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十月。”肖石点了一支,把另一支烟递过。
“邓……”刘四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接烟的手,也在一半处停住。这小子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当然清楚邓十月这块大秤砣什么份量。
“怎么,怕了?”肖石斜眼看着他,抽着烟道,“别担心,你什么也不用做,只帮我盯着他就行。”
“是因为大宽公司吗?”刘四苦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肖石和凌月如的关系他早有耳闻,大宽公司的事故又路人皆知,这小子还不傻,很快联系起来了。
“没错。”肖石毫不隐瞒。
刘四闷头喝了一大口酒,重重一放,直起身道:“肖律师,您的事我刘四肯定不眨一下眼,可邓十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没什么,可我底下那几个弟兄……大家也都是拖家带口地,这事……”这小子歪着头,异常为难地看着他。
肖石没看他,从怀里掏出两只大信封,重重地扔了过去,都是老厚的一沓。那是他刚从银行取的五万块钱。
“肖律师,你这是……”刘四低头看了一眼,很不平地惊呼。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那些弟兄的。”肖石喝了一小口酒。
刘四没说话,再度苦笑。盯邓十月这种人的稍,五万块实在不算多。
肖石平静地望着他,淡淡道:“刘四,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这条路走不长。我们交往了这么久,我也知道你很犯难。事情过后,你和你的弟兄都进大宽公司保安部,你当个负责人。”
刘四愕住,心头澎湃起来,不自觉地低头去看桌上的钱。过普通人的生活,他梦寐以求很多年了。
肖石笑了笑,在他肩头捏了一把:“保安部负责人只能算是中产阶级,收入跟你现在还比不了,但活着踏实。”
“肖律师,我……”刘四眼光热切,激动不已,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一时噎住。
“别地忙我帮不了,借这个机会让大家上岸吧。”肖石微笑起身。
刘四霍地站起身,昂然道:“肖律师,你放心,我一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把那家伙盯得死死的,他的一切行踪都跑不出我的眼睛!”
“邓十月老谋深算,你别大意。”肖石点点头,又叮嘱道,“记住!人要常换,你自己只能远盯,不能露面。车至少要三辆,另外再花钱砸几个假牌照轮着用!”
“我明白!”刘四很用力地点头。
“还有!”肖石凑近,盯着他道,“这件事千万要注意风声,只能用你最心腹的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可能还会涉及到市委张书记,明白吗?”
一听还涉及大官,刘四大张着嘴,瞠目结舌,只顾点头。
肖石缓了缓语气,笑笑又道:“不过也不用太紧张,除了我们,公安局的人,也会监视他。找你帮忙,是因为对付官场人物,警察有时候不太方便,我要了解第一手情况。”
威胁利诱之后,肖石又给这老小子吃了颗定心丸。
“哦,好。”听到公安局也同时行动,刘四略松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有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还是原来那号。”
肖石交待完转身离去,刘四手里捏着那五万块钱,望着他的背影木木地跟了两步。
一切顺利,肖石回到车上想了想,又给周海敏打了个电话,要了张唐的电话号码。周大律师很意外,问他干嘛,他没过多解释。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知道这个前国安局特工一定大有用处,而且这件事最后他还要张唐帮一个极大的忙,非他莫属。
“肖兄好。”张唐毫无感情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张兄好。”肖石暗暗苦笑,这个张唐,居然知道他的电话。
张唐没吭声,在等他道明来意。
肖石咳了一声,直截了当道:“张兄,我要你帮一个忙。”
“说。”
“嗯,是这样的。”两人并不熟,如此求人肖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你以前是特工,能不能帮我搞个窃听器,要很小的,又能用很长时间,还要有接收和录音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