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柔霍然回头,刚出浴的未及擦拭水珠儿,就匆匆穿上了藕sè水仙散huā裙,更显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但此刻她却如天山亘古不化的冰雪,冷冷的盯着叶九,咬牙切齿的道:“yín贼!你冒充别人倒也罢了,居然冒充我九哥,哼!前些日子水镜师伯刚来,说我九哥早已出海外寻仙山去了,你还敢骗我!今日你非死不可!”
叶九遇上最爱使小性儿、最难哄的云妹,偏偏又不信他的,yín贼长yín贼短的叫个不住。叶九哭笑不得,索性以退为进,扶着伤口缓缓坐倒,长叹道:“也罢,若是云妹气不过,一剑杀了我好了。都怪我不好,听得水声响动,惊动了云妹沐浴,惭愧惭愧。”
云轻柔一听沐浴两字,羞得粉面通红,恨不能把这yín贼的眼珠子刺瞎,飞剑紧bī这yín贼的面门,嗔怒道:“yín贼!无论你怎么道歉,已经晚了!谁让你瞧见了,你死定了!临死前也要刺瞎你的眼珠子,省得你去yīn曹地府偷看人家女鬼。”
叶九赶忙遁出身形,掠到了数丈外,这才闪过那一剑,惊道:“云妹!你还真动手啊,你!”但这一下子遁的甚急,牵动了伤口,鲜血又沿着指缝中淌出。
“对付你这种yín贼绝不留情,莫怪本小姐心狠手辣!我看你还能遁隐多久!”云轻柔俏脸一沉,又一次祭剑。
叶九不管怎样,也舍不得与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云妹妹拔剑相向,什么碧yù飞剑、补天如意,统统不用。一边躲闪着,一边抚着伤口轻叹道:“哎!只可惜为兄曾答应过云妹妹的,再不能带云妹上栖霞山采红叶了。”
七彩光剑为之一顿,云轻柔惊道:“你!你到底是谁?”
叶九苦笑道:“你不妨过来仔细瞧瞧,连冰凝小师姑都认得出我来,你却一味的冤枉你九哥。”
云轻柔凝神瞧了半晌,犹自狐疑着,飞剑架在叶九的脖子上,以防万一,这才走近几步细细瞧看。
叶九失血太多,脸sè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寒星般的眸子,依旧柔和欣喜的盯着云轻柔,难掩故人重逢的喜悦。
时隔八年,叶九从当年懵懂的小道童已经成长为英俊潇洒的翩翩佳公子,但那寒星般的眸子,那瞧着云轻柔云妹妹的发自肺腑关心关切的眼神,却是始终未变。
云轻柔身子一震,芊芊yù手抚mō着叶九的脸颊,痴痴的道:“九哥,真的是你么?”
叶九还像当初哄妹妹开心一样,狡黠的一笑,张口就要咬云妹妹的小手,即是如今的芊芊yù指。
云轻柔心神大震,水汪汪的双眸中,霎时间泪珠儿扑簌簌的滚落下来,伏在叶九的肩头上,嘤嘤哭泣,凝噎道:“九哥,你怎么不早说?都是我不好,险些错杀了你。”
叶九伤口剧痛,强忍着道:“云妹妹别难过,无妨无妨,皮ròu小伤而已,哎呦呦!你碰痛我了。”
云轻柔一阵心神巨震后,这时才想起来,飞剑伤了最疼爱自己的九哥,赶忙站好了扶住九哥,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又忙忙的要从储物袋中寻出伤药,没想到自己也是刚刚出浴匆忙套上的衣裙,储物袋不在身上。
叶九知她心意,一拍乾坤袋,漂浮出一瓶上品九天huālù来,微微一笑道:“有此灵液足以疗伤,云妹别再找了。”
叶九灌下了半瓶上品九天huālù,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苍白的脸sè也渐转红润些了。
云轻柔关切的道:“九哥,我扶你在这草地上歇会儿,伤口还在流血,你暂时不要动。”
叶九轻轻的点点头,由云妹扶着缓缓坐到,待要用上品九天huālù敷在伤口上,却按着伤口止血,腾不出手来扯开月白缎长衫。
“我来!”云轻柔一边以娇躯支撑着叶九,一边轻手小心翼翼的解开九哥的长衫。
云轻柔面对青梅竹马的九哥,如今更是双颊绯红,但伤势要紧,顾不得男女之嫌,只得含羞替叶九敷上九天huālù,又取锦帕轻轻擦拭血迹,关心备至。
仿佛在这时,那任性刁蛮至极的公主小姐脾气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千般蜜意,万种柔情。
就连叶九都有些诧异了,怔怔的盯着云妹妹犹带泪痕的晕红俏脸。
云轻柔凭着少女特有的直觉,偷眼惊鸿一瞥,不经意间察觉到了九哥异样的眼神,俏脸更红,一咬朱chún,白了九哥一眼,啐道:“喂,九哥还没看够么?不是好人!活该我冤枉你。”
叶九一惊,自觉失态,赶忙避开眼神,吃吃的道:“啊,云妹,真不好意思。咳咳,若非是你眼角下的那颗美人痣,我险些都认不出你呢,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
叶九没等的说完,伤口上就是一痛。
云轻柔赌气道:“哼!看来小妹伤的九哥太轻了。谁叫你偷窥小妹的,坏九哥,气死我了!”
叶九忙辩解道:“云妹千万别误会,我是误打误撞,无意之中来到月华池,雾气门g门g的,只听得水响,什么也没看到,呃,我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