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人没事就行。一只手机而已。反正你现在也什么不缺。”常妹笑了一下,有些凄凉。有些无奈原来爱人危难地时刻,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再陪着他。
肖石无言,只有酸涩。
“等你回来,还能说我想听的话吗?”常妹流着眼泪,很平静地问。肖石闭了下眼睛,平静地答:“只要是你要的,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吝惜,只要我能给。”
当海啸暴发,有很多感情为他而牵动,为他而流泪,他在心碎中感动。如果可以,他愿意让所有为他。牵挂的人幸福,可他却注定只能选择姐姐一个,他能给的并不多。
“是吗。”常妹凄然一笑,又问道,“是不是我很傻,总是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不是,你没做错什么。”肖石表情木然,深深的悲伤溢满心里。“有很多看似严重地事情,其实发生了也没什么,有些事却牵一发动全身。常妹,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
“我懂了。”常妹挂断电话,泪水同时止住。她轻叹一声,觉得轻松了许多,爱得太累了,解脱地感觉真的不错。
她很想问问爱人,到底是和老女人结婚,还是和杨洛,又为什么骗她,但已不想再开口。终于明白,在爱人眼里,她只是个明确分手的前女友,所有的感情、感动、心酸和无奈,都在这个前提下。他要去哪,做什么,根本无需告诉她,也谈不上不尊重。
经历这么多事,已说不上放开放不开,任何事情都有个结局,只是她很难面对,因为她从未离开。
面对面的结局总让人伤心留连,隔得很远是一个好方式。常妹擦干脸上的泪水向外走去,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刻。
世上很多结局,本就与接受与否无关。
“电话在床上,我走了。”常妹站在门口,对杨洛和肖凌说。
或许是吃惊于常妹地平静和脸上让人心碎的忧伤,二人对望一眼,一时没说话。常妹看了一眼,昂起头向外走去。
“哎,常姐!”杨洛忙把她叫住。
常妹停住看着她。杨洛心情复杂,上前拉住她手臂:“天都黑了,吃完饭再走吧。”
“不用了。”常妹笑了一下。
杨洛不知说什么好,无助地向肖凌望去。
肖凌看了她一眼,上前说道:“是啊,常姐,我马上要回学校了,你陪小洛姐吃完饭再走吧?”尽管她不喜欢常妹,但哥哥陷入危急,那种共同的牵挂,却不能让她不为之动容。以往的生死和悲喜考验,她知道那种感情不是假的,至少,她和自己一样关心哥哥。
“谢谢,我不饿。”常妹微笑,然后解下一把钥匙,放在手里看了看,很不舍。
杨洛和肖凌看着她,都没说话。不知为什么,杨洛莫名地着急。
“你家钥匙。”常妹轻轻放在桌上,转身无言离去。
常妹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间,杨洛失落淡淡。肖凌看了她一眼,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不仅为常妹,也为杨洛。两个都是喜欢哥哥的女孩儿,都为哥哥牵挂,可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有人在爱情的故事里尝遍滋味,有人在爱情之外为之叹息。
这一刻,肖凌原谅了曾经恨之入骨的小女人。
“常姐!”杨洛忍不住追了出去。
常妹站在楼梯上,转身看着她。楼梯地照明仍旧没有任何改良,两人在黑暗中共对。
“常姐,你……还会再来吗?”杨洛开口了。
常妹看着她,笑了一下反问:“你希望我再来吗?”
“我不知道。”杨洛复杂又坦诚地说。
常妹走前一步说道:“我们是好姐妹,记得结婚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我。”
杨洛没说话,心底凉凉的,为小女人,也为自己悬着的命运。常妹笑笑摇头,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转身而去,没再回头,只余杨洛呆站在楼梯旁。
天色已黑,晚风很劲,常妹骑上车,回头看了一眼。小楼在黑暗中伫立,好多窗口散发着温馨的灯火。这里有太多她一生难忘的记忆,她却要离开了,真地离开。
她很想哭,但坚强地忍住了。她告诉自己不再涉足跟这座小楼有关的一切,绝不。
街灯亮得发白,在这种很难察觉地光线中,常妹默默的骑着车,象默默地行走。那双动人的眼睛里,纯的没有杂质,只有安详的寂寞,仿佛在想着很远的事,偶尔露出笑容。
放弃,是一件痛苦的事,有些记忆犀利得象纸,剜在心底会在伤口处聆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