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无论凤族掌权者怎么严刑逼供,她都不曾吐露是谁破了她的身,最后她竟然还在地牢之中逃脱,凤族之人也不想家丑外扬,于是将对外宣布将她除名除族。
“这件事儿真复杂……”听完之后夜摇光不由皱眉。
按道理讲,能够让白月咬牙受罚也不愿吐露的应该只有白鸣,可白鸣听着绝对不是那种没有担当,敢做不敢为的人。而且白鸣如果对白月有情义,想要得到她的人,只怕不需要等这么久。
“白鸣长老现在何处?”温亭湛问道。
“五十年前,乘凤凰飞升。”陌钦回到。
“不到四十岁就飞升了!”夜摇光不可思议,卧槽,这是什么天赋,她自问五行修炼之法加持,四十岁能够拥有大乘期她都笑死了,别说飞升。虚谷五百多岁才飞升呢。
这让那一大票五百岁都没有飞升而陨落的修炼者情何以堪。
“白尤是这般对我讲。”陌钦颔首回答,白尤就是如今凤凰族的上长老,“白尤说起是眼中带着无尽的钦佩与神往,不似作假。”
白尤也没有欺骗陌钦的理由。
一时间,就连聪明如同温亭湛都想不透其中缘由。
看着冥思的两人,陌钦站起身:“天色也不早,你们赶了一日的路,早些歇息。”
“好,多谢陌大哥费心。”温亭湛站起身相送。
而后又回到院子里,坐在夜摇光的身侧,夜摇光对他道:“阿湛,我想不明白,如果不是白鸣要了白月,白月怎么可能宁死不松口?可若是白鸣,白鸣如何能够坐视曾经的徒弟落到这样的境地?有了这样的变故,白鸣如何能够得大道心无杂念的飞升。”
“我们是局外人,才能一眼看透。”温亭湛轻声道,“在白月的心中,白鸣就是薄情寡义之人,若非如此她不会这般急求以妖道飞升。”
夜摇光若有所思的颔首,很显然白月认为白鸣就是夺走她清白却又不敢承认,让她受尽屈辱,还心安理得飞升成仙的伪君子。她对白鸣又恨,这种恨让她不折手段想要走过地狱道,杀到天庭也要寻白鸣报仇。
“也许是不曾修炼过深,又接触了妖道,白月根本不知若是白鸣行了这等事,是绝不可能飞升。”夜摇光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阿湛,你说会不会根本不是白鸣对白月行了不轨之事,而白月不知因何认定是白鸣,白鸣反而因为白月的不自爱,还死不悔改大失所望,才会在她的事情暴露之后,完全没有袒护她,任由她受责难?而白鸣终究是顾念着一些师徒情分,在她受法棍时为她护法,所以她才能够奇迹般的活着,被关押之后也是白鸣暗中救了她……”
不然修为被废,她是如何逃出凤族的地牢?
也只有这样,白鸣才觉得他对白月问心无愧,才有可能不受心魔而飞升成仙,不过四十不到就飞升的奇才啊,夜摇光真想看一看是这样的风华绝代,前世她听都没有听说过。
“也许摇摇所想是对的。”温亭湛唇角微微一扬。
夜摇光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头疼,这事儿还是留给聪明的你去费脑子,我去歇息。”
看着夜摇光走入房间,温亭湛才笑了笑,折身往自己的房间而去。这一次,就他们俩人来了,褚绯颖依然在小轩庄,有明诺照看,所以两人的房间在一个院子里。
休息了一夜,夜摇光也对这件事不知从何处下手,人家已经很明确的说了白月已经被除族,就算在外面为非作歹,凤族也不应该承担责任,即便她拿着道义登门拜访,也未必有人愿意据实相告。且告诉的也未必就是全部的真相,不是人为他们可能欺骗,而是觉得他们不知道实情。
“现在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夜摇光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可是当事人,一个人肯定不愿说,另外一个早已经飞升。
“摇摇,你去信问问长延师兄,白鸣可有见过义父。”沉默了许久的温亭湛,突然开口道。
“你要做什么?”夜摇光纳闷。
“既然只有可能当事人才知晓,那我们就从当事人身上寻找。”温亭湛莞尔,“若是义父和白鸣见过,我们只能谎称义父与白鸣有约定,而摇摇你作为义父的义女,来完成这个约定,我们只有进入白鸣的修炼之地,才能够寻到蛛丝马迹。”
“好,我这就传信给师兄问问。”夜摇光点头。
修炼宗门家族对修炼者都格外的尊重,尤其是强者。现如今昆仑山地宫已经被缘生观密封,任何人不得再进入,是因为地宫是虚谷飞升之所,这是出于对虚谷的尊重。白鸣既然飞升了,那他曾经修炼之所,都不会有人妄动,最多有白氏族人进入闭关,但都不会私下动他的东西。
也许,真的可以在白鸣修炼的洞府寻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夜摇光也不敢耽搁,他们的时间有限,立刻用小乖乖传信到缘生观。
“摇光,可要去看一看翳鸟蛋?”陌钦想寻点事,让他们暂时忘记这些理不清楚的纷乱事情。
夜摇光对翳鸟完全没有任何企图之心,但陌钦诚心相邀,夜摇光看了看温亭湛,于是两人也就点头,一道和陌钦去了山上。
一路往上,夜摇光看着的是盛开着梧桐花的梧桐树,这个时节梧桐花应该谢了,梧桐果都该成熟,可是这山上的花依然正艳,淡黄透着点绿,一簇簇点缀在树干之上,清新的芬芳在山野之间扩散。
“这是四象大阵。”夜摇光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四象上承两仪下生八卦,又蕴含五行。这个阵将整座凤来山囊括,布阵之人修为之高,术法之深难以揣度。”
“这个阵法乃是凤族先祖,那位拥有翳鸟为坐骑的老祖所设。”陌钦道,“其是渡劫期的尊君。据说那位老祖乘翳鸟路经凤来山,翳鸟见此梧桐茂林,不听使唤,不愿离去,老祖便停留在此,后来有一艘穿数十人逃难来此,老祖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