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的脸腾地一红,她瞪了温亭湛一眼:“你受得住么?别给自己找罪受!”
其实夜摇光也不知道温亭湛为什么那么坚持,好几次宁可自己遭罪也不愿进行到最后一步,有时候夜摇光都快怀疑温亭湛是不是不行,亦或者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要不是她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她一定将这家伙给吃了!
这样想着,夜摇光盘算着等琉球的事情结束,任他天崩地裂,都给她全部靠后,她一定要先把眼前这一块鲜嫩的肉吃到肚子里再说。
蓦地对上自家心爱妻子的火热的目光,温亭湛觉得自己被一股电流从背脊上蹿过,让他浑身一麻。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不动声色的低头饮茶。
这是在外面,夜摇光自然不好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他们又在驿站歇息了一日,夜摇光就和温亭湛等人一路急赶,终于在第三日的上午赶到了水师提督府。
水师提督府建在泉州,水师提督也是祖籍泉州的人,姓段,单名一个拓字,如今已经四十有八,是二年前上一任八闽水师提督卸任之后力荐上来的人,据说此人孔武有力,刚正血性。
夜摇光和温亭湛两名了身份,就被客客气气的迎入了水师提督府。是泉州总兵招待亲自他们,这个总兵姓吕,叫吕骏,看着四十左右的汉子。总兵乃是朝廷授予的正三品武官,是提督手下的最高将领。
随着温亭湛以监军的身份而来,但他的官职却只有正四品,所以吕骏招待温亭湛,也算是表达了对温亭湛的尊重。
“温大人见谅,大战在即,提督大人不敢懈怠,每日必往营地巡查士兵与战舰,故而不能来迎接温大人。”吕骏看起来是个粗糙的汉子,说起话来还颇有些文绉绉。
“岂敢劳动提督大人亲迎,战事要紧。”温亭湛温和却疏离的回道,“不知下官的亲卫可有先一步到了泉州?”
吕骏面色突然微微一变:“温大人的护卫竟不与大人一道么?”
“家中略有些耽搁,便延迟了两日启程,为不误圣命,自然让陛下拨给下官的护卫先行一步。”温亭湛不急不缓的解释道,“下官的护卫身上有下官的亲笔信件。”
“温大人一路劳顿,不如先歇息。”吕骏便道,“倒是还不曾听闻温大人的护卫进城,本官去问一问,温大人莫急。”
“下官自不用急。”温亭湛淡笑道,“他们也不用上战场,且这朗朗乾坤,总不至于还有人敢杀陛下亲命的侍卫,虽则他们已经出发十数日,恐怕也是路上有所耽搁。”
吕骏的目光闪了闪,才点头:“温大人所言甚是,本官便不打扰温大人歇息,夜间提督大人回府之后,定然会设宴为温大人接风,届时再与温大人畅聊。”
“吕大人请。”温亭湛颔首。
“小六等人被他们扣押了。”等到吕骏一离开,夜摇光就道,吕骏在说谎,即便掩饰得再好,也不可能瞒得过夜摇光这双眼睛。
“下马威而已。”温亭湛不甚在意。
夜摇光也就没有再多言,正如温亭湛所言,没有人敢杀陛下亲派的护卫,除非八闽水师提督想造反。而且,她还蛮期待这些人玩点什么新花样出来,目前为止她就没有发现谁玩阴谋玩得过温亭湛。
她就去了为她准备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跑到温亭湛的面前:“怎么样,可查到了?”
正拿着书再看的温亭湛移开手上的书,扬眉问:“查什么?”
“别跟我打哈哈,你会不去查小六他们被关在何处?”夜摇光冷哼。
“入八闽境内时,我便已经接到消息。”温亭湛放下书,“小六几人被泉州知府给扣押了。”
“什么名目?”这扣押人,总要有个名目才对。
“罪名还不小。”温亭湛红润的唇角划过一道冷光,“强抢良家妇女不成,恶向胆边生,竟杀了人。”
夜摇光潋滟的桃花眼一眯:“呵,这是想玩大的呢。”
“是舍得下本钱。”温亭湛一哂。
“泉州知府什么来头?”夜摇光想了想问,“一丘之貉?”
“这倒不是。”温亭湛摇了摇头,“这泉州知府和我们还是个故人。”
“故人?”夜摇光努力的想了想,却并没有记得他们还有在官场的故人,“难道是魏临?”
魏临早温亭湛六年入仕,可魏临不过是商户之家,不太可能这么快就坐到了知府。
“岑锋!”温亭湛吐出两个字。
电光火石一闪,不说夜摇光的记忆好。只说这岑锋的事情太典型,他就是当初在永安寺妻子连生六个女儿,肚子里还怀了一个,请夜摇光占卜了一卦,后来给夜摇光两百两,夜摇光只收了一百两的岑举人。
岑锋比温亭湛早九年入仕,在夜摇光遇上他的次年,就两榜进士及第。不过十年前岑锋就已经近三十岁,如今只怕也四十岁了。九年坐上知府,倒也说得过去。
“我们记得他,可他未必记得我们。”过了那么久,当年她虽然岑锋有指点之恩,但也是收了钱,这份恩情,岑锋不认也说得过去。
“记不记得都无妨。”温亭湛也不是那种需要人帮扶的人,“不过此次的事儿,还是要多谢他横插一手。小六几人的事儿是犯在石县县令手上,也不知岑锋如何得了消息,就以事关重大为由,将小六他们给带走。”顿了顿,温亭湛道,“石县县令乃是浙闽总督的外甥。”
“嗤!”夜摇光冷笑,“这是有人故意要让你和浙闽总督对上。”
“是,只不过中途跑出个程咬金,偏偏泉州知府承上启下。”温亭湛隐含着笑意道,“总督掌军务,自然不好涉政务,所以这事儿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不僵持,难道他们还敢真的将小六等人给杀了不成?”夜摇光目光森凉,“当真是无法无天。”
“若是罪证确凿,又逢如今非常时机,他们未必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