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斯戈达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那人没注意。”
“那汽车的颜色?”
“灰色。”
“车牌号码?”
里佐夫嗤了下鼻子。“少校,这些土库曼人可以在黑市买进卖出就象没人管一样,但他们很少会读会写的。车牌号码他们是不会去注意的。”
“你的朋友想不起其他什么了吗?”
“没有了,我发誓。”
路金将纸从便笺簿上撕下来。他知道里佐夫讲的是实话,但这仍然是太少内容去着手。而且这也许跟他要寻找的根本没联系,但这还是得去调查一下,而且要迅速。他疲倦而泄气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很多。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想弄张出境许可证不算是过份的要求吧?”
“别开玩笑,里佐夫。我可没这个兴致。”
他啪地挂上电话。当他正要走出门口时电话铃又响了。他走回去拿起话机。是帕沙的声音。
“我们得谈谈,尤里。”
“这得等一下。我想我告诉过你好好休息。”
“不,这不能等。这很重要。”停顿片刻,然后帕沙急切地说道,“这有关那个狼。有关史朗斯基。”
“你是什么意思?有关他什么?”
又是停顿片刻。“十分钟以后在山德诺夫澡堂跟我会面。叫门时说我的名字。”
“你就不能来这里?”
帕沙没理睬这个问题。
电话线挂断了。
第五十二章
那块色泽褪淡的招牌高悬在发黑的花岗岩建筑上,上写着“山德诺夫公共澡堂”。
那两扇栎木大门紧关着。这里四周空无一人。路金将车停在弄堂外街角柏林旅馆的门外,步行走了过来。
帕沙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有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面?山德诺夫是莫斯科的老公共澡堂之一。帕沙来这里有将近二十个年头了,而且通常是晚上,这个时候热汽室没什么人了,他也可以清静些。
他听到门背后响起一阵插销声,然后门开了。
一个中年妇女穿着件蓝色工作服站在门口。她的头发在脑后结成一个髻,她那巨大的乳房跟她的身形很不相称。“我们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我相信帕沙·库昆库在等着我。”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她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又张了张外面的弄堂,最后她做手势叫他进来。
他跨进暖融融的白瓷砖过道。那女人关上门并插上插销。
入口处的许多电灯都已被关掉了,但越过走道,路金还是能看见通向澡堂和热汽室的那些拼拢起的石阶。
那女人走进门厅口那玻璃窗后面的服务间里,捧出一条厚厚的白浴巾和一束用细绳系住的桦条。“走向那边石阶,进右边第一个门。你会看见帕沙就在热汽室里。”
路金接过浴巾和桦条。那女人又走进那服务间坐在玻璃窗后面,开始计点着堆成小山似的戈比硬币,再将它们整齐地叠成一摞摞。
路金走向那石阶。
他在半当中停下来并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感觉着那温暖的热汽夹杂着浓郁的薄荷香深深地进到他的肺叶里,使他立时感到一阵宽松和舒坦。石阶的尽处,他注意到右边的一扇玻璃门半开着。
他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的是一个更衣间,里面是一排排的铁皮更衣箱。木长凳围在中央形成一个方圈。在左边又有另一扇玻璃门,上面蒙着水汽,,这是通往一间发汗热汽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