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仪到底没有死成,陛下为了她罢朝一日,这样的殊荣只有元后去世时才有。虽然不及元后罢朝三日,可陛下到底守了她三日。由此可见,陛下对她到底多看重。
这个期间,夜摇光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离宫宫宴之后,陛下彻查刺杀,在元奕的早有安排之下,明王府之中查出了苗女的痕迹。即便明诺将兰县之事如实道来,却依然稍显巧合。温亭湛和夜摇光这个时候也做不到明哲保身,而是挺身而出为明诺作证。
陛下对温亭湛的信任也是超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这样放过了明诺,但此时大多数人跳出来,言辞之间不乏含沙射影意指温亭湛这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
起目的更是被他们臆测得层出不穷,有人指温亭湛有谋逆之心,想扶萧士睿上位。当然这类人直接被兴华帝给拖出去杖责,剩下的一批则是暗指温亭湛急功近利,想以此来加大自己的功劳,这一点兴华帝倒是态度暧昧,最后在朝堂上争论不休之际,兴华帝一锤定音,让温亭湛去彻查这件事,自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果然是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你就没有得闲过一两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夜摇光不由叹气。
温亭湛倒是依然云淡风轻对夜摇光笑着:“我更喜欢另外一个词儿。”
“什么词儿?”夜摇光纳闷的看着他。
“能者遭人妒,庸者无人顾。”
夜摇光:“……”
见着夜摇光一脸无语的模样,温亭湛莞尔:“别担心我,这事儿他们推到我手上,我也有份推波助澜。”
夜摇光将手背贴在温亭湛的额头:“你闲的发慌了?给自个儿揽事。”
抬手抓住她肌肤细腻的手腕,拉下来在唇边亲了亲:“我这是握住主权,也是为了让有些明白,没有那本事,日后有什么事最好不要忘我身上泼,否则……”
否则如何温亭湛没有说,可夜摇光看着他眼角唇角都是冷光,就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
“你打算如何做?”夜摇光不由好奇。
温亭湛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岳书意这枚棋子,该动一动了。”
岳书意?夜摇光一怔:“你何时与岳书意通过气了?”
“我的话,哪里及得上月九襄的话有用?”温亭湛扬眉。
“月九襄她能够平静的面对岳书意了么?”就算岳书意和邑德公主不是害死他们母子三人的真凶,可没有他们,她们母子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仇人,也有主次之分。”温亭湛握了握夜摇光的素荑,“有时为了复仇,可以与虎谋皮,也可以认贼作父。就如万昭仪明明恨着陛下,却又要以身侍奉。现如今月九襄想要报仇,让迫害她们母子的真凶被诛灭,就不得不和岳书意合作。等到刽子手伏诛,再来清算他们之间的恩怨也不迟。”
说起万昭仪,对于万昭仪的做法,夜摇光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万昭仪她到底图什么?”
亲骨肉,亲兄长都牺牲了,这真的超出了夜摇光,不,夜摇光觉得应该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被她欺骗!
“以前她图的不过是为仇家正名,为仇家报仇。”温亭湛唇角轻轻一勾,“现在她恐怕图的是太后之位。”
对于万昭仪的孤注一掷,温亭湛还是能够理解,毕竟她大势已去,陛下因为她更厌恶仇家,她不但没有报得了仇,反而赔了自己。所以她不甘,才会有了这一举动。
“太后?”夜摇光觉得万昭仪真的是疯了,“且不说她还能不能再怀胎,就算她真的怀了,她就能够保证那是皇子?”
“哈哈哈哈,我的摇摇啊。”温亭湛爱不能自已的将夜摇光抱到怀里,“后宫那地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端看自己的手段。不过万昭仪的确甭想再怀上龙种!”
“你不会是对她下了绝孕的药吧?”温亭湛的本事,真的是让夜摇光越来越惊悚。
“这可不是我研制出来的东西。”温亭湛一脸无辜道。
夜摇光满头黑线:“毒王不就是听你的!”
顿了顿,夜摇光才反应过来:“难怪蚊子和士睿为着万昭仪的事儿都着急上火了,你还如此不痛不痒,原来你早已经有了安排!你竟然不告诉他们,让他们现在还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为何要告诉他们?”温亭湛细长漆黑的凤眸微眯,“一个女人就能吓得他们自乱阵脚,成何大器?这一回我且让他们长长记性。他们总是一而再的忽略女人的手段,早晚外放或是独当一面时疏忽在女人的手上!”
万昭仪他可是从来没有放弃过防备,他早就说过她安心养胎,自然可以母子均安,如果她非要作死,御药房现在他还能申得了手,自然要她付出血淋淋的代价。既然她不甘于平凡,小痛记不住,那他就让她撕心裂肺的痛一次,让她安生的活,她不要。那就生不如死的活!
“万昭仪遇上你!”真是够倒霉。
如果万昭仪当真打着颠覆皇朝,做太后的美梦,那么她的美梦注定要破灭。因为她已经无法再做母亲,虽然夜摇光觉得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太过于残忍,可万昭仪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母亲!等到她养好身子知晓真相之后,恐怕会如遭雷击。
她会甘心吗?牺牲这么大都得不到自己想要,不,她肯定不会甘心,所以她就会行动,她只要一动就会往温亭湛挖下的陷阱之中越陷越深!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万昭仪确实有女皇的魄力和手腕,可惜她遇上了一个温亭湛,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蓦地,夜摇光忽的有些同情万昭仪,不,是同情所有已经与温亭湛为敌以及以后即将与温亭湛为敌的人。
甩了甩头,抛去这些奇怪的念头,夜摇光问:“不说她了,元奕你打算怎么回敬?”
“自断双臂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