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平也不敢贸然冲上叶一家的大楼。
而另一面,医院里的楼上太易先生和法医刘老境遇如何根本无人知晓。地下室的过道里,杨光发现自己似乎怎么也跑不到那扇大门。
还有那仓库中,无仇虽然丢掉了老高头的刀子,可脸上原本冷淡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连声音都变了味道,十足从那男低音,变得公羊戚戚,好不难听。
他举起冒着青烟的手指,吹了一口气,似乎要吹掉那手指上灼热的痛觉。声音嘶吼如公羊般叫道:“你这老不死的,一辈子造了多少杀孽,竟然有这么浓的煞气。那太易老狗斩断我的臂膀不比这个疼的入骨烧心。”
老高头淡然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无情嘴唇发紫,可声音依旧洪亮:“老头子一生杀了无数牲口,这刀却是祖传的一口宝刀啊。数百年不曾断绝杀生,你个妖孽竟然敢直接用手抓取,那灼入灵魂的疼痛怎么样?这宝刀正是你一身妖气的克星!”
呼,呼,呼……
无仇长呼三口浊气,将刚才的愤怒压制了下去,低声说道:“老师常说,怒是毁道之源。恨是忘本之根,我本羊性,天生冲动又胆小,我费尽千辛万苦,寻得名师,就是为了脱离那畜生道。老师又说我本性纯直,学法则法进,学道则道深,却因赤子之心不得道垂,唯有游历红尘,磨砺本性方能正道成仙。天道飘渺,仙道渺茫。又怎么能因身生为妖而困苦?我本为羊,能开灵智,得人身是邀天之幸。老师给我目标,让我历练,就是给我机会让我体会天道,感悟天道。”
无仇那冷峻的脸庞,眸子里的杀意逐渐淡去,他的一番话,好似自我催眠一样让怒火平息了下去,刚才那一股子杀心也逐渐压制住,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忘却了本心,如禽兽一样不通人性道理,心魔丛生道基必毁于一旦。
他接着说道,似乎是说给了还清醒的老高头,又似乎说给正在发呆的叶一:“老师就在这里,但是,你们却只能等着,看着,望着,老师的高度是你们无法翻阅的。杀人?杀生?又如何呢?那只不过是锤炼道心的手段,是遏制心魔的技巧。老师当年说,杀一村之人,锤炼道心,使得道心稳固,道法更上一层。
如今我杀你们,也是锤炼道心,磨砺根本。你,执红杀牲,却带着红手套,怕沾染那无边因果,承受罪孽。何必何必?因果是天注定的,唯有仙家才能逃避因果,我等凡夫俗子,必然逃脱不掉。何必自欺欺人?刀杀不死我,但是刀可以杀死你。可以杀死他,和他们。我就用你的刀子,杀掉他们又如何?抽取了你们的魂魄,照样可以成就冤鬼供我驱使,你们身上阳寿未尽,必然可以还可以收数之后拿来贩售换取功德。”
无仇的面前,这个老头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面色乌紫的有些骇人。
不由用那胜利者一般的口吻说道:“想来你煞毒入体,马上就要死了吧?怎么能让你现在就死掉呢?你还没有看到我杀掉他们呢。、”说这话,一只手放在距离老高头的额头上放一寸左右的地方,无仇的嘴巴里念动着奇怪的经文,身上黑色的袈裟被一阵奇怪的风从脚下卷起,发出咧咧的声响。
一股淡淡的黑烟就从老高头的头顶缓缓上升,慢慢汇聚在头顶与手掌之间,凝聚成一颗黑如砚的珠子。在这个幽暗灯光下的仓库里,黑色的珠子倒映着一种诡异的黑光。若是能近处看的端详仔细,那珠子里好像有无数亡魂一样在嘶吼挣扎。那是一股子最纯净的怨念。可见那冤魂携带的煞毒其毒性之猛烈,其煞气之强烈。
这还是被老高头凶煞的刀子吹散了不少煞毒之后存留在老人体内的。
怪只怪,老高头没有法力,无法自行散去这阴损的煞毒。没看到三个高僧虽然也煞毒染身,却没有老高头那么恐怖的外表特征么?
那煞毒凝聚的黑珠悬浮在他的他头顶,老高头长吁一口浊气。
鼻子里发出一声‘唔嗯’,眼神也从刚才的呆直恢复了常人的活络。但身体依旧无法动弹,连苦笑一下都做不到。这煞毒已经深入骨髓,就算这次勉强逃的性命,也不知还有没有办法救赎。
而无仇只是将侵入脑海的那部分煞毒抽取出一部分,只为了让老高头清醒过来罢了。
无仇弯腰拽掉老高头右手上的红手套,也不见怎么动作,那手套就好像被吹起来似的,鼓胀起来。无仇探手将右手插、入手套中。微微一笑,说道:“这下,我可以用你的刀了。”
老高头眼睛里露出一阵惊愕,这畜生竟然想到这样的方法。借助手套上的人气,暂时压制了身上的妖气。
哧……
轻轻的一声脆响,无仇拔出地上的凶刃,置于眼前观瞧一番,赞道:“好刀,动作快可以让你看到自己的心跳。”说着,他转过身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人,坐着的两人,自言自语道:“叶姓的不能杀、那个老和尚也不能杀,那就从那小和尚杀气吧。”
哒,哒,哒……
老高头的目光正好可以看到一切,无仇抓着他的刀子,走向了金刚寺的方丈法华大师。寒光闪烁,刀影漫漫,这只老羊竟然也是玩刀的好手。
法华还没有昏厥,只是一身法力伴随着体力抽干力竭而已。
看到那黑袍无仇提着刀走向自己,苦着脸说道:“贫僧一辈子贪财,最怕的就是在贫僧身上隔肉。那欲取我性命的和尚,你叫什么?贫僧到了阴曹地藏佛祖那里也好给你报个名号。”
无仇微微笑着,就蹲在了叶一的背后,法华的面前。
刀子在手中飞速旋转,口吻带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