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鸯以为自己在对殷奉天骂了许多难听的话后,会被他给送入牢中大刑伺候,结果情况发展完全和她想的不同,让她失算再失算。
因为他居然在隔日一早就带着她离开西邵军营,回到他在西邵边城里的镇国王府。
她早已被松绑,可在他的威逼下,还是只能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他坐上马车,由少数随从护送离去。她现在什么武功都使不出来,如何挣扎都没用,所以她也不想浪费自己的力气,不如另寻时机。
她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瞧着小窗外越来越远的军营景貌,忍不住轻蹙起眉头。
她被带离军营,大哥想要救她的话会更加困难,光是要能探听出她所在的位置就已是一个大问题。
“在想来搭救你的人可能会往西邵军营里扑空,是吗?”殷奉天淡淡开口,轻而易举就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东方鸯恼怒的回过头瞪他,“你管不着。”
“小野猫,你要以继续张牙舞爪,不过本王得先告诉你,你的利爪总有一天会被本王给一根根的剪下。”他以非常平淡的口气威胁道。
他状似漫不经心,却已让她倍感压力,她很清楚他的能耐,他想要整治她,可以瞬间就将她玩死,但他却选择慢慢的耍弄她,这和凌迟没什么两样。
如果早死晚死都是得死,她倒宁愿他直接一掌劈了她,让她死得痛快些。
可就算是为了耍她,他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是敌方的人,却还是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不说这么做有多危险、难道他真以为,将她的内力给封住,她就没办法想其他的方式伤他?
她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甚至他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西邵军营也让她非常讶异。他这么做,根本就是不管西邵军的死活呀。
殷奉天看她明显有话想说却硬忍着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她太过乖巧安静,他反倒不习惯了。“有话你就直说。”
“你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军营。”东方鸯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为什么?”
“你是主帅,掌握着所有士兵们的生死,怎能把事情全都抛难副帅,要是这时东邵袭击过来,西邵死伤惨重,你该如何负责?”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果本王一不在,那些部将们就不知如何行动,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甚至还被东邵给打得落花流水,那这样的部将,在本王的眼里和废物没什么两样,不要也罢。”
殷奉天不仅是天之骄子,更聪明机灵,学什么都快,但他也感到人生没什么乐趣,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他的壮志。他就象是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在高山上,没有人爬得上这座高山,来到他身边向他挑战,与他为伴。
众人只看得到他的高高在上,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那样的孤独没人可以体会。
对他来说,带兵打仗只是一种消遣,是排解他无趣日子的一种方式。
父皇交过个任务指派给他,刚开始他还觉得挺有趣,但这在内他不知道已经打败东邵军多少次,早已厌烦了只羸不输的局面,对主帅这个位置也早就没有任何兴趣。
他随时都可以交出兵权,困为他根本不屑这种东西,而她的出现终于让他找到能够吸引他的有趣事物,所以他毫不留恋的把权力放给副帅,把目标转移到她身上,将她当成新的挑战。
东方鸯错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早就听闻殷奉天的行事令人捉摸不定,甚至脾气也让人摸不着边,原来连他的想法也是异于常人,难怪什么奇怪的决策都做得出来。
她不再多言,只能认命的跟着他走,同时思考该如何从他的手中逃离,尽快回到东邵去。
一日之后,他们来到西邵目前最靠近边境的“梧城”,马车一停在王府门前,已接到消息的总管很早便领着府内下人在门口等待,准备迎接殷奉天的归来。
王府的总管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姑娘,叫做汪芷衣,她今年二十岁,原本是殷奉天在西邵国都王府内的总管,殷奉天被派遣至边境,她也一并跟着他来到梧城打理一切。
她父亲本是上一任总管,所以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在王府长大,父亲病逝后,她便一肩扛下总管之职,颇爱殷奉天的信任。
一看到殷奉天从马车上下来,汪芷衣率先躬身行礼,“奴婢恭迎王爷回府。”
后头的丫环们也跟着行礼。
“起身吧。”殷奉天等了会,却没听到后头有跟着的声音,便开口问道:“你还想躲在马车里多久?还是要本王亲自请你下来?”
又过了一会,东方鸯才臭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下马车,站到殷奉天的身旁。
汪芷衣惊讶的微微张大双眼。这是殷奉天第一次带人回府,而且还是个异常娇艳的女人,虽然心中有着极大的困惑,始终还是表现得冷静,非常有总管的稳重风范。
殷奉天率先走进府里,东方鸯只能无奈的跟着进去。
汪芷衣随行在后,轻声的询问:“王爷一路颠簸,是要先休息一会,还是要奴婢命人准备热水,让王爷洗去一身风尘?”
“去准备热水吧,本王想好好放松一下。”
“是,那王爷身旁的这位姑娘……”
“她是本王新养的小野猫。”他不疾不徐地说。
东方鸯发怒的猛瞪他的后脑勺,如果她现在是只豹,是只老虎,她一定会马上扑过去,将他的脖子给一口咬断。
他还真想把她当宠物养?这简直太污辱人了!
汪芷衣轻蹙起眉头,不断揣测殷奉天真正的意思,他是真想把这女子当成宠物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