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卧龙生是仙道名宿,和叶九的师父水镜观主也有交情,算是叶九的前辈了。只是卧龙老先生素来修身养性,不问尘世事,很少出来走动。
故此虽然曲阿卧龙岗离着栖霞山也不算远,但也只在几年前,卧龙生曾携着小徒玉虚生来栖霞山拜访过一次。当时叶九年纪还小,听得师父水镜观主在众师兄弟面前夸赞卧龙生的高徒玉虚生,说资质卓绝,胜过观中门徒,异日定为仙道放一异彩,叶九和众师兄弟们听了好生不乐,如今回想起来,历历在目,原来是到了卧龙生老前辈的地盘,叶九倒不可不去拜望一番了。
谁知那农家汉子叹道:“小哥是书生打扮,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只知道一不知道二。白天有卧龙生老人家和他徒弟玉虚生在,拘禁着两条烈龙,不妨事的;到了夜间,师徒俩睡觉了,没人看着烈龙,那龙就会出来伤人的,任由谁走过卧龙岗,都不妥当,除非卧龙老先生救的及时。”
叶九颇感兴趣,忙道:“烈龙?卧龙岗上真有龙啊?为何卧龙生老前辈不除掉恶龙呢?”
………【第二十一回 吹玉箫仙徒玉虚生】………
当叶九得知仙道名宿卧龙生老前辈和他弟子玉虚生拘禁着两条烈龙,颇感兴趣,还问那农家汉子道:“烈龙?卧龙岗上真有龙啊?为何卧龙生老前辈不除掉恶龙呢?”
那农家汉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着脸道:“我们曲阿卧龙岗上自古就有龙,只不过不是活的,是死的,是龙的冤魂。并且据说这两条烈龙生前是好龙,是冤死的,所以卧龙生老人家代为看管,不能除掉的。至今本地还有龙池、龙吟桥,还有你方才涉水过来的白龙河,就是我们百姓为了祭奠这两条龙魂,卧龙岗也是这么叫来的。”
叶九一怔,本以为卧龙生前辈是把烈龙当灵兽养的,原来却是拘禁着两条龙的魂魄,叫它们白日里不得伤人。
叶九看看天色,暮色四合,快到掌灯时分了,叶九笑道:“此刻天时尚早,料来过卧龙岗不妨事的,我正好趁着晚饭前拜会卧龙生老人家。只是不知卧龙生老前辈的住处,还要请教这位大哥。”
那农家汉子叹道:“沿着山路进了卧龙岗,沿途有一大片柳林,柳林深处有几间木屋,就是卧龙老先生和他的弟子玉虚生的所在。”
叶九拱拱手笑道:“多谢,在下先行一步了。告辞告辞!”
说罢叶九策马奔着卧龙岗去了,那农家汉子只是摇头叹气,暗道还从未曾遇到过如此大胆的书生秀才,真是少年心性,脾气倔强,天不怕地不怕的。
却说叶九原本以为小小的山岗能有多大,但等到他沿着山路进卧龙岗走了许久时,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夜幕降临,山路蜿蜒,无星无月。
叶九借着暗淡的天光,沿着曲折的山路,暗叹来日若是有暇,一定要好好研习天书乾卷的风地观,天文地理占星术等等且不必提,修炼目力也甚是重要。
走了半晌,山重水复的,更没有看见柳林的所在,叶九暗暗奇怪,难道那农家大哥记错了路途?
等到叶九过了一处两山夹谷间,山路豁然开朗,果然见东边好一片柳林,夜幕下更显得密林幽深,只是蝉鸣虫叫的响成一片,打破了卧龙岗的宁静。
叶九大喜,忙策马而去,但刚走到柳林前,马儿裹足不前,反往后退。叶九暗暗奇怪,甚至但凡马都有三分龙性,前面定有什么危险之物,难道柳林中真有传说中卧龙岗烈龙的冤魂?
就在叶九狐疑之间,柳林中蓦地光华冲天而起,马一声嘶鸣险些把叶九掀翻。
叶九忙跳下马背,拽住缰绳,凝神往林中瞧去,光华霎时间不见,却又什么也没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叶九惟有苦笑,想必是已经惊动了龙魂,不知卧龙生老前辈是不是把它拘禁住了,反正是林中再无动静。叶九也不在意,生拉硬拽的牵着马往林中走去,夜幕迷林,总之是在柳林深处,这时节若是卧龙生在的话,一定能寻到木屋的光亮。
但叶九还没走多远,忽听得一声龙吟,震彻山林,马儿又受了惊吓,要散蹄回奔。
叶九无奈,知道是龙魂作怪,但马儿又不驯服听话,只得把马栓到树上,由它害怕去吧。叶九整了整衣冠,掸了掸一路的风尘,大踏步穿入柳林,要去拜见卧龙生前辈。
正在这时,忽见一条白色的龙影,从林中腾空而起,忽又如九天上银河坠地,直扑向叶九而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龙吟,一条青龙却往马儿扑去。
饶是叶九心里有数,还是吃了一惊,见白龙过来,打出一记风刃,想要一击便把白龙逼退,回身来护马儿,再与青龙战在一处。
谁知叶九想得倒容易,刚刚掠到马匹跟前,猛回头一瞧,白龙仿佛并不惧风刃,如影随形般的飞来。
叶九更是吃惊,没来得及多想,又是两记风刃,连斩白龙青龙。
就见风刃的半月斩似的寒光过处,虽然斩中了龙身,却仿佛斩了个空,从龙身上穿过,丝毫没有造成一丝半点的损伤,就仿佛龙身似空气做的。
叶九一怔,顿时恍然,这是死了的烈龙,是龙魂,无形无质的,任由凌厉的招法,甚至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