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 他说完后,决然地离开了家,头也不回。 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蓦然破碎,但我已浑然不觉。 秋风,怎样掠过青石或黄土的街面;风的落,怎样飘忽盘旋…… 我和润石。擎诺都一直努力向上生长,奈何阳光和空气都这等稀薄。所以,一遇到哪怕是虚拟的温暖,我们就急不可耐地投向那个方向,不在意生长的轨迹扭曲。 上帝,为什么要如此造就我,只为打碎给人看?
第17章 悲凉之中,还是出卖了他
擎诺走后,我一个人半跪半趴在地板上不知所措,我家的房很大,160多平方米,家里也非常暖和,为什么我冷的直打哆嗦? 我的世界寒冷彻骨,天寒地冻。 现在平静了,平静的很可怕,像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爸爸是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呢?也许我又面临着一场鬼门关。 我想起来刚才擎诺的话:“如果不是今天我在,你还有命吗?”是啊,我现在还活着,全仰仗他所赐。 我蜷缩在地板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哭的撕心裂肺。 我的亲生爸爸要掐死我,而救我的竟然是站在我对立面的一个可以称之为陌生人的杨擎诺。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诡异莫测。瞬息万变。 杨擎诺真傻,其实我死了,对他们一家三口都有好处,我死后,我爸爸被枪毙或者无期徒刑,这个家和我家的偌大财产就完全落入了于秀莲一家三口手里了,他们可以终于过上自由自在而不需仰人鼻息的幸福生活了。 杨擎诺真傻,依他那样聪明绝顶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个道理,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了我,他真傻。 其实他还是过不了他自己的那一关。 救了我对他们一家三口有什么好处呢?一点好处也没有,我活着只能对秀莲造成更多的伤害与困境。 杨擎诺孝顺他妈妈吗?一点也不! 我低声笑了起来,虽然仍然在瑟缩发抖。 我在地板上趴了很久,才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打了电话给楼下的饭店,叫了一份鱼香肉丝和一份米饭,然后用擎诺的钱付账了,吃饱后,我洗了澡,打开电脑上网,在本地论坛发了帖,题目是《刚买的新家具和家电打折卖出,有发票》,然后我留了我的手机号码。 我在我爸爸的卧室寻找到放发票的小盒以后,我的手机就源源不绝地响了起来,然后我约好这些人同时来看货。 夏冠帝应该放学了吧,我打电话叫他过来帮着我,我怕有人见我一个小孩在家会趁机起歹心,抢劫杀人。 夏冠帝来了,听完我的遭遇和打算,他默默地看着我行动不便的身体与我脸上的鼻青眼肿,更有我脖上触目惊心的掐痕,他看了我很久,忽然哭了。 我沉默地等着他哭完。 他问我:“那你卖了钱想怎么样呢?” 我轻声说:“离开这里,我留下来迟早死在他们几个人手里,刚才我爸爸掐我脖的时候,我真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 “别叫他爸爸了,他就是个流氓。” “恩”我说,“习惯了,我想拿了钱去西藏,在那里对着雪山湖泊,我也不会饿死。” 夏冠帝笑了:“真傻!等过会我带你去医院把你的伤拍照,然后去法院申请变更监护人,你以后住我家吧,等我们考上大学以后,我带你去西藏玩。” 我犹豫了一会,迟疑着点了点头。 看家具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家具和家电都是我爸爸再婚以后新买的,价值不菲,还有我那张3万元的床,他们问我卖家具的理由,我就说:“我家想移民,父母没时间,只得我来卖。” 他们看了看沉稳严肃的夏冠帝,也就不问什么了。 接下来,他们出的价格很低,我不能接受,在反复的讨价还价下,终于以还凑合的价格卖出了几个家具。 润石和擎诺房间的东西我没动,因为他们俩的东西没一样值钱的。 后来的几天夏冠帝偷偷请了假,天天陪着我对付那些买货的人,第五天,全部东西都脱手了,我美滋滋地看着存折里飙涨的数字,心里有了很多的安全感。第二天我就和姨姨去法院交了我的受伤的照片,申请变更监护人。 我的电脑也卖了,看着空荡荡的家,我想我爸爸和秀莲回来以后看见家徒四壁该是怎么样的表情? 很爽,是吧?嘎嘎姨姨让我马上搬她家去,姨夫早把房间准备好了,姨夫一直挺疼我的,经常做了好吃的就叫我去吃。 可是我还想在这个房里度过我最后的一晚,毕竟,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几乎10年,这里有我妈妈的全部记忆,有我以前幸福生活的全部留恋,这里,有我妈妈的体温…… 我的床已经卖了,电脑也卖了,沙发也卖了,我只得蜷缩在润石的床上,闻着他的被发出的清新的味道,默默地望着外面璀璨的夜空,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月亮也早已走了很大一块距离。 晚上11点了,忽然有人敲门,我困惑地爬起来,站在门里问:“是谁啊?” “买你家电的,你没给我保修单。”外面一个女人说。 “我都给了啊。”我困惑地想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门一开,忽然就被撞开了,一下拥进来好几个大男人,还没等我惊叫起来,一个什么东西砸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黑的,脑袋疼,尽管迷迷糊糊里,我还是闻到了大米粥的香味,勉勉强强睁开眼睛,却发现这里不是我家,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里,外面有鸟儿的唧唧喳喳叫声,应该是在郊外,在市区我有N年没听见鸟叫了,飞禽走兽里我能看到的最大的就是苍蝇和宠物犬。 我的脑袋还在疼,我摸摸,鼓了一个大包。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害怕,说真的,在我目前的状态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了,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就还有一条命而已。 不一会,涌进来几个女人,对着我唧唧喳喳,同样的唧唧喳喳,却比外面的鸟叫声逊色多了。 在她们混乱的唧唧喳喳里,我慢慢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原来她们是那个开车撞我又打我的混蛋的家属,那个混蛋动手术花了很多钱,车也被偷走了,根本找不到可以理赔的人,而且保险公司还要找他们诈保。 她们就一直观察我家的动静,这些天一直没看见我爸爸和润石他们,就看见我一个人有时候出来买东西吃,更看见很多人从我家陆陆续续地往外搬东西,他们就害怕了,生怕我家要搬走,再也找不到了,如果是这样,那个混蛋的医疗费和被偷的车真的是白瞎了! 他们打听到我家的情况,秀莲是一个气死了我妈妈又鹊占鸠巢的小三,那天他们又亲眼看见我打秀莲,而擎诺当即毫不客气地打了我,于是他们估计我在家里备受欺凌,是一个堪比黄连的苦娃娃。 他们商量了半天,就决定把我请了来,对我晓以大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我把润石动手打人和偷车的证据说出来,让欺负我的秀莲一家没好下场,最后润石坐牢,起码也得进少年管教所,然后让作为润石监护人的我爸爸赔个倾家荡产,自然,我会得到很多好处的,他们得了钱会分我一些的。 他们说了半天,然后认真地看着我的表情,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冲击的昏头昏脑,一时就开始结巴起来。 我的肚饿了,咕咕叫起来,她们急忙跑去厨房端来大米粥和包,我饿的狠了,就埋头不管不顾地大吃起来,也不怕她们下毒,哼哼!我现在活着不比死了强多少。 我吃完以后,她们迫不及待地问我的想法,我掰着手指头在盘算,让我爸爸倒霉+倾家荡产我也是赞成的,他就该得到这个报应! 可是润石……如果我举证,他很可能被判关进少年管教所,这样他一辈的前途就尽毁了,他将被开除,不能考大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少年管教所放出来,到时候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有的只是少年犯的黑色档案,他的下半辈怎么活? 我的眼前蓦然出现润石低着头,认真地帮我洗脚的情景,那个浑身散发着清新味道的少年干净的雪白的头皮,黑亮的头发,他坚韧有力的手指细心轻柔地搓着我脏兮兮的脚趾缝,没有半丝的嫌恶与不耐烦,洗完了还拍拍我的脚背说:“胖乎乎的小猪蹄红烧味道不错。” 我这辈除了我妈妈,再没一个人肯为了我蹲在地上耐心地帮我洗我脏兮兮的脚丫了。 连我爸爸都不肯。 以后的日,每天我洗头他都随叫随到,每天我洗完澡,他都习惯性地把我全部的衣服,包括内裤,包括袜都一股脑地拿去洗干净,晾干,再收回来,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放在我的床头。 这一切,除了我妈妈,这世界上又有谁肯为我做过? 润石一遍遍地教我擒拿术,一个动作他会不厌其烦地几百遍地纠正我的错误,而一直保持态度温和耐心。想起来他说的,他爸爸教他们武功,就教3遍,第二天考察如果有错误马上就皮带上身了,而他对我却有着如许耐心…… 在我收保护费被发现和扔我爸爸西瓜皮的那天,他装模作样地打我,雷声大雨点小,拐杖破空的声音很吓人,打到我身上却举重若轻,跟挠痒痒一样,根本没使力气,吓唬我而已。 我屡次大发雷霆,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又啃又咬,咬的他手臂一排深深的牙印,他却淡如清风,低头看看牙印说:“猪牙长的真象犬齿。” 在那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掷地有声地对我许诺:“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望着面前的这几个人,为难地嚅嗫了几下,不知说什么。 一个女人赶快催我:“别犹豫了,那家人平时肯定没少欺负你,前几天我一直看你鼻青眼肿的,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刚才我扒你裤看了,你的腚被打的发紫,现在刚在褪紫印呢。” 我的脸顿时困窘的发紫。 旁边的女人急忙附和:“对啊,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现在正是你报仇的大好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听说那个叫杨润石的小很厉害,社会上认识不少人,谁都搞不定他。咱们正好趁这次机会打的他一辈不得翻身!要不然凭你个人的那点力量,被他们一家人欺负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说让我想想。 她们七嘴八舌了一会就纷纷出去了,留下2个女人反锁了门,在外面磕着瓜聊天。 我一个人在屋内转辗反侧,百般矛盾,内心疯狂地斗争着,我不相信他们,可是借着他们的力量和我的证词掰倒秀莲一家不是难事,如同她们所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倘若错过了就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才有机会了。 如果润石被关进去了,我爸爸赔的倾家荡产,那我避开擎诺再对秀莲下手为我妈妈报仇雪恨就是轻易而举的事了,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我以后就不敢随便对秀莲动手,这次润石的暴怒和毒打就是证明。 如果我想报仇,润石就是最大的障碍。 反正我都卖了家具,准备搬走了,我还在乎什么呢? 是啊,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我在乎旧情,可润石在乎旧情吗?那天他发狠地揍我,他念旧情了吗?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别傻了,你只是润石一家人幸福生活的绊脚石,谁也没真正地在乎过你啊! 我的思想激烈地斗争了一天,在傍晚的时候,我平静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万没想到,这个决定,却是让我后悔一生的决定啊!
PK小三后妈:少女血 第2卷
第18章 残酷人生 杨润石,我对得起你吗?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 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 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 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 我不怕痛不怕输 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 终究已注定…… 外面的房间里播放着这首刘德华的《天意》,我静静地坐在竹椅里,一动不动,细细的咀嚼着歌词,是啊,有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有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我努力了我抗争了,得到的是什么?是朱德望要活生生地扼死我的结果。 我含泪苦笑了一下,无声无息,心的痛楚却锥心刻骨。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那么这条路无论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我也得走下去。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外面天空的暮霭温暖又纯净,包含着一轮淡淡的残阳,带领它回家,好像妈妈牵着孩的小手,孩仍然对外面依依不舍,可是妈妈低声哄着孩,一步步地把孩哄了回去。 晚饭来了,是一盒米饭和几盒菜,看塑料袋是新尚快餐的,嘿嘿,我现在是一个标准的阶下囚了。 我慢慢吃完饭后,她们就亟不可待地问我想明白了没有。 我用筷扒拉着快餐盒里几个剩下的饭粒,沉默不语。回忆着我妈妈的惨亡,我的心如同被一把钝刀来来回回地割,疼痛就是那样随着泪水和血液,流向全身。 我的眼神黯然。 既然不能做到共存,那就家破人亡吧! 杨润石,对不起了!我们的战争注定你是一个被牺牲者,我别无选择,你恨我吧。你恨我吧! 我慢慢抬起眼睛,看着她们,轻声笑了一下:“好。我合作。” 她们大喜过望,我心头一片淡淡的苦涩。 世上,没有是非,没有对错,没有善恶,有的只是各自的立场。 润石对我从来不设防,可能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他背后狠狠捅了他致命一刀的是我这个他许诺要“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的小猪。 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男人,我把我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他们拍着桌大骂:“果然是这个死小干的!手腕真毒辣啊,第一次看见行事这样狠辣的孩!” 不过他们商量了一会,觉得我说的还不足给润石定罪,因为证据很难取得。 他们想回我家去拿回润石给我那个1万的卡,可是我们都没钥匙,他们就想开车带着我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可是又意见不统一,生怕我借机跑掉了,最后商量结果是我先留下,他们去看看。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说我家的窗户灯火通明,人影晃来晃去,他们不敢靠近,又回来了。 这么说,已经有人发现我失踪了,我沉思了一会,跟他们说,我先在这里住2个星期,让秀莲他们先迷惑迷惑,然后你们打电话把润石叫来,就说我在这里,然后你们可以想办法让他招供,用摄像机拍下来。以后在法庭上我可以作证润石的罪行。 他们答应了。 我一夜未眠,转辗反侧,眼前总是飘来飘去润石清澈的眼神,顽皮的笑容,邪气的做派。 我和他们一起早上去上学,有时候我磨蹭耽误了时间或者公交车来晚了,下车以后润石就拽着我一路狂奔,我跑的横膈膜疼起来,抱着电线杆死活不跑了,他无奈地直看表,几十秒后干脆一把把我扔在他背上,背着我朝着学校狂奔而去,而我在他背上好整以遐地揪住他的耳朵嘲笑他,你杨润石从来没有过迟到记录,可是我朱朱几乎没有不迟到记录,我如果那天上课铃以前进了教室,班主任都恨不得给我作揖了。 他呵斥道:“闭嘴!你天天迟到还有脸说?欠揍?” …… 我喜欢吃海鲜,尤其是大虾,我和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我大快朵颐,吃的直打饱嗝,偶尔我嘴巴闲了几秒就问他们:“你们俩怎么不吃?” 润石从来都是帮我剥着虾皮,然后把没皮的虾扔我碗里,懒洋洋地说:“我们不喜欢吃,那象你这个猪头,看见吃的就涎水流三尺,猪之初,性本馋。” “闭嘴!”我对他怒目而视,继续往我饱饱的肚皮里添着大虾,继续往活活撑死的方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