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不禁跳起身来。“军用卡车?这太离谱了……!”
“很难讲。这个人已经假冒过一名军官。他可能仍会这样伪装,并且两个人再用他们用过的假名字。尽管我对此怀疑。但我不能抱任何侥幸。”
上校叹了口气。“有没有任何类目我们可以排除在外而节省时间的?”
“动物和小孩。其他任何人,我都要他们的证件被检查过。化妆是非常的有可能。还有记住,我怀疑这一男一女已经杀害了一名高级军官。他们身怀武器,是高度的危险。要是对某一个人的身份或证件有哪怕一丝的怀疑,扣住或拘留他们时得倍加小心。”
“我能猜得到我们会塞满这座城里每一个该死的牢房和兵营房。”上校满腹牢骚地说道。“我们谈的可能是要检查列宁格勒一半人口的证件,你意识到这一点吗,少校?”
“哪怕我谈的是全部人口我也不管。这两个人必须得找到。这一点是不是清楚了?”
白沫都已冒出在那上校的嘴唇上,他看上去快要发作了。他不能容忍一个比他级别低的人来对他发号施令,但是让他见鬼去吧,路金心想道。
那上校强捺住怒气,一张脸阴沉着,紧绷着嘴。“清楚。”
路金朝门口走去。“请立即安排好一切。一等你召集到更多的人,就封锁进出这座城市的小路。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有我要一间办公室,配上电话机,越多越好。无线电要连通到所有的检查路卡,我们可以通话联系。要确保任何一个机动巡逻队都有机动无线电通话机。我还要一辆速度快的汽车和一名熟悉这座城市的驾驶员归我指挥调度,再配上两个军用摩托车手用来开道。如果有任何情况,立即跟我联系。”
上校怒火难抑地将细棍狠狠一扔。“趁我们在这听命的时候,还有其他什么吩咐?”
路金全不理会他的讥讽,说道,“是的,还有一样。你们楼里面有没有医生?”
上校看着路金的断臂,缩在他制服的那破碎、发黑的袖子里。他不禁皱了皱鼻子,闻到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这个少校很明显经受着疼痛的折磨,但却放弃先叫医生,而急着要见负责的人。
“没有。不过我可以叫一个到这儿来。”
“那么就叫一个。另外我还需要些干净的衣服。”
上校又拿起细棍瞪眼望着。“顺便讲件事,路金,让你知道一下,出于关心和合作我们通知了莫斯科关于你的遭遇。一个鲁穆尔卡上校回了电话过来。他说了叫我们告诉你他现在乘空军喷气式飞机正赶来。一个小时里他应该会赶到这。”上校半露出笑容。“如果这是我猜想的那同一个鲁穆尔卡上校,他看起来好象对你有没有取得进展非常感兴趣。自然地,我是没什么可以告诉他的,因为那时你我还没有好好地交谈过。”
路金阴沉着脸答道,“谢谢你。”
门关上了。
上校站立在那静等着,直等到路金的脚步声在过道里走远了,然后他怒狠狠地将细棍朝墙上摔去。细棍弹在贝利亚的像上,又再掉在地上。
“他妈的狗屎得势小人!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讲话?”
副官显出附和的表情。“这个鲁穆尔卡是谁,长官?”
电话铃响了。上校一把抓起怒声喝道,“什么事?”
他听了一会儿,然后吩咐道,“把它立即带到市局来,”然后狠狠地摔回话筒。
副官问道,“又有新问题了?”
“治安警发现了一辆小车被丢弃在乌德尔涅,跟那辆埃姆卡很是符合。他们正把车带到这儿来。”
副官露出笑容。“那么,我们取得了点小进展?”
上校张眼瞪着。“错了,你这白痴!车里的人现在可能在任何地方。他们没再开着车子跑,这就让我们的工作更加困难了,更难找到他们了。快去追路金告诉他。还有安排好他开口要的所有一切而且给我他妈的快点。我可不想让那个矮子贝利亚把鼻子探到我屁股后面。”
史朗斯基将宝马推到堆物间当中央并跨了上去。他扣上头盔和风镜,并穿上弗拉基米尔给他的那件气味难闻的加厚冬装。安娜在她的外套里又再加穿了两套衣裤以避寒,他们的小皮箱绑扎在后面的载物架上。
她跨了上去并将她的手臂围紧在史朗斯基的腰上。
“你拿了地图了吗?”史朗斯基问道。
“在我的胸罩里。”
他大笑起来。“不管你放在哪,反正别弄丢了,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别忘了我告诉你的穿过市区的路线。别开得太快,直到你们到了波罗的海国道上。超速了对事情没有好处。你们最要当心的事就是别让一辆交警巡逻车拉响警笛追在你们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