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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致邸保╠iscussion)不一样,讨论一词的词根是“撞击”(percussion)和“震荡”(concussion),实际就是来回抛出既成想法,就像一场比赛一样,赢家会获得全部荣誉。'

深度汇谈的修炼还需要学习如何辨别团队中那些妨害学习的交往模式。自我防卫的习惯模式常常是团队交往中根深蒂固的障碍。如果没有察觉,这种习惯模式就会妨害学习。而如果有所察觉并且创造性地使它浮出水面,它还能加速学习进程。

团队学习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团队,而非个人,才是现代组织的基本学习单位。这才是要动真格的地方。除非团队能够学习,否则,组织是不能学习的。

如果学习型组织可以称做某种工程创新,例如飞机或个人电脑,那么它的组成构件就应该称为各种“技术”。而对于人的行为领域的创新,其组成部件则应该是一些修炼(disciplines)*。修炼(或修习)一词,在这里不是指一种“强制秩序”或“惩戒方法”,而是需要研究和熟练掌握,并在实践中加以应用的理论和技巧。一种训练或修炼(拉丁语disciplina, 即学习之意)是为获取某些技能或能力的培育发展路径。像其他任何一种训练修习一样,不论弹钢琴还是电气工程,有些人是有天分的,但任何人通过练习都能达到熟练和精通。

从事一项修炼就意味着成为一个终身学习者,这个过程永无止境,你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掌握和精通它。你永远不能说,“我们是个学习型组织”,就好比你也不能说,“我是个开悟之人”。你越是学习就越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无知。因此,一个公司不可能是“卓越的”,因为它不可能达到一种永恒的卓越境界;它总是处在学习修炼的实践过程中,要么变得更好,要么变得更差。

组织能够从各种训练中受益,这其实不是全新的概念。毕竟,像财会等管理领域的训练,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但五项学习修炼与其他大家更熟悉的管理训练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是涉及个人自身的修炼。每一项修炼都涉及我们如何思考、如何交往以及如何相互共同学习。从这个意义上讲,它们更像艺术训练,而不像传统的管理训练。另外,财会当然对“计分”很有用,但不能依靠它来完成组织建设的微妙细致的工作,也不能加强组织的创新和创造能力,更不能吸收消化新的训练课目,以完成战略计划、制定政策和设计组织结构。也许正因为这样,一些伟大的组织常常是转瞬即逝,在鼎盛一时的得意之后,便悄然堕入平庸。 。。

第1章 “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能用一只手撬动世界”(6)

实践一项修炼不是效仿一个样板。管理创新常常被形容为所谓的领袖企业的“最佳实践”。我认为,对最佳实践的标竿管理可以打开人们的眼界,看到什么是可能做到的;但这也可能弊大于利,因为它把注意力引向零碎的模仿抄袭和攀比。丰田公司一位经验丰富的经理在接待了一百多个高管参观团以后评论说:“他们总是说,‘哦对了,你们有看板管理系统,我们也有。你们有质量圈,我们也有。你们的员工填写标准工作说明表,我们也一样。’他们都只看到了那些局部的东西,并进行了模仿。而他们看不到所有的局部整合在一起运行的方式。”我不认为通过模仿别人能够成就一个伟大的组织,就像任何个人的伟大不能通过试图照抄其他“伟人”来实现一样。

把五项构件技术整合在一起的DC…3型飞机起飞之时,就是商务航空工业的诞生之日。DC…3型飞机不是这个整合过程的终结,恰恰相反,它是一个新兴工业的先行者。与此相似,五项学习修炼的聚合并不意味着学习型组织创建的完成,而仅仅是实验和改进的新浪潮的开始。

第五项修炼

把五项修炼(five disciplines)作为一个整体来开发是非常重要的。但这也是极富挑战性的工作,因为整合这些新工具,比简单地分别应用它们要困难许多,但回报很大。

这就是为什么系统思考成为第五项修炼(fifth discipline)。它是整合其他修炼的修炼,它把其他修炼融入一个条理清晰一致的理论和实践体系。它防止了其他修炼变成分散独立的花招,或最新流行的组织变革时尚。没有系统的观点,就不会想去了解各项修炼之间的关联。通过强化其他各项修炼,第五项修炼不断提醒我们:整体大于局部的组合。

比如,缺乏系统思考的愿景只能描绘关于未来的美丽图画,却不能深刻理解从现实走到未来的过程中我们必须熟练把握的各种影响力。近年来许多加入“愿景活动浪潮”的公司后来却发现,仅靠高尚的愿景并不能改变公司的命运。为什么呢?这就是原因之一。没有系统思考,愿景的种子就落在了贫瘠的土地里。如果非系统性的思考是主流,培育愿景的第一前提条件就没有了,这个条件就是:真心相信我们可以把愿景变成未来的现实。我们也许会说“我们能够实现我们的愿景”(这是大多数美国经理人所处的环境条件催生的信仰),但我们默认的现实观总会背弃我们—它把现实看成是由别人创造的一系列条件和状况。

但是,系统思考还需要开发共同愿景、心智模式、团队学习和自我超越的修炼,才能发挥出潜力。开发共同愿景会促进对长期性目标的承诺。心智模式的修炼主要在开放我们的心胸,这是我们发现自己目前看待世界的方法的局限性的必要过程。团队学习能够培育超越个人视角局限、以看清更大图景的集体技能。而自我超越则激发一种个人动机,它让我们持续地学习和理解我们的行动如何影响着我们的世界。没有自我超越,人们就会沉浸在一种反应式的心态里(“是别人或其他东西造成了我的问题”),以至于认为系统观点是对自己的严重威胁。

最后,系统思考可以使我们理解学习型组织的最微妙之处—即个人看待自己和世界的新方法。学习型组织的核心是心灵的转变:从把自己看成与世界相互分立,转变为与世界相互联系;从把问题看成是由“外部的”其他人或其他因素造成的,转变为认清我们自己的行动如何导致了我们所面对的问题。在学习型组织中,人们不断发现自己如何创造现实,以及自己如何改变现实。就像阿基米德说的:“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能用一只手撬动世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1章 “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能用一只手撬动世界”(7)

心灵的转变

如果你询问人们置身一个伟大的团队的感受如何,那他们最突出的感受一定是这段经历的深刻意义。人们会乐于谈到这种超越个人的、广泛关联的、富于创造力和生成力的过程。对许多人来说,身处真正伟大团队的经历在他们的人生中清晰地凸显出来,堪称最充实圆满的美好岁月。有些人还会在时过境迁后,仍想重温那段精神体验。

在西方文化中描述这样一种学习型组织经历的最准确的词汇,却在过去几百年里很少有人使用。我们和各种组织合作的10年里,曾使用这一词汇,但也经常提醒他们还有我们自己,在公共场合要尽量少用。这个词就是“metanoia”,意思是心灵的转变。这个词有很丰富的历史。对希腊人,它曾意味着根本性的转变或变革,或更直接地指超越心灵(transcendence;“meta”意思是上面或超过,如形而上学“metaphysics”;“noia”来自词根“nous”,指的是心)。在早期基督教'直觉神秘主义诺斯替(Gnostic)教派'中,这个词特指对共同分享的直觉和对最高主宰(上帝)的直接感悟的觉醒。这个词可能是施洗约翰等早期基督徒常用的关键词。后来在天主教耶稣圣体教义中,这个词被逐渐翻译成忏悔(repent)。

了解“心灵转变”这个词的含义,就能了解“学习”一词的深层含义,这是因为学习也涉及一种心灵的根本性转变或提升转化。谈论“学习型组织”的问题在于,当代人使用的“学习”一词已经丢掉了它原有的核心含义。如果你和别人说起“学习”或“学习型组织”,大多数人会变得目光呆滞。这些词马上会使人想起被动地坐在教室里听讲、听吩咐,以及为了取悦老师而尽力避免犯错的情景。实际上,日常使用的学习一词等同于“接受信息”。“没错,所有这些我已经在昨天的培训课上学到了。”然而,接受信息和真正的学习,却只有遥远的间接关联。如果说“我刚刚读了一本关于骑自行车的好书—我已经学会骑车了”,这话就会很好笑。

真正的学习会触及做人的意义这个核心问题。通过学习我们得以再造我们自身;通过学习我们开发自身能力,去做从前不能做的事;通过学习我们重新认识世界,重新认识我们与世界的关联;通过学习我们拓展我们的创新能力,使自己成为生命的成长和生发过程的一部分。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对这样的学习过程的深层渴望。正如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Edward Hall)所说,“人类是杰出的学习型生物。学习的欲望和*一样强烈 —而且比*更早就开始有,持续时间还更长。”5

因此,这就是“学习型组织”(learning organization)的基本含义,即持续开发创造未来的能力的组织。 对这样的组织而言,仅仅维持生存是远远不够的。“生存性学习”(survival learning),或经常被称为“适应性学习”(adaptive learning),也很重要—其实也是必需的。但对于学习型组织来说,“适应性学习”必须与“生成性学习”(generative learning,增强我们创新能力的学习)相结合。

有少数勇敢的组织建设先锋正在引领道路,但从总体上说,建设学习型组织的工作领域还尚未开发。我衷心希望本书能加速推进这项开发工作。

第1章 “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能用一只手撬动世界”(8)

把理念落实到实践中去

本书中的五项主要修炼不是我个人的发明。后面即将具体描述的五项修炼代表了数百人的实验、研究、写作和创造。我多年来所做的工作包括了这些修炼的各个方面,如完善理念、进行合作研究,并向世界各地的组织介绍这些修炼。

我在刚进入麻省理工学院研究生院的时候就确信,人类所面对的大多数问题,都与我们在理解和管理世界各类系统方面的能力低下有关,而且这些系统的复杂性又在不断增加。迄今为止,我的看法仍然没有改变。今天,环境危机、贫富差距不断扩大,还有随之而来的社会政治不稳定、全球持续的军备竞赛、国际贩毒、美国的预算膨胀、贸易赤字及其引发的金融系统的脆弱等问题,所有这些都证明,当今世界的各类问题都日益复杂、相互交织、相互关联。初到麻省理工学院,我就被计算机领域的先驱、“系统动力学”创始人杰伊·福雷斯特(Jay Forrester)的工作所吸引。杰伊认为,今天许多严峻的公共问题,从城区的衰败到全球生态危机,都是由初衷良好、本想用来解决这些问题的各种政策所引起的。这些问题乃是“实际的系统”,它们诱惑决策者们制定针对表面症状而非深层原因的政策。而这样的政策只能产生短期功效,却带来长期隐忧;这些政策同时还造成一种需求,即必须不断制定更多的表面症状缓解方案。

随着博士研究工作的进行,我开始和到麻省理工学院我们这个小组来学习系统思考的企业领导者见面。这些人很有思想,他们非常清楚各种流行的管理方式的缺陷。与多数学者不同,他们不是脱离现实的知识分子,他们积极参与实际工作,其中许多人正在建设新型的、分散式的、非等级制的组织,这样的组织不仅注重业绩,更注重员工的成长和福祉。有些人还设计了激进的公司哲学理念,把责任和自由作为核心价值观。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的、对创新的信念和行动能力,而在社会其他部门这些都还十分少见。我后来逐渐认识到,为什么在开放型社会里企业会成为产生创新的场所。原因在于,尽管企业也受到旧有的思想和习惯的束缚,但与公共和*门以及多数非营利组织不同,它们有进行实验的自由。此外,企业还有清晰的底线,所以它们所进行的实验是可以接受客观标准检验的,至少原则上是这样。

但是,这些企业家为什么对系统思考感兴趣?组织管理中最大胆的实验,最终一无所获、石沉大海的情况太普遍了。局部自主权所产生的企业决策对整个组织而言往往成了灾难;“团队建设”的练习虽然集中改善了人际关系,然而大家对整个企业系统的理解(心智模式)仍然大相径庭;危机中的企业在获得重生之后,其灵感却随着业绩的改善而丧失殆尽;开始很成功的企业,虽然认真善待顾客和员工,却经常发现自己陷入恶性循环,问题越是尽力解决就越严重。

当我还是学生并随后成为年轻教授的时候,我们都以为系统思考的工具可以给这些公司带来生机。但我后来在和不同的公司的合作过程中逐步认识到,只有系统思考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新型的管理实践者,系统思考只有通过他们才能发挥作用。那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当时我们对于未来的新型管理实践者会是什么样子,只有一种萌芽概念,并没有形成清晰的理解。1980年前后,随着在麻省理工学院定期聚会的“CEO小组”的成立,这个概念便逐步清晰起来。CEO小组的成员包括汉诺瓦保险公司的奥布赖恩、壳牌公司的德赫斯、米勒公司的爱德华·西蒙,以及模拟器件公司(Analog Devices Inc。,ADI)的雷·斯达塔(Ray Stata)。在后来的十多年时间里,又逐步吸引了苹果公司、福特公司、哈雷–戴维森摩托车公司、飞利浦公司、宝丽来公司以及TCC公司(Trammell Crow)加入进来。

在超过25年的时间里,我还参与开发和主持了各类领导力研习营(leadership workshops),把我们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工作中发展出来的五项修炼理念,介绍给各行各业的人。这些理念在开始时融合了创新伙伴公司(Innovation Associates)在建设共同愿景和自我超越方面的先驱工作。研习营后来通过国际组织学习学会的全球网络一直延续至今。《第五项修炼》英文第一版开始发行时,已经有4 000多位经理人参加过这些研习营。实际上,他们就正是本书当时的“目标客户”。(后来我们了解到,很多人都把这本书作为了解学习型组织的入门书,于是我们在1994年出版了《第五项修炼实践篇》,这本书有实践方法、案例故事和指导建议,可能更适合作为入门书。)在这些经历过程中,最初聚焦在企业高管群的工作范围被逐步扩大,很显然,这些有关系统思考、自我超越、心智模式、团队学习和共同愿景的基本训练,对教师、公共管理者和选区领导人、学生以及家长来说都有重要意义。这些人也同样在其各自的环境中处于重要的领导地位,都在各自的“组织”里面对着那些尚未开发的、开创自己未来的潜能。而且他们都感到,要开发这种潜能,首先必须开发他们自身的某种能力,那就是学习能力。

因此,本书是献给学习实践者的,特别要献给我们当中对集体学习(collective learning)的艺术和实践感兴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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