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短剑带着鞘往外一挥,正敲在那黑衣汉子的持刀右腕脉上,那黑衣汉子痛呼一声,单刀坠地,燕南快,短剑再往外一送,直点在他小肚子上,那黑衣汉子又一声大叫,抱着肚子滚了下去。
这一手快、稳、准,桂武、甘联珠夫妇直了眼,自叹不如,关山月站在一旁笑了。
一众黑衣汉子大为惊怒,定了定神,叱喝声中便要围攻,突然一声冰冷沉喝由“红莲寺”偏门方向传了过来:“不许动,你们都闪开些!”
众黑衣汉子闻声立即收势退后,“红莲寺”那偏门方向,缓步走来一人,那是个身躯高大,浓眉大眼,狮鼻海口,一脸横肉的带发头陀,头上围着道金箍,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脸地狞笑,看上去凶恶怕人!
甘联珠脸色一变,急低低说道:“前辈,这人是‘九指头陀’一空,一般功力内外双修,而且满身是毒,纵横川陕,凶名震武林,六少不是……”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谢谢姑娘,我知道了……”
适时,那高大头陀已经到了近前,目中凶光一扫地上两名黑衣汉子,然后抬眼阴笑问道:“他两个,是谁放倒的?”
燕南初生之犊不畏虎,头一仰,道:“我!”
高大头陀咧嘴一笑,道:“小小年纪,竟有这么一身好本领,难得难得,过来,过来,跟佛爷我亲近亲近!”他抬手向燕南招了一招。
关山月跨步而前,闪身挡在燕南面前,左掌一翻一抖,道:“出家人好心肠,怎用这种手法对一个孩子。”
随着关山月的出掌,两个人中间地上黑了一片,令人触目惊心,高大头陀脸色一变,旋即阴笑说道:“没料到这儿碰到了识货人,算这娃儿命大,你是……”
燕南看得很清楚,他又惊又气,怒叱说道:“头陀,你好卑鄙!”
高大头陀阴阴一笑道:“娃儿,是么?”
关山月没让燕南再说话,他截了口:“人是他放倒的,我是他的师父,你找我说话好了。”
高大头陀“哦”地一声道:“原来你是他的师父,我就找你,我先弄清楚,你们是哪一路的,敢到‘红莲寺’来撒野。”
关山月一指那断了腿,这时候坐在地上直哼哼的黑衣汉子道:“问他。”
高大头陀转望断了腿的黑衣汉子,他没等问,一触及头陀目中凶光便一哆嗦,忙把关山月的来意说了一遍。
听毕,高大头陀哈哈大笑道:“敢情是官家的人,怪不得,公事公办,竟连十阿哥的帐都不买,胆大呀胆大,好吧,我成全你!”
关山月道:“你是‘红莲寺’的主持?”
高大头陀一摇头道:“不是,不是,但对你嘛,我还做得了主。”
关山月微一点头,道:“那好,我先找……”
“你”字还没出口,高大头陀倏扬拳头道:“佛爷先劈了你几个,然后再跟这两位女施主参欢喜禅去。”
右掌五指箕张,劈胸一把抓了过来。
关山月恼他那最后一句,出手便是绝学,眉梢微扬,目射威棱,左掌中指飞点而出,直取高大头陀掌心,吓得高大头陀慌忙沉腕收势,他欺前一步,右掌“巨阙”一抡,一下打在高大头陀的腮帮子上,瞧吧!
头陀头上的金箍掉了,满口牙落了好几颗,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染红了一片,半张脸立即肿得老高!
“该!”燕南笑了:“这就是口齿轻薄的报应!”
头陀惊住了,但旋即火儿了,大吼一声抡双掌扑了上来,不错,两只手九根指头,左手小指没了!
这一式不比适才,他人还没到,一股腥膻异味扑鼻,闻着恶心,关山月双眉一扬,道:“绡红,拉着燕南,退!”
红姑应声拉着燕南往后退去!
关山月不退反进,他动作奇快,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两条人影一合,那头陀惨呼一声,砰然摔在地上,滚出老远,“哇!”地又是一口鲜血!
他支撑着爬了起来,连看也没敢再看关山月一眼,抱头鼠窜,踉跄奔回了“红莲寺”偏门!
他这一跑,没人敢再留,众黑衣汉子一声不响,个个转身都要开溜,而蓦地,一声沉喝震人耳鼓,撼人心神!
“该死的东西,统统给我站住!”
那些黑衣汉子刹时像被钉在了地上,个个面无人色,没敢再动一动!
“红莲寺”正门大开,一下拥出廿多个红衣喇嘛,个个身躯高大,像半截铁塔,长得凶恶怕人!
几个人里,数甘联珠功力最弱,她被这声沉喝震得花容失色,娇躯为之一晃,桂武连忙挟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