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指尖挑了贝壳里的膏药,一手去掐长怀的牙关。
「等等!」长怀使劲力气才勉强拦住他的动作,两手抵在自己和狼裔的身体之间,喘了几口气,眼神一狠,沉声说:「狼裔,你要是有诚意,先把探来的消息告诉我,如果你没有骗我,不用你灌,我自己把药吃下去。」
「你一直被我关着,凭什么分辨消息是眞是假?」狼裔脸上满是奚落。
「不用你管,我自然可以听出来你是不是在骗人。」
狼裔冷哼一声,「这买卖一点也不划算,假如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眞消息,嘴上却硬说是假的,那怎么办?我岂不太吃亏了。」
长怀闻言,缓缓对上他的视线,死盯了他一眼,一字一顿,清楚地从唇里吐出一句话:「你以为,我是你吗?」
狼裔被他有点恼怒、有点不屑、有点高傲的眼神一烫,霎时一怔,神思游走,顷刻间,如重回当日的比武场。
这威风凛凛地男人手持武器站在比武场上,居高临下看着跌落在地的自己,表情无惊无喜,像一尊所有热情都被禁锢在身躯内的铜像。
但这尊无情的铜像,却有一双令人沉迷的眼睛。
黑白,如此分明……
狼裔忽然感到心臓狠狠地怦动。
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用讥讽的语气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你这家伙总是自诩正直忠厚呢?不妨试一试你是眞货还是假货。」
顿一下,才吐露道:「鸣王在萧家船队保护下,总算活着逃出阿曼江,不过好景不长,后来他和一班手下又在海上被同国大军追上了,现在正被困在惊隼岛上。嗯,再给你来点免费的数据,惊隼岛地势如名,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虽然同国大军实力惊人,但我估计你的鸣王多少也可以支撑上个几天。」
长怀认眞听他说完,沉思了一下,「你根据什么估计出这个的?」
狼裔漫不经心笑道:「别忘了我在萧家混过很长一段日子,深知萧家人的性格。跟随在他身边的都是萧家年轻一代中最精锐的高手,有他们在,就算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同国大军也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占领惊隼岛。喂,要听的你都听了,你说,我的消息是不是乱编的?」不怀好意地把手里装膏药的贝壳往前一递。
长怀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半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没有骗我。」
伸手取过贝壳,用指甲挑起一点,往嘴里送。
狼裔倒有些吃惊,「你眞的守信用?」
「重诺守信,是做人的基本。」
狼裔漂亮的黑瞳猛地放大一圈,脸上竟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
发觉长怀双膝无力,脊背沿着树干缓缓往下滑,他才醒过神,两臂一伸,把已经筋骨酥软的长怀打横抱在胸前。
低头看着怀里体重减轻不少的男人。
狼裔从来都相信男人的欲望只关乎占有欲、权威感、下半身的冲动,蛮横的拥抱,强迫地插入,看曾经打败自己的英伟男人被自己男性的雄伟弄得泫然若泣,是天下间最棒的感觉。
柔情和甜言蜜语,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眞的相信。
但现在,狼裔却充满了想温柔地亲长怀一口的想法。
他低下头,却猛地瞧见那双无比接近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服药后无法动弹的四肢和身体,长怀彷佛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在眼睛上。
一瞬间,狼裔又改变了主意。
他把想象中轻柔简单的吻变成了满不在乎地舐咬,饿狼一样贪婪地用唇齿玩弄长怀甜蜜的变唇。
直到听见长怀凌乱急促的抽气,才停下来。
「回家后再和你玩。」狼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抱着长怀钻入密林。
他在永殷的秘密私巢,就藏在对面另一个山峰的中段。
对于这里的树林山道,狼裔了如指掌。
在其他地方,或许狼裔不敢夸口,但到了这个范围内,狼裔敢拍胸口担保,即使长怀身体状态和原来一样,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