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一口饮尽杯中酒,嘴角含笑,却看也不看独孤夜。
“太子……”
“我知道。”清清淡淡的开口,独孤夜打断了傲云宰相的话。
知道?傲云宰相顿时一愣后,突然又醒悟,他们的太子惊才绝艳,怎么会看不明白,那……
“这两日我很开心。”看着琉月的侧脸,独孤夜突然缓缓的道:“我很想它就是真的,很想。”
他不笨,琉月对他的感情,他不会看不出来。
只是,他贪恋这样的温柔,那怕它只是一个假象,一个只会维持几天就幻灭的假象,他也想紧紧的抓住。
让以后,有个可以回忆的时候,有个可以让内心记忆的东西。
一生很长,但也许,刹那也可永恒。
独孤夜放下酒杯缓缓的站起身,收回看向琉月的眼,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天幕。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但是,我绝对不后悔我曾经做过的一切,我想要你属于我,那怕,不择手段。”
冷风从大开的寝宫门外吹进来,烛影摇动,那一袭金色长袍在寒风中微微拂动,飘逸而清冷孤高。
指尖把玩着空空如也的空酒杯,琉月冷哼了一声。
想要她属于他,就不择手段的来抢,来拆散她,那怕她心中没有他,这样的深情她要不起,也不需要。
转过头再度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独孤夜轻声道:“北牧天远一方,你多保重,再相见时,我们就是敌人了。”说罢,轻叹一声,缓步朝着殿外而去。
情重,义重,但家国更重。
你为鱼肉11
琉月今日已经是北牧的忠义王,是他们敌人的王,为的是北牧,而不在是一个中原七国的准王妃。
而他,是傲云的太子,傲云以后的王,傲云,北牧,水火不容。
这一次,他放纵了他自己,他把他欠琉月的情,还了,以后,他们再见就是各为其主,是敌人了。
灯影拖长那淡薄的身形,扯的越发的长了。
一身华贵,一身孤高,一身……落寞。
“好,在见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清冷决绝,琉月狠狠的摔下手中的酒杯。
玉杯片片,碎裂一地。
今日,她只是来要粮,他日,等她北牧称霸边陲,独尊草原,那时候,她来就不是区区粮了。
夜色浓郁,黑的透底。
犀利的寒风呼呼的刮过,这寒冬腊月的天,冷的刺骨。
整装,调集,开仓,运输。
粮草三百万担,布襟一百万匹,牛羊各五十万头,黄金三百万两,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傲云都城几大国库,都开了。
成群结队的牛羊赶出关外,人挑,马托,车拉,装满了粮草,布襟,黄金,那一队紧接着一队的傲云兵马,蜿蜒而行,几乎看不见尽头。
傲云国都的百姓们惊讶了,这么多的兵士运载这么多的东西,这是准备到那里去?这是要做什么?
而滞留在傲云国都的其他几国欲参加独孤夜大婚,册立正妃仪式的重臣,却非普通百姓的无知,这么多的东西朝着关外的方向运去,这难道是要议和,送给北牧?
虽然,装载的东西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识货的人,自然能够从车轮的痕迹深浅中,看清楚运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