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并非把持不住之人。”温亭湛脸色微变。
“若非把持得住如何会是桃花刀?”夜摇光反问。
“摇摇的意思是骆浔要给蚊子带来灾祸?”温亭湛顿时面色一冷。
若是闻游是把持得住之人,那么就不可能犯桃花煞,可如今偏偏不但犯了还是桃花刀,大凶之兆。证明有人刻意要陷害闻游。闻游定然是对骆浔有着不一样的情分,才会处处相帮,只不过不越举,可若是骆浔利用这份情分反过来加害闻游……
“未必是骆浔,但却是因着骆浔。”到底是骆浔刻意要陷害闻游,还是骆浔也是有人陷害闻游的一枚棋子,这一点夜摇光也不能断定。
“我们先回去,晚间等闻游来了再言。”
两人原本高高兴兴的出来玩,却是心情沉重的回去,今日没有出门的6永恬和秦敦见到两人这副模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两人闹了矛盾,都不敢多言,害怕惹火烧身。
直到用了午膳,两人各自午休起来,看着两人还是有商有量,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冷硬的言辞和不协调的气氛,于是两人就纳闷了,秦敦看着两人实在是不像是冷战或者争吵,便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夜摇光和温亭湛自然是不隐瞒,两人听得义愤填膺,原本当时闻游只是含糊的介绍骆姑娘,他们并不知道闻游有个姓骆的表妹,只知道闻游的未婚妻姓罗,且罗家的祖籍恰好就在这里,闻游明知道他们误会竟然也不解释。
“小枢,别管他,就让他自作自受!”秦敦愤然道。
“对,不让他疼一回,不知深浅!”6永恬也举双手赞同。
夜摇光和温亭湛都没有接着话,谁都不是圣人,七情六欲不能杜绝,往往陷入一段情,不管是爱情、友情更甚是亲情,心都会偏,都会不由自主,只要不犯下原则上的错误,都值得去原谅去宽恕。
吃了午膳,夜摇光四人就在院子里喝茶闲聊,没有过多久闻游果然如约而至,夜摇光看着他的面相,桃花煞越的浓烈。
见几人面色都不太好,闻游连忙坦白从宽:“表妹前年便出嫁,是我央求母亲做主,寻得是一户书香人家,家中略有薄产,我与表妹也已经两年未曾有联络,此次她的夫婿也要参加秋闱,我们在街上相遇,她的夫婿对秋闱心中没有底,我出生大家族,他们夫妻二人寻上我,希望我为其夫指点一番,分享一些平日里我们答题的要点,我如何能够推辞?我心怀坦荡,对表妹绝无非分之想。”
“你心怀坦荡,你还遮遮掩掩,让我们二人误会?”6永恬不满道。
“我当时确然是另有要事在身,这才没有机会与你二人说明,是我的错,望你们二人大人大量宽恕我一回。”闻游态度诚恳。
“好,那我们便不与你计较。”秦敦点头,“你可知你现在即将大祸临头。”
闻游一愣,他连忙侧看向小枢。
“头上悬着一把就要掉下来的桃花刀。”夜摇光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茶水,将白日里说给温亭湛的话,又解释了一遍给闻游听。
闻游听完身子一颤,他有些失神的呢喃:“表妹确然生于卯月……”
“蚊子,女色祸人!”秦敦不由语重心长道,“你既然已经定亲,且准备冬日里大婚,便是心中并无罗姑娘,你总得对得起她。”
“我其实那等人。”闻游怒声道。
“你不是那等人,你表妹也会把你变成那等人!”6永恬反驳。
“表妹也绝不会行如此之事。”闻游不愿意相信,那个从小与他一道长大,一直被他藏在心间呵护,他眼中玲珑剔透的女子会是这样。
“那是怀疑小枢信口胡诌?”秦敦又问道。
“你莫要挑拨离间。”闻游瞪了秦敦一眼,“我何曾有这番意思?小枢不也说,表妹可能遭人利用。”
“也只是可能。”夜摇光不得不无情的泼一盆冷水。
因为在她看来,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执着会让其成魔,骆浔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从她可以不顾名节,从襄阳追到龙虎山,就是一个有勇气有魄力的执着女人,这样的女人必然是有傲骨的,可她偏偏对闻游说甘愿为妾,这说明她对闻游的执着很深。
根据夜摇光对人的分析,从骆浔的行为上来看,她是一个敢于挑战世俗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绝对不甘屈居人下,只怕成为闻游的妾只是她的第一步,好在闻游真心爱着她,处处为她着想,没有顺势纳了她,否者家宅定然不稳,而闻游情观上定然会偏袒她。
对此,夜摇光给骆浔的性格下了一个定论:一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心机深沉,擅于隐忍蛰伏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可以两年不与闻游联系,绝对不是真的斩断过去,更不是不怕闻游忘了她,而是为了今日一举做准备。正如闻游所言,骆浔的婚姻是他央求母亲寻得,那么如果骆浔过得不好,或者夫家地位不高,只需要稍稍透露一点,闻游心中的愧疚就会油然而生,不出把力心里就永远放不下。
“我会小心谨慎。”沉默了一会儿,闻游道。
“你表妹夫妇除了让你指点文章,就没有旁的事情相求?”夜摇光继而追问道,她不得不谨慎些,闻游和他们关系匪浅,一个不慎就会牵扯到他们身上,就算不牵扯上来,难道闻游出事儿,他们能够坐视不管?
“没有旁的。”闻游很笃定。
倒是温亭湛心思一动:“你表妹夫为人如何?”
“是个有些小聪明,喜欢投机取巧之人,但本性不坏,对表妹也是有情分。”闻游很中肯的评价,“至于学问……恐怕此次极难上榜。”
听了闻游的话,温亭湛又问了一句:“他平日里都寻你问了些什么?”
“都是一些诗文,《四书》与《五经》义,近几日寻了些考题来问。”闻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