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经过几次贵族清洗折腾后严格限制的贵族私兵规模也开始死灰复燃般暗中增加不少。
更让老贝兰斯起疑的是,他在下属官员的上报消息中得知帝都附近几个郡的守备军都有集合的迹象,一些地方驻扎军团和新编军团也突然开始就地私自征集军需。
“臣发现,这些地方贵族大都同朝内大臣有密切来往,所以这税收误差想必内中有巧,臣只是略查就发现诸多异相,所以才来向皇太后陛下汇报。”
“贝兰斯伯爵,这帝国的中央税务是皇帝亲自调整拟定的,如今战事繁忙,国家军需开销日益加重,你当全力以赴,你用快报将此事送达皇帝,其他的我自会留意!”菲丽罗尔叹了口气,随手将花放在了桌上,也不等老贝兰斯行礼,就独自走进了走廊。
“传皇家禁卫军副统领查希尔子爵、帝都卫戍军团麦其特斯进宫见我!”回到房间的菲丽罗尔心里越来越不安,情急之下唤进了一名女官。
拉得维希尔公爵府。
投过书房的窗户,拉得维希尔看见了官邸大门外的皇家禁卫军。那些“礼貌而严肃”的禁卫军以维护宰相官邸安全为由几乎二十四小时保持着高度戒备,所有进出官邸的人,无论身份尊卑都会记录在案。
“哦……皇太后不愧是仁德聪慧啊。”
拉得维希尔苦笑了一声。转身朝沙发走去,尤里美若达赶紧端上果茶。
“老爷,皇太后是担心你被不轨之徒影响……”尤里美若达小心翼翼说着,一边偷偷观察丈夫地脸色,“女儿现在身体刚刚好,今天我还没有去看。”
看了妻子一眼,拉得维希尔闭上了眼睛,“不轨之徒影响?呵呵。除了皇帝陛下,这个帝国我已经影响了近二十年,有些习惯是该到了改变的时候了。”
“老爷,不要继续了……”尤里美若达突然抓住了丈夫的手,神色慌张,“我们女儿已经是皇后了。我们什么都不缺,不要听那些人的,这些和我们无关!”
“无关吗?也许是吧,但有些事情已经不在我的控制之内,皇帝陛下这几年所做的,已经让所有支持我的人畏惧,克列斯塔也在煽动对我的敌视,或许皇帝陛下现在正需要一个最大地机会达成他的心愿。大军败北之日,就是我拉得维希尔家衰亡之期……”
“啊……老爷,这仗还没打完。怎么就判断皇帝陛下必败?万一皇帝陛下得胜而回,你后方治理有功。不就什么都不计较了吗……”尤里美若达的表情越来越急。
“得胜?呵呵……如果是几个月前,国内贵族还对他报有希望。这全力支持之下,他未必一败涂地……看看这几个月,前方消耗如水流逝,征催兵员粮饷的圣旨是每日必到,稍有偏词柬言的贵族大臣哪个有好下场?我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不过时间也不多了,他们已经控制了相当的国内驻军和领地,送给皇帝陛下地补给军需每日减少。估计再过几天,就没有一枚银币、一块面包、一名补充兵送到前线了……”
“他们把皇帝陛下的大军放弃了……”尤里美若达身体一软。失神般呆看着书房的挂钟,“兰斯贝尔克才几个月大……他怎么当这个皇帝啊,还有我姐姐,她一定不会答应的,她已经在怀疑了。”
“也许我们也被放弃了……这些贵族,他们肯定猜到我会顾虑很多,但有些事情从先皇驾崩之日开始就注定了,也无法永远隐瞒的……”拉得维希尔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这个帝国,从皇帝陛下东征开始,就不是我一个人有能力去维护了,那些贵族已经在做其他的选择,无所谓对错。”
尤里美若达咀嚼着丈夫的话,突然露出非常惊恐的表情,身体不停地颤抖,声音也变了,“难道……难道先皇是你们下毒……他们在威胁你,把所有责任都加在你身上!”
“……”拉得维希尔张开眼睛,死死地看着妻子,并不说话。
“我的女儿啊……”尤里美若达捂住脸,失声哭了起来。
二月四日。
天气良好,但凯恩斯帝国帝都雷兹多尼亚地气氛却越来越沉闷,内外城的卫戍军团巡逻队比往日增加了几倍,刚摆脱掉几十年最酷寒天气折磨地帝都居民还来不及去享受春日的阳光,又陷入了另一种让人惊悸发寒地压抑中。
以防止普洛林斯共和国奸细为由的全城戒严令从皇宫里发出,签署这份命令的居然是帝国皇太后菲丽罗尔,这位拥有全帝国最高人望,园林、舞蹈、音乐诸多艺术造诣都名扬帝国朝廷内外的优雅高贵女人居然短短几天就变得强势了许多。
来自前线的战报都是宁人鼓舞的,伟大的帝国皇帝所统帅的帝国中央大军长驱直入,他地对手海格拉德斯连战皆败,帝国的铁骑已经驰骋在普洛林斯地广袤平原上,向着东方继续推进。
皇帝没有让国民失望,在付出了冬季惨重代价损耗后,终于胜利的天平还是倒向了强大而坚韧的凯恩斯帝国,被光明庇佑的帝国皇帝特里希海利斯是这个千年帝国第一位率军进入普洛林斯共和国内地的伟大帝王,他将结束这个信仰日趋混乱的时代,实现帝国历代皇帝的伟大心愿!
但所有的帝都居民都惊诧为什么如此良好的兆头却让帝都表现出截然相反的状况。没有了以往年月里每当接到胜利战报就全城欢庆的喜悦场面,也没有了皇家为庆祝胜利所颁布的某些皇家公告,似乎这连续的胜利后总是刻意地隐瞒了什么。
二月五日,雷兹多尼亚的居民一大早就发现整座城市都封闭了,一队队卫戍军团巡逻兵带着惶恐的表情在街道上实行戒严,商铺关闭,行人驱赶回家,就连那些整日沉醉在小酒店里的酒徒们,都恢复了清醒躲回家里。大街上除了来回奔驰的军人外,几乎再也看不到一个平民,几十万民众仿佛都被禁锢一个巨大的监狱里艰难地喘息着。
皇宫,皇太后寝宫。
“启禀皇太后陛下,留塞利德郡、科尼查尔郡、达斯亥姆郡三郡的守备军团以及各郡新征集的新兵日前已经汇合开进到雷兹多尼亚以东一百里的【冯科尔多城】,据说是军务副大臣哈肯伯爵奉皇帝陛下及宰相大人的命令进行新军团的分拆编组!”皇家禁卫军副统领查希尔跪在菲丽罗尔面前,面露紧张。“新军团的编组是皇帝亲自下达的命令,也正是宰相和军务省的人在负责,只是他们不开往德尔维普郡的集中地编组,反而在帝都附近汇合,臣以为不得不防!”
“臣认为恰恰相反,近几月帝都附近各郡军备物资大多集中在冯科尔多城待运,只因运输马车往来迟缓才至于迟迟无法送达各地,各郡新兵训练数月依然无法领取军备,军务省此番调动,估计是为尽快完成皇帝陛下的新军团编组而临时做的集中安排。”卫戍军团的麦其特斯的表情有点不以为然,“如今帝都人心恐慌,民众议论纷杂,臣恐戒严效果适得其反。”
“恩……还是小心为好,但也不可过激猜忌。麦其特斯,宰相官邸的情况如何?”菲丽罗尔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好,但情绪还算平静。
“回皇太后陛下,这几日拉得维希尔公爵依然闭门不出,据说病情有所加重,各部官员多有探望,臣已登记在案。”麦其特斯恭敬地送上一封书卷。
尼根隆德公爵,卡赭莱子爵,哈肯伯爵,莫兰特侯爵……名单上都是熟悉的贵族,这些都是近几年来少有的没有被皇帝计较过的帝国贵族,也是拉得维希尔贵族集团的核心人物,而且除了那个已经退养的尼根隆德公爵外,其余个个都是现在掌握着帝国中央军政大权的重臣,菲丽罗尔看着写满了大贵族名字的书卷,心里犯起了狐疑。
“皇太后陛下,宰相拉得维希尔公爵大人刚刚出城了,据说是统领各部官员前往冯科尔多城巡查新军团编组事务。”一个禁卫军高级军团喘着气跑进了房间,大头大汗淋漓跪到了菲丽罗尔身前,“皇太后只命令臣保护公爵官邸,所以无法阻拦宰相大人外出。”
“启禀皇太后陛下,尤里美若达伯爵夫人进宫了,邀请皇后陛下携皇太子殿下出宫春游。”一位女官也走进了房间。
心里地疑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理解。这接连出现的消息让菲丽罗尔更加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