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什么来路?”他颤声问。那少年耳际的蛇环十分眼熟,他好像在那儿见过。
“我并不想为难你,只是来问一件事。”安东尼闪烁着迷人的微笑,边敲着桌子边说道。
“什么事?”主使者感觉到那少年的绿眸有股魔魅的力量,教人不得不屈服,好像天地间的生杀大权全在他捻指之间。
“我要知道那张遗失的高波冷冻枪设计图的原始贩卖者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老实的建筑商,进口的是废铁和建筑器材,你不信,我可以叫秘书找报关行的进口资料给你看。”去他妈的,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杂毛小鬼毕恭毕敬?
“顽固对你不会有好处的。”安东尼似乎能透视人心,他拿出一叠卷宗。“这叠资料是你从一八七八年到今年十一月跟各国军火贩子签下的原始收据,如果被公开,你想,以台湾现有的法律你该坐几年牢?”
“你哪来那些东西?”他所有的重要档案都寄存在日本的联邦银行里,怎么会落到他手里?
他冷汗涔涔,肉感的手一片濡湿。“皮那·巴吉卡先生在法国拥有一家日本浮世绘版画的美术画廊,通常他会利用画廊作掩饰,暗中进行军火买卖,他是经过中间人介绍才认识他的。”
“这和设计图失踪没有关系。”
“你不要急,我还没讲到重点——”他颓唐的声音像准备上断头台的死刑犯。
“废话不要说太多的好。”安东尼的口气轻柔,却让对方闻之丧胆。
“是、是、是,设计图原先是要交给台湾派去的人,可是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接送人被杀,皮纳先生为了安全起见只好把设计图放进奥赛美术馆的名画里,凭谁也想不出来在艺术品里会藏有东西,不料隔天那幅话就失踪了。”
“经过你们调查的结果,知道那幅画来到台湾,所以派人去抢?”好一个阴错阳差。
“是。”他用力搓手,只差没搓出一团油来,目前他只巴望赶紧送走煞星,其余以后在打算。
“你很合作。”安东尼站起,准备离开。“这些资料你就收下下来吧!”
“谢谢……”在他忙不迭的谢声和手忙脚乱的收取卷宗夹时,安东尼已翩然离开。
门外伫立着他忠心耿耿的助手——银翼。
“事情结束了。”
银翼替他披上风衣。“你们的对话全录起来了。”
安东尼瞥了眼银翼手中的录音机,展现率真的笑容。“做得好!用知名不具送到刑事单位去吧!”
“谢少爷夸奖!”
“没咱们的事了,走吧!”
“回意大利?”
“不,咱们去走走。”他开始厌倦看着荧幕墙的日子,他想自由自在的过几天日子。
银翼不疑有他,随着主人潇洒的走着。
雷飞虽然疲倦,但身经百战的他早就克服肉体的限制,在一定时间内自然苏醒过来。
他迅速地睁眼,看到仍在甜睡中的韩冰晶才放下心来。
她没有走掉,这项认知令他欢欣鼓舞起来,他替她拨开覆在额前的发丝,给她一个轻吻才下床。
他下意识地敞开浴室的门,这样,他才可以清楚的看见她最细微的动作,再也不怕她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又消失了。
就在他努力修刮胡须的当儿,发现房门外有着唧唧喳喳的对话。
“喂,那笑得像白痴的家伙我们认识吗?”是快手快要晕厥的声音。
“小声一点,要教他发现我们偷窥,不把我们分尸才怪。”国师站得有点远,他是正人君子,当然不做下流事,但谁叫快手是他弟兄,他只瞄了下,心想应该没关系。
“你们这些迷途的高扬,快求主赦免你们的罪。”牧师站得最远,似在撇清界限。
他是神的仆人,怎能同流合污?
“你们看够了没有,一声暴吼连同砰然被推开的门,还有哎叫声一起响起。
雷飞铁青着脸,已兴师问罪的姿态瞪着这群偷窥狂。
“我什么都没看到。”牧师一脸正气主可作证,幸好他站得远,要不然鼻青脸肿的人一定是他。
“别瞪我,我只看到床尾一双光溜溜的腿。”国师把重点去掉,这样好歹可以少吃点雷飞的卫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