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办公室,肖明宇闲坐着冥思苦想,以他干了几十年刑侦的头脑,也想不出这些线索究竟是怎么被挖掘出来的,不过他判断得出,如果是重案队抓了乔小波,那只有一个案子和乔小波有关:晋原分局的失窃案……
…………
…………
“这人肯定瞒着什么……看他这样啊,我真想亲自刑讯他一回。”
临近中午,出了汾河看守所,一无所获的时继这就忿忿说上了。郑奎胜的再审可没有第一次顺当了,一上午压根就没说几句话。
严世杰倒不急不恼,挟着案卷笑着说着:“要那么容易,就不会拖十几年了……”
“我就奇怪了,简凡三五句就诈出来了,怎么轮到我,这人又变成铜嘴钢牙了?”时继红道。
严世杰笑着释疑:“正因为郑奎胜在你们手里吃了一次亏,现在的心理防线很严,轻易他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咱们的。况且他现在就是个无期徒刑,咱们没有什么能压得住他的。”
这话时继红深以为然,对付这类死扛的分子,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许之以宽大、诱之以减刑,可郑奎胜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这个刑期,也根本不理会俩人的问讯,倒让时继红头疼了。
俩个人出了大门,等车的功夫,时继红接了电话,应了几句,跟着狐疑一脸,严世杰倒听了几句,关心地问:“哟,胖丫工作有着落了?恭喜了啊。”
“哟……奇怪了,你猜这谁的电话,要给胖丫办工作。”时继红晃晃手机。
“杨公威吧?”严世杰置身事外地语气,随意得很。
“为什么是杨局长?”时继红一愣。
“现在案子捂得这么严实,一群办案的,差不多都是八零后,不管分系分派别,这群人都归不到哪一类里,这就是支队长的高明之处了,再加上咱们俩,都是来自基层,都是大头警,呵呵,这是最纯洁的队伍……要想知道案情进展,只能从咱们这儿下手。”严世杰笑着道。
“嘿哟,老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切,告诉你,你猜得就不对,是老肖。我告诉你啊,我当干事时候,老肖才是个部主任,那时候他还追过我,哈哈,我都嫌他人长得呵碜看不上他……你说说,这差别多大,一念之差,局长夫人的宝座没了……找了个工会宣传干事老公,老了老了,还是干事,干了一辈子事……连儿女工作都没辙,要早知道这样,委曲委曲当年嫁给肖明宇就好了……”时继红被猝来的喜讯搞得心花怒放,翻起旧账来了。
“肖明宇?那我可就说不准了。”严世杰一听,这位肖副局长倒是名声在外,口碑倒是不错,不过还是善意地提醒了句:“老时,肖明宇不会也关心这个案情吧?”
“废话不是,他当然关心了,他当分局长副局长时候出的事,他能不关心么?”
“我是说,那种关心……”
“放心吧老严,我都活得快入土了,我还不知道留个心眼。”
时继红笑着说着,胖脸上笑意堆着促狭。俩个知照不宣地笑着,拦了辆出租车,不归队了,各回家了。
…………
…………
“大哥,就是他……”
“四毛。没搞错吧?”
“错不了,那天就这小子,装得傻头傻脑的……后面中间那个剃光头,大脑袋的,那就是唐大头,我跟他们十几天了。”
“他们有多少人?”
“不少,平时前后相跟的有七八个,光盛唐里的保安就有五十多个。”
午后,一辆贴着太阳膜的别克车里,司机擎着相机对于君容酒店里出来的一群西装革履,打着酒嗝说笑的人拍着照片,副驾上坐着向导,这个向导估计一队的刑警们有所印象,正是当时随薛建庭出手抢大玉鸟的一位,薛建庭死亡,支队对这个抢夺案草草处理,被抓的十几个混混里,有一多半给了个治案管理处罚后放人了。
“妈的,拽得人五人六的……”卡卡嚓嚓的相机响着,伴着照相人的咒骂,骂着的时候放下相机,没错,是连刃,是被抓进一队吃了一顿瘪的连刃。
看着几个人上车,左绕右绕进了五一路,一直跟着看着这些人都进了盛唐,连刃才驾车返回五洲。打发走了四毛,自己却径直上了十六层一间敲门而入,十几天的查找结果汇集成了电子相框,一张一张摆给了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二:齐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