有私下里为宁卫民跑前跑后了?
这不过是为自己工作中摸鱼的行为,借机找个合理的理由罢了。
但问题是架不住日本证券业风气使然。
为了争取高净值的客户,如今日本各大券商营业部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而富人群体所需要的服务,向来是相通的。
野村证券这样的企业,当然为了投其所好,同样布局和整合了许多高端服务资源。
实际上,宁卫民除了做股票交易,就没有提出过什么额外的要求,反而在当下的日本,显得很不合理。
这么一来,佐川建一的谎言,也就显得格外真实可信。
或者说,是五岛比较愿意相信的一种事实,比较容易接受的一种说辞。
“原来如此啊。还真是难为佐川君了。原来你是用这种形式在额外加班啊,难怪宁社长会对你如此的倚重。嗯,你的建议很务实。不过,送礼的话……由于宁社长刚刚收到我们赠送的豪华车辆就大举卖出股票,这种情况下,让我这个总经理也有些为难啊。我们花出去的钱总得有些确定性的保障才行啊……”
“那您的意思是……”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跟你的客户聊一聊,尽可能当面确定一下对方的态度。只要像你所说宁社长真的无意离开本营业部,我就能放心了……”
“好的,当然可以。”
“那好,你把宁社长的电话给我吧?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确定约见事项……”
虽然五岛宽次心中的疑虑和不满已经去了七七八八。
但他也不得不防,佐川建一还在耍什么花样。
要是万一这小子阳奉阴违,已经跟别的证券公司暗通款曲,离开前拿营业部的钱跟客户那边卖号,那他可就真成了白花钱的傻瓜了。
所以他就突击性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而且当他说完这句话,立刻全神贯注死死地凝视佐川建一。
想看他到底是心虚退缩,遮遮掩掩,还是心怀坦荡,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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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您希望现在就和宁社长通话吗?”
“怎么?你不愿意把客户的电话给我?”
“不,怎么可能?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有个特殊情况,我认为需要提醒您,难道您忘了吗?我刚才说过的,宁社长明天举行婚礼。所以今天宁社长一定很多事情在忙。如果您现在打电话给他,似乎有打扰之嫌。要不然这样吧,如果您方便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大仓饭店参加宁社长的婚礼好了,到时候,我为您安排私下交流的机会……”
“这……”
话说到这里,面对佐川建一越俎代庖的邀请,五岛宽次几乎怀疑都立刻消失了。
虽说佐川建一的反应和自己预计的有所不同,但他的解释却有足够的理由。
而且脸上却没有可疑的端倪,他表现的格外坦然,并不惧怕自己和他的客户见面。
何况能够随便带自己去参加客户的婚礼,已经完全可以说明佐川和宁卫民之间已经接近亲人一样的亲近,像朋友一样牢不可破的信任关系了。
是的,虽然这家伙很糊涂。
根本不知道怎么挖掘出优质客户的全部价值,也不懂得讨好上峰。
但没有太多的城府也是好事。
从目前种种征兆来说,至少说明这家伙心里没鬼,应该暂时可以放宽心。
何况获得客户的支持和信任就是王道,谁让这家伙命好呢!
有了这样的客户,狗仗人势的舒服日子肯定能轻松到手了。
野村证券其实和客户私交更好的人也有,但关键是客户的资产没有人能达到宁卫民这样的惊人规模。
那么作为营业部的总经理,其实并没有其他的选择,那就只能给甘做客户走狗的佐川相当的容忍和放纵。
瞬间下了新决定,五岛宽次的态度因此变得越发和蔼起来。
“……我明白了。佐川君,看来你对大客户的需要越来越有心得了。我再次确定,提拔你当三课的课长是个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