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郡王皱眉叫道:“要命,要命,早知道会惹来这么大麻烦,说什么我也不敢……真是悔不当初,小关,你饶饶人,留留情,行么?待会儿酒宴上我自罚三杯赔罪,怎么样?”
关山月淡淡说道:“王爷,我可不敢!”
雍郡王道:“得,还没完没了,你不敢,小关,你去打听打听,放眼内城,除了皇上那不算,谁敢这么当面……”
关山月道:“王爷,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当年唐太宗怕的就是杜如晦、房玄龄、魏征这班贤相,因为他们敢言,而且敢直言,您要是气恼不爱听,下次我关山月不说就是!”
雍郡王道:“下次不说就算了,哪有那么便宜?”
关山月道:“那么,王爷,我请罪!”
雍郡王眉宇抬起,道:“好了,好了,我的老天爷,我还敢拿你治罪,治了你,我的皇上还想不想当?小关,我爱听,我敢自比李世民,下次多多益善,你不说,我找你说,行了么?”
关山月还待再说……
雍郡王已然又道:“小关,你是不是来跟我过不去的?再说我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见了你马上吩咐置酒设宴,可巧今天又是满怀高兴,一天的喜事,你好意思么?”
关山月深谙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当即倏然一笑,没再说话!
适时,高人荣送茶进书房,雍郡王向他摆手说道:“人荣,厨房瞧瞧去,催他们马虎一点儿,我等不及了!”
高人荣答应着往外退,关山月适时笑道:“王爷,干什么这么急,这席酒不至于迟到您被立为太子,搬进‘东宫’才摆上吧!”
高人荣已退出门外,雍郡王看了关山月一眼!
关山月一怔,旋即笑道:“王爷,您大可不必,您身边的人,都是您的心腹。”
雍郡王摇头说道:“我的看法跟你不同,防人之心不可无,便连福晋暂时也不打算让她知道,这种事无论怎么说,少一个总比多一个人知道好!”
这位雍郡王的确……
关山月心往下一沉,笑道:“还好,我刚才没请福晋进宫请您去!”
雍郡王道:“你真要那么做了,谁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话锋忽地一转,凝目问道:“对了,小关,你刚才跟谁在说话?高人荣?”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您放心,没提到这件事半个字,我跟他谈的是他这趟出远门的经过,王爷,这点警觉我还没有么?”
雍郡王道:“你有,刚才你怎么说的,我看你一眼你还……”
关山月道:“我总觉得您过于小心!”
雍郡王道:“凡事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小关,在别的方面或许你比我强过数倍,可是你看人的眼光却未能比得上我……”
关山月道:“那是,王爷天生一双龙目!”
雍郡王笑了,他着实地很高兴,这句话正顺耳称心:“别捧我,小关,也别让我把你看成一个谀臣,对于这府里的任何一人,我比你跟他们相处的久,了解他们也比你多,我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我还角逐的什么帝位,高人荣他不知道怎么搞的,这趟出门回来后,变得沉默寡言,像是有什么心事,这并不太明显,可是我直觉地感到他跟以前,没出门以前有点不同了!”
好厉害,委实厉害!
关山月心头震动,表面上却淡然一笑道:“王爷,假如您出趟远门回来,在身心交疲的情形下,只怕您也会这样,而且说不定比他还糟!”
雍郡王摇了摇头,道:“小关,他刚才可曾跟您提过什么?”
关山月摇头说道:“没有,王爷,完全是他出远门的经过,我看他津津乐道,意兴飞扬,挺高兴的,刚才您不也看见了么?”
雍郡王沉吟说道:“但愿如此,小关,不提了,谈正经的事,我知道了,你可有以教我?”
关山月心里想着高人荣,口中却道:“王爷,您该为自己铺条路,架座桥!”
雍郡王道:“小关,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