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亲自跟着这些货物走吗?”
利贝尔点了点头。“那当然。这都是些贵重的货品,我可不能冒一丁点风险。即使有斯大林的统帅,靠近芬兰边境仍是有盗匪出没的。我私人从俄国人那里租了一列货车往返莫斯科和赫尔辛基。”
“那些俄国人在你来回的时候都要在边境上检查你的货列吗,进去或出来?”
利贝尔不禁笑了。“那些边防兵会带着嗅犬逐一检查所有的车厢,杰克。相信我,没有东西可以瞒过莫斯科而运进或运出这个国家。”
“你是指几乎没有东西吧?”
麦西从他的茄克衣里拿出一个信袋。他将它朝利贝尔递过去。
“如果这是钱的话,杰克,我告诉你,还是免了吧。”
“这不是钱,它是一份机密报告。我要你看一看,亨利。”
利贝尔拿过那个没有封上的信袋,将它打开,里面是一张纸。他读着这张纸,脸耷拉了下来。当他再抬头看着麦西时,这个法国人现出的狼狈样就象一只狐狸嘴里叼着小鸡被活逮似的。
“这是什么意思?”利贝尔近乎恼羞成怒地问道。
“你都看到了。这是你最后三次从俄国出口的货物交托报告。你可是个不太老实的调皮鬼啊,我说得对不对,亨利?你居然有一百二十多件貂皮没向海关申报,全部藏在那火车底下的夹层里。”
麦西伸出手,利贝尔脸色发白,将那报告交还了过去。他瘫坐在椅子上,直瞪着麦西。“你怎么知道的?”
“芬兰海关发现了那些底板下面的夹层,在两次往返后,他们在它从莫斯科回来后,在赫尔辛基车站仔细地查看了你的车列。犹如往常一样,他们跟我们报告了这件事,怕是我们的莫斯科朋友在做什么手脚。但现在我知道这不是他们,这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亨利?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我是说俄国那边有什么人知道?”
“那个火车司机。”利贝尔老实地坦白道。“事实上这也是他出的主意,战争期间,他看见在莫斯科的一些倒卖团伙就是这样干的,食物被走私运入这个国家倒到黑市上去卖。”
“他可以相信吗?”
利贝尔耸了耸肩。“一个无赖可以相信多少,他就可以相信多少。不过他有一个弱点,养着一个妖艳的芬兰女人,这女人住在靠近边界的俄国人占领的卡累里阿郡,是个胃口极大的女孩,喜欢昂贵的法国香槟和肉感下流的丝绸内衣,这些都是我提供给那个司机的。我猜他会为了金钱和女人敢做任何事。不过许多男人不都是这样?”
“但这确确实实是你一手搞的勾当,对不对,亨利?”
利贝尔哭丧着那张苍白的脸。“杰克,你不知道那些芬兰人是怎么抽我的入口税的。他们截下的税收额连一个拦路大盗都甘拜下风。”
“所以很自然地当你的朋友出了这个点子,你也就欣然接受了。”
利贝尔手夹着雪茄朝麦西手中的报告指了一下。“我还以为我干得很聪明,直到你给我看了这个,我才知道我实在是个自作聪明的傻瓜。好了,杰克,现在要怎么样?你要叫警察来铐上我,把我拖走吗?”
“赫尔辛基的美国大使劝芬兰人先暂缓他们的起诉。”麦西微微一笑。“不过我可以预感到等芬兰人起诉了,你的公司就会相当地麻烦。而这之后,我想你会发现美国那边也会对你的生意关上大门。你会被彻底毁了,亨利。”
“别讲得这么吓人,不过你可以帮我摆平这些事的,是不是?”
麦西笑着答道。“要是你愿意合作的话。”
利贝尔往椅背上一靠,叹气道。“我洗耳恭听了。”
“首先告诉我你进出俄国的情境,他们检查你的火车吗?”
“当然,不过只在过了芬兰边界进入俄国境内时候,出来是不检查的。当我们穿过俄国边境进入芬兰国土时,是由芬兰人检查这些车厢。”
“还有谁参与这件事?”
利贝尔犹豫了一下。“我在俄国打交道的几个贪钱的经办人员,是几个官员和铁路上的行政人员。事实上,这也是他们纵容那个火车司机这样干的。他们用不着怎么费劲就可以让边防人员在边境检查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火车通过。”
“你有没有为莫斯科偷带过什么人?”
利贝尔连连摇头。“杰克,我可不为克格勃工作。我合谋的那些人也是一样,我可以发誓。他们唯一的动机就是为了钱。不过相信我,用偷带皮货的方式改为偷带人是行不通的。而且那个火车司机也一定不肯干,皮货是一回事,人又是另一回事了。为了这事他会被枪毙的,更别提我了,要是我被逮住的话。”
“要是这个计划是无懈可击的呢?”
“杰克,没有什么计划是无懈可击的,尤其是俄国人十分留意的地方。”
“绝对是无懈可击,而且值五十万法郎,是瑞士法郎,就是这样。只要你同意帮忙,就把钱放入你在瑞士的户头里,而要是你再帮我马克斯;;;;西蒙的那件事,我还可以在那块蛋糕上加一颗樱桃。”
“确实是惊人的数目,不过我还是不感兴趣,”利贝尔关切地皱着眉问道,“那么先说说那颗樱桃是什么?”
“芬兰人会放弃他们对你的起诉。当然你得答应不再做这种搞鬼的事了。不然的话,亨利,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笔帐有得跟你算了,而且你也再别想从俄国运出一列货车。”
利贝尔阴沉着脸,嘟哝道。“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