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是我爸,但你没有资格去说我妈,你还记得是谁害死她的吗?是你!现如今你还不停地跟我提起她,你有这个资格吗?你没有,你一点资格都没有!你见利忘义,见色起义,根本就不配和她在一起生活。现在好了,我妈死了,你开心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满意了吧?”元一双眼含泪激动的说完了这番话,就哽咽得再也说不出来了。
元清华没有像上次一样朝儿子打下去,而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他,双眼朦胧又极力的抑止。
这时,老唐突然间冲了进来,对着元一狠狠说道:“少爷,你错了,其实这都跟老爷没关系。原谅我一直在门口偷听。其实太太不是……”
“老唐,你给我住嘴!”听到这,元清华为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就只好暴怒的对老唐喊了出来。
元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不知所措,双眼死死盯着老唐,大声吼道:“不是什么?你快说啊,不是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都要说!其实太太本身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在她走之前,因为太太一直不同意移植心脏,所以老爷只能请最好的专家、用最好的药物为太太医治;而太太临走前几天,你所看到老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儿,那纯粹是意外。当时我刚结婚不久,我老婆也怀孕6个多月了,可是由于我酒后驾驶,意外出了严重的车祸,生命危在旦夕,那时我怕我真的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就想把她拜托给老爷照顾。本以为老爷不会同意,可老爷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你那天看到的就是老爷扶着我老婆来医院看望我的场景,那个你口中所谓的‘野女人’就是我老婆啊!”老唐说完,直接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而此时的元一怔怔的愣在原地,动也不动,静静的听着老唐的哭诉,此时的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而元清华则抬起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那脸颊渐渐滑落的一颗晶莹却着实明显起来。
老唐一手擦着眼泪,顿了顿接着说道:“最后,老爷在医院安置好我和老婆之后,马上开车奔往太太住院的那家医院。可是当他到了的时候,太太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少爷,你知道老爷当时是什么心情吗?要不是因为你当时还小,他连死的心都有!他和太太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白手起家,然后再到公司慢慢步入正轨;你明白他的感受吗?可你呢?你却在医院大声的骂着你爸爸,不让他碰你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啊?你告诉我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老唐再度的哽咽,让元一再也坐不住了,直直的站了起来,边哭边咆哮着:“那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突然间一记狠狠地巴掌落在了元一的脸上,老唐放下颤抖的右手,大声的说:“你给他机会了吗?从你妈妈去世到现在,你给过你爸爸解释的机会吗?你这个不孝子,今天我就要替老爷打醒你!”接着,又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元一的脸上,接着是第三巴掌、第四巴掌……而元一则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眼神呆滞,表情木讷。
“好了,老唐,把出国手续给他,让他走吧,既然他不想继承公司,再勉强也没有用了!”元清华适时制止了老唐的举动,说出了颇具绝望色彩的话。其中自然包含着疼爱儿子的感情在里面,而他也只能在此时制止老唐。
老唐放下已经红肿的手,静静从地上捡起那个装满手续的文件夹,慢慢递到元一面前。元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文件,没有说话,轻轻接过文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等元一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养看着他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鲜血,瞬间热血沸腾起来,大声嚷着要替元一报仇,虽然他不知道下此毒手的人是谁。
元一好不容易把他安慰下来,看他心情平静之后才敢走进自己的房间。他默默走向阳台,看着天边挂起的月亮,感觉分外清晰、亲切。手中的手机此时也不自觉的拨了出去:“爸,我是元一,我明天就要陪天养去美国了,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后我就回来了,到时我再到香港去找你,好吗?”
“…………”
男人间的冰释前嫌就是这么简单,一个真相可以使彼此放弃一切;原本就不该有的仇恨在情感的天秤上已经待的太久了,无边的砝码终于在这一刻确定了自己的材质。冰,这砝码只是一块冰,现在融化了,流淌了,无声无息。而他所能够感受到的不仅仅只有亲情的力量。 。。
美国之旅3——临别告慰
天养知道今天就要去美国旅行了,所以格外开心,早早起来,冲向元一的房间,大脚把他踹了起来。元一虽然愤恨他这没六儿的行径,但又不好去说什么,毕竟此时的他不能和常人相比。要是在以前,他这鲁莽行为所换来的只有那所谓的“以脚还脚”!
元一看着他这兴奋的表情,心里自然也是高兴,毕竟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元一站起身端着水杯一饮而尽;随后轻手拉开窗帘,慢慢打开窗户,任由窗外挥洒着初晨的味道。他转身坐下,看着天养在客厅里忙活着检查行李的样子就觉得可笑,随手点上一根烟,也没说话,斜倚在床头微微笑着。
这秋天的清晨果然不一样,略显清凉,由于刮得是南风,所以这瑟瑟的感觉吹在元一身上时,就产生了所谓病态的升华。接连喷嚏让元一吸入的一口烟没来得及吐出来,随之呛得他咳嗽了起来。“上下其手”的折磨逼得他不得不提前掐灭了“正当壮年”的香烟,匆匆冲进厕所,之后各种响声齐鸣。
元一顶着润红的眼眶走了出来,一手捂着咳得生疼的脖子,一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大口喝起水来。天养看着他一脸的痛苦相,就随口安慰了两句,继续检查着行李。
“我说你还检查什么啊?就算忘带了什么东西,到了那边现买不就得了!”元一放下杯子无所谓的说着。
“我怕有些东西到了那买不到!”
元一看着眼前的这个傻哥们儿哭笑不得,说:“得了吧你,咱又不是去哪个旮旯,你还真以为是去山区支教啊?那边什么都有,比咱这边的东西先进多了,别拿着你那丢人的古董去现眼啊,省得丢咱中国人的脸!”
“怎么能这么说啊?听你意思好像有点崇洋媚外的感觉,在外面上了两年学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真以为你爱国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元一努努嘴,不屑一顾的说道:“谁说崇洋媚外就不爱国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崇洋媚外啊,咱这是要学习人家国外的先进,回来才能建设国家啊!让你说得我好像就跟汉奸似的,你就在那装大尾巴狼吧!”
元一此时好像已经忘记这个哥们儿是有病在身,不自觉的就跟他像以前一样调侃起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天养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才放了心。天养这正常的表现让元一有种错觉瞬间涌了上来,让他一度怀疑天养已经不治自愈了。虽然是无稽之谈,但依然是一个美好的夙愿。
两人依然嬉笑打闹着,任凭他人看了都会觉得有点断背的感觉,这可能就是哥们儿情谊的升华吧。
一场惊涛骇浪的打斗之后,马桶最终的使用权还是被天养死死地攥在了手里,而元一只能捏着鼻子沉浸在天养那新陈代谢后所散发出的浑浊气体中。要知道马桶和皮鞋一样,二手货就不值钱了,任谁都不愿意穿一双二手的破鞋走在康庄大道上。
元一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在前面咒骂着天养的排泄物,颇有指桑骂槐的感觉。而天养则紧随其后,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暗自得意这难得的杰作。
公司的车一大早就已经等在楼下,司机用车刷简单的擦着车,而老唐则坐在副驾驶上摆弄着手中的手机,微笑的脸庞突出了他较好的心情。车窗外的阳光无情的刺穿了前挡风玻璃,虽然已经贴了膜,但其依旧温暖的洒落在老唐的身上。
老唐见天养和元一下来,慌忙推开车门和司机一起迎上前去,抢过了他们手中的大包小包。
“少爷,老爷今天早上4点半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