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朗斯基点了点头。“但愿我们好运。”他踩了下发动踢脚,宝马摩托立即轰响了起来,那引擎在他们骑下平稳地震颤着。
弗拉基米尔打开门,史朗斯基加大引擎马力并踩上档,但没松开离合器。
弗拉基米尔跑到外面街上,张望了下左右检查周围有没有治安警,然后朝他们作了个手势叫他们出来。史朗斯基驶了出来穿过拱道口。
弗拉基米尔拍了记安娜的肩膀。“走吧。愿魔鬼帮你们一路摆平。”
宝马吼叫着驶入夜色。当史朗斯基生硬地换到低速档时,齿箱发出阵难听的嘎嘎响声,然后他们沿着莫埃卡运河慢悠悠地驶离。
弗拉基米尔心悬地看着那红色的尾灯慢慢消隐在去往涅夫斯基大街的方向,然后他走回来关掉堆物间的灯并将门插锁上,接着便上楼回到他的居室。
一当他走入房里,他便打开那瓶伏特加,满满地倒了一大杯。
他在奇怪这对男女要跑去莫斯科干什么?
可是,这已经无关紧要。
根据他们告诉他的波折和这个男的那蹩脚的驾驶宝马的技术,他真的怀疑他们能不能如愿。只要他们不要连累到他身上就好了。
一想到这,他不禁微微打了个冷战。
他边思索着这两个人,边举起酒杯朝空致意了一下,说道,“祝好运,你们这两个可怜鬼,”然后一口吞咽下那杯伏特加。
一名女医生帮路金包扎着手臂。
他们在三楼的一间大房间里,这是那个副官一手安排的,那些身穿制服的人员已经安装好了几架电话和一台大功率的无线电发射机。
那医生给他打了针低量的吗啡,路金坚持这针剂的药效不要太强了,以免让他头晕而不能集中精神思考。那医生然后又将一种难闻的绿色药膏抹在他的断肢用来消痛,包扎完伤口后,她再将一只勤务兵拿来的干净的袖子缝回制服上。
这医生长得年轻漂亮,有着一双轻柔灵巧的手。
她笑着说道。“你现在跟正常人一样没事,少校。伤口不算太严重,但你需要外科医生检查一下你的断肢。那吗啡和包扎只是临时措施。有些烧焦的肉可能需要割去。你算是幸运的。脑后只是几处瘀青和一个大肿块。你的头骨看来没受到严重的损伤,不过我还是想再拍张x光片子,再确认一下。”
当医生再检查着他的脑后骨时,路金疼得直缩身子。
“还是下一次吧,不过谢谢你,医生。”
那医生叹了口气,她抬头看着一个人手捧着好几架电话机和一大卷电线从旁擦身而过。
“随你便吧。我看得出你是个大忙人。你不介意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路金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他的手臂和那朝上翻起的衣袖。那只假手是彻底弄坏了,不过现在他看起来倒真真实实是个残疾人了。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倒还有一个备用的假肢,是一个吓人的粗制品,顶端带着个铁钩,那是他受伤后一开始几个月戴着的,一直等到他的断肢部位完全愈合好了才配上假肢。现在得要等他回到莫斯科才能用上那备用的粗家伙。
突然门被猛地一下撞开,鲁穆尔卡出现在门口,他肩披着一件大衣,戴着皮手套的手握着一根精制细巧的小鞭。
“你在这里,路金。那副官告诉我说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你。看来,你倒了霉后还是活得好好的。”他粗蛮地对着女医生竖起大拇指朝后指了指并说道,“你——出去。”
那女的瞧了眼身穿黑色制服的鲁穆尔卡那副吓人的样子,急忙收起她的医药包溜了出去。房间里其他那些在装置着设备的人也识相地急忙跟了她溜出去。
鲁穆尔卡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点了一支烟,环顾了一下这房间。
“看来他们对你照应得不错。我跟那负责的上校谈过了。我相信,那辆小汽车已经找到了。”他睹了眼路金的手臂。“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路金告诉了他一切经过。当他讲完后,鲁穆尔卡奸阴地笑着。“这个头开得不好啊,是不是,路金?你让那两个人从你的手指缝里溜掉了。贝利亚同志对这可不会高兴的。”
路金打断他的话头,“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桩案子也有我的一份,难道你忘了?我来这里是帮帮你还要看看你的身体四肢是不是还撑得下去。”
“不用操心。要是你跑到这里是来幸灾乐祸的话,那么我完全不需要这种帮忙。”
鲁穆尔?