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道:“那原无可厚非,只是你不该在临走之前坏了他的大事,这就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高人荣道:“他对我高人荣个人的恩惠如山似海,但那是私,论公我该坏他的大事,社稷易主,河山变色,我大汉民族已经是抬不起头了,要再让这么一个人做了皇上,只怕……”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人荣兄,你的看法跟一般人一样,可是你跟一般人一样也错了,唯有他这么个人做了皇上,大汉民族才有抬头的希望!”
高人荣一怔,道:“这话,我不懂!”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这道理不是一时能想通的,也不是一般人能领悟的,不过人荣兄你该明白你该懂,可惜你没有去想,所以你做错了事,你不但坏了王爷的大事,而且把我的一半心血付诸东流,坏了我一半大事!”
高人荣讶然说道:“关兄,你这话……”
关山月摇了摇头道:“人荣兄不必多问,我如今也没有那么多工夫跟你解释,将来有一天你总会明白的……”
高人荣道:“我还有将来么?”
关山月道:“人荣兄,那要看你了,一个人有将来,全靠自己!”
高人荣道:“关兄的意思是……”
关山月道:“我要问问人荣兄,你明知雍王不会放过你,为什么你直到我来之前还待在‘北京城’不走?”
高人荣道:“我不瞒关兄,就是她没有身孕,我也不能撇下她一个人走,何况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是我明白,要想在这个时候带着她走,那无异是痴人说梦,所以我想留在这儿避避,等风声松一点之后再走!”
关山月笑道:“我没想到人荣兄已经有了家,更没想到人荣兄已经有了下一代,人荣兄的专情令我敬佩……”
那女的低下了头!
高人荣道:“我跟秀芸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了,早在关兄没来之前,我就认识了她,她看得起我,我也觉得她跟这儿的别的人不同,所以我就跟她……”
关山月笑了笑道:“有缘千里一线牵,二位爱情之深我也看得出,可是我要问问,人荣兄已经有了家,也有了下一代,对于自己的将来,究竟有什么打算?”
高人荣道:“关兄,我还有将来……”
关山月道:“请人荣兄答我问话!”
高人荣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道:“记得我前两天对关兄说过,像我这种人很难再回到江湖去,纵然能,如今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能不为秀芸跟未出世的孩子着想,让她俩跟着我担惊害怕冒风险……”
关山月道:“人荣兄这种想法是对的,而且每一个为人夫,为人父者都该有这种想法,那么人荣兄究竟打算做什么呢?”
高人荣摇头说道:“我还没决定,也没工夫去想,也许务农种种田,也许经商做点小买卖,也许……总之一句话……”
关山月截口说道:“我明白,人荣兄可有去处?”
高人荣摇头说道:“走到哪儿算哪儿,我预备安然渡过这一关,出了‘北京城’之后再说,要是过不了这一关……”凄然一笑,摇头接道:“那什么都不用提了!”
关山月笑了笑道:“不错,事实如此,过不了这一关,一切都是虚幻,都是泡影,那,人荣兄,我有个去处,不但可以使你的妻儿不担风险,安乐过活,而且还可以使你做点有意义的事,不至于埋没你这人才,辜负你这身所学,同时马上有人护送你二位出城平安上路,你愿不愿意去?”
高人荣猛然一怔,道:“关兄,你可别……”
关山月道:“请答我一句,你愿不愿意?”
高人荣道:“岂有不愿之理,我当然愿意,只是……”
关山月手一抬,递过郭玉龙的信物,道:“那么,拿着这位,收拾收拾马上就走!”
高人荣没接,瞪大了眼道:“关兄,这是……”
关山月道:“‘南海王’郭玉龙的信物,他身边缺名护卫,你别嫌委曲!”
高人荣惊呼一声:“关兄你……”
没有回话,只因为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女的也只流泪说不出话来!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人荣兄,我从郭玉龙那儿打听到你‘南海’行的经过,所以我自作主张,因为你我交情不恶,我也没有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