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侍从们大惊,连忙扶住庆离。
庆离喘息半天,皱眉睁开眼睛,脸上一片惊疑不定,'头真疼。。。。'他喃喃道,'蜀犬吠日,我要去看裳衣。'
他身边伺候的人,自从裳衣来后已经更换了不少,毕竟还有一两个跟随他多年的老侍从,看他眼神迷惘,不像最近那样暴戾自负,生出一丝希望,忍不住劝道,'殿下,王妃有孕了,大喜事啊,您是不是。。。。去看看王妃。?'
'看王妃?'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庆离喃喃地跟着说。
'殿下,您去看看王妃吧。你要有儿子了。'
'有儿子。。。。'
'对啊,殿下,王妃正等着您呢。您要当父亲了。'还在懵懂皱眉,长柳的侍女们已经看出这是让自己主人重新得到殿下欢心的大好机会,趁着庆离此刻似乎并不抗拒,殷勤地引导着庆离向长柳公主的小院行去。
有儿子?
要当父亲了?
庆离慢慢挪着脚下目光,脑子里仿佛多了几十块有棱角的石头,扎得好痛,裳衣呢?他蓦地一惊,觉得面前通往长柳公主小院的道路陌生到可怕,转头去寻别的路子。
一犹豫,身边娇媚柔和的声音就传进耳里。
'殿下,请移步啊,王妃在等着呢。'
'哦。。。。'头,好疼。
子岩手脚都被束缚着。
生怕寻常绳子绑不牢他,贺狄的人特意挑了油浸过的牛筋,将他严严实实捆了十几道,门外随时都有人看守。
这样森严的监视,看来那个卑鄙阴险的海盗对他恨意已久,不把他折磨到心满意足,恐怕不会让他痛快死去。
那个人飘忽暧昧的视线,像蛇一样黏答答,子岩每每想起,就觉得脊梁骨一阵厌恶的恶寒。这种人,就算报复,也不会像男子汉大丈夫一样光明正大,不知道会使出怎样卑劣的手段。
思潮起伏的时候,门打开了。'一夜没睡好吧?'走进来的男人,还是眯着眼,用叫人讨厌的眼神扫着他。'专使大人。'
子岩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一旁。
贺狄穿着松垮的单林王族服饰,腰带镶金嵌玉,将身体分出上下两段,越发突显出他的长腿。这人站着的时候,其实非常高大。只是脸上仿佛永远不羁倨傲的玩味,总使人看了不喜欢。
'这个,专使大人见过吗?'
贺狄拿出一把剑,在子岩面前若无其事地晃了晃。
剑的形状是十一国常见的随身长剑,不同的是剑的材质似乎和普通剑有很大区别,剑身特别冷亮,上面布着罕见的黑色花纹,寒光逼人。‘
好剑。
'好剑,是吗?'贺狄把剑贴近子岩的项颈。
项颈处的肌肤感觉到迫近的极寒之气,威逼之意非常明显。看见子岩并没露出胆怯,反而一直昂着脖子,一副随时慷慨就义也不眨眼的倔强,无情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这是我单林天下独有的宝剑,其中掺入了双亮沙,并且使用了只有单林王族才知道的特殊制作方法,锋利无比。'贺狄话语中隐有自豪,'它是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兵器,硬度非其他兵器可比,可以斩断任何和它对碰的兵器。'
一边说着,手腕轻动,剑尖从子岩项颈缓缓往下,滑过性感的锁骨,再一次,隔着单薄的紧身衣,抵在左胸的乳尖上。
子岩脸上浮现被羞辱的恨意。
'专使大人,你不是打算把从前的花招再用一次,又主动用胸膛去撞剑尖吧?'贺狄刻薄地笑着,'本王子只说一次,你听清楚了,什么狗屁协议,还有什么鸣王容恬,在本王子眼里通通一钱不值。从一开始,这个协议就是为了你才定的,你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或者胆敢寻死,本王子就立即撕毁协议。'
他没有忽略子岩眼里一掠而过的惊讶,玩味地打量他,'不相信?'
子岩沉声道,'原来单林人的心胸如此狭窄,竟为了报仇小事,连庞大的双亮沙利润也不顾,真是公私不分,不智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